慌乱。
“家属在外等候,”随床的护士及时止住了莫秦前进的步伐,最后无情地关上了手术室的大门。
莫秦失神地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下满脸懊悔,如果不是他无理的指责,简洛也不会生气走开,他也就不会直到简洛发出喊声才知道简洛的状况。莫秦抱住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如果简洛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等待是痛苦且又漫长的,莫秦不知道他在手术室外坐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莫秦迅速站起身走到手术室前,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病床上的简洛依旧面色惨白,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病人头部曾经受过猛烈撞击,尽管最后得到治疗,但是脑中留有淤血,最近淤血有消散的趋势,但是由于压住了脑部神经,才会导致头痛难忍。”
“那能把淤血抽出来吗?”莫秦一脸急切。
医生白了莫秦一眼,“如果可以当初他做手术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人的大脑是神经最密集的地方,稍有差错就可能导致脑死亡,像他这种淤血只有让它自己吸收,但是尽量别刺激病人。”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他的右手再次骨裂,我们已经为他做过处理,这段时间让他不要随意动右手,再裂开他这手也甭想要了,四周后再来照次片,如果愈合的好就可以拆石膏了。”
“好的。”
“留院观察一晚,没有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你去办入院手续吧。”
“谢谢。”
“莫长官,我想你有必要回家换身衣服,”医生上下打量着莫秦,一脸嫌恶,“你这样实在有失军人的颜面,病人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清醒,你完全有时间回去。”
被医生这么一提醒,莫秦才想起自己出门时太过匆忙,根本就没有注意身上穿的还是浴袍,不过当时那种情况,他哪里顾得上换衣服。
在做好登记后,莫秦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寓换了一身衣服,再替简洛拿了一套衣服,莫秦又马不停蹄的朝军区医院赶,他现在只想尽快见到简洛。
52
当意识再次回笼时,简洛只感觉全身无力,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头部依旧隐隐作痛,但是比起之前的那种剧痛已经好了很多。右手也泛着疼,想必是之前头疼的时候扯到了伤口。
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白,天花板上的灯如同他当初重生时醒来的一般,简洛茫然四顾,他这是,在医院?
“小洛,你醒了!”莫秦欣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抬眼望去,只见莫秦身体前倾,一脸期盼。
“我怎么在医院?”沙哑的嗓音让简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刚才晕倒了,”莫秦小心地将病床摇高了些,又倒了杯温水递给简洛,“先喝点水。”
“谢谢。”
将简洛递回的水杯放在桌上,莫秦又给简洛掖了掖被角柔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好多了,医生怎么说?”
“右手的伤口裂开,让你在这段时间尽量别用右手。”
“没了吗?”
莫秦抿了抿唇有些迟疑道:“还说你头部有淤血,是以前撞击留下的,最近有消散的趋势。”
“淤血?”简洛眉头微皱,怎么当初出院的时候医生没有说他的头部有淤血。
“是的,你……之前出院的时候医生没说吗?”
“没有,”简洛摇摇头,就连简和东也没给他提过这件事,“晕倒前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你当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小洛,你别想太多,医生让你多休息,保持平和心态。
”
“我知道了,”简洛轻轻垂下眼兀自沉思。这是他第二次犯头疼,两次都会闪过某些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还有淤血一说,他相信以简和东疼爱他的程度不会刻意隐瞒,不过也不能排除简和东是不希望他胡思乱想才不告诉他这件事,毕竟他连自己失忆的事都相信了。
如果不是清楚自己的来历,他当真都要怀疑当初受伤住院是真的失忆了。那么,现在这样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要清醒了吗?或者,仅仅是这具身体的记忆要恢复了?不,不会是记忆,不然上次他也不会说出那句奇怪的话。
“医生有没有说淤血什么时候才消散?”简洛轻声问。
“这个很难说,毕竟要看你大脑的吸收能力。”
简洛微微仰头一手盖眼无声自嘲,他感觉现在自己就像那团淤血,淤血消散的那天就是他消失的那天吧,而他连自己还有多长的时间都不知道,真是……太可笑了。
莫秦轻轻握住简洛的右手温声道:“小洛,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阿秦,如果有一天我……”
“不会的!”莫秦猛地站起身厉声道,“不会有那一天!你别胡思乱想!”
“你知道我不属于这具身体,确切来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
“够了!你别再说了!不管你属不属于,现在躺在我面前的都是你,并且永远只是你!”
“呵……”简洛自嘲一笑,“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小洛我……”
“出去,好么?”简洛放下手静静地望着莫秦,眼中露出少有的祈求。
“……好,”莫秦强制自己露出微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等我。”
简洛轻轻闭上眼,不再言语。莫秦小心地将简洛打着点滴的手放进被子中又将床摇低了些,最后深深地看了简洛一眼转身离开。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简洛抬手抚上左胸低声道:“简洛,给我两年时间好么?就两年。”
脑中的疼痛渐渐消散,简洛无声微笑,谢谢……
当莫秦再次回到病房时,简洛已经熟睡,嘴角挂着淡笑。莫秦放下手中的保温桶在简洛床前悄然坐下,右手微抬,莫秦在半空中描摹着简洛的轮廓目露痴迷。
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简洛的睫毛开始轻微颤动,最后眼帘掀开,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看到坐在病床旁的莫秦时,简洛暗自默然,没想到受个伤连警觉性都变低了。
见简洛醒来,莫秦忙起身将床摇高了些柔声问:“饿了么?”
没等简洛回答,肚子适时地传出一阵咕噜声,简洛尴尬地移开视线,“有一点。”
莫秦暗自忍笑利落地打开保温桶,一股鲜香顿时在房中飘散,“正好粥还是热的,你醒的很及时。”
莫秦给简洛身后垫了个枕头,再从保温桶中舀出一碗粥在简洛床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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