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渡走后的一个小时,门铃声响起。来人是一位成熟稳重,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男人笑容恭敬,“太太您好,我是江素,秋先生的助理,先生吩咐我让我过来为您拿行李,接您去归远居。”
黎听点点头,手却下意识收紧,真的……就这样,和秋渡结婚了吗还要搬到他的住所
一路上,江素和黎听并未有过多的话语,江素只是淡淡的为黎听介绍了归远居的管家。他说,管家高也是位五十岁的老人,但在归远居很有威严,平常负责照顾秋渡的起居。黎听点头,“谢谢。”江素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座的美丽女人,眼底隐隐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怒意,这是一直垂着眼睑的黎听未察觉的。
归远居,一听名字就给人那种静谧幽远的感觉。的确,黎听来到归远居,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的感觉。清晨的归远居,雾气飘飘,仿若仙境。从哪里飘来好闻的花香,清脆的鸟叫声,让黎听揪了一路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江素拉着黎听的行李,“太太,进去吧。”
黎听在江素的带领下,走进那扇奢华精致的雕花大门,黎听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她想,这应该就是江素所说的管家高也。果不其然,老人稳步朝黎听走来,笑容得体,切算不上和蔼亲切,“太太您好,欢迎回家,我是归远居的管家,高也。”
黎听对高也回以微笑,不讨好,不高傲,同高也的笑容一样得体,“高管家,以后麻烦您了。”高也看着眼前极为美丽惊艳的女子,行为举止大方得体,一举一动都美得像幅画。
“太太哪里的话,下面我带太太去您和先生的房间。”高也从江素的手里结果行李,“江助理,你先去忙吧。”江素点点头,转身离开。可黎听刚刚舒缓的心再次狠狠的揪了起来,因为高也说要带她去她和秋渡的房间。
秋渡的房间,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冷漠孤寂。暗色的壁纸,黑色的床单,空气中散发着凉凉的薄荷香。高也将行李放在一旁,“太太,女佣已经为您放好洗澡水,您先休息一下,片刻后会有人为您来收拾行李。”高也出去了,徒留局促不安的黎听。
黎听来到秋渡房间偌大的浴室。昂贵的大理石洗脸池上方,有着一张很大的复古风镜子。黎听看着镜子里她那张无比苍白的脸,她无声的笑了一下。低头,将手上带着的宽大手表摘下,漏出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整整齐齐的排成三行。
曾经,她对秋渡说“阿渡,万一以后你离开了我,我怕是难成活。”秋渡笑骂她没出息。于是,在苏黎世的那个夜晚,黎听又哭又笑,“秋渡,你说对了,我真的很没出息。”
当水果刀落在左手腕上的时候,刀锋用力花开皮肉,鲜红的血瞬间爆了出来。黎听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找到了一种解脱的归宿感。当初父母离婚,她想过要自杀,可割腕太疼,安眠药太苦,所以,就且瞎活着吧。但如今,一点都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即将陷入昏暗之前,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冲进了她的房间。北释冲外面大喊,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愤怒,让人马上叫他的私人医生,may过来。
may说黎听病了,患有重度抑郁症。被救过来的黎听没有反驳,她知道,她的确病了。八年时间,几千个日夜,她曾多次通往死神的大门,对世间不曾留恋。may一次次将她拉回来。后来,她不再自杀,有人说黎听的病好了,可他们不知道,在苏黎世的深夜,这个白天贻笑大方的女子,在深夜里痛苦难挨,不是不想自杀了,是她在折磨她自己,她告诉自己,就且这么痛苦的活下去吧。
活着,看透世态炎凉,下辈子,不再投胎做人,因为,苦,尝一辈子就够了,下辈子,她在也承受不起这辈子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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