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他低头看了看钥匙,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按了门铃。
等了一会,没有人来开门。顾嘉然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投进锁眼,刚要转动,门忽然开了。
温言上身□□着,下身简单围了一条白色浴巾。手上还不停地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水滴随着他的动作飞得到处都是。和平日里高高在上温总经理相比,这样的温言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一点懒散。
顾嘉然有点尴尬,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抱歉,刚洗澡没听到。”温言指了指顾嘉然身边的箱子,“就这点东西吗?”
顾嘉然撇过眼睛没敢看他:“明天助理会把其他东西送过来。”
温言扬了扬眉,转身给他让开路,顾嘉然拖着箱子走了进来。
温言的房子是复式,上下两层。装修风格以黑白灰色调为主,简约利落,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你的卧室在楼上右转第一间。家里的东西你随便用,包括冰箱里的食物和饮料。每周一、周三、周五阿姨会来打扫和更换吃的。”
“噢,楼下左边那间是健身房,我知道你们明星对形象要求比较严格。”
“旁边是书房兼放映厅,里面有电视剧和电影。”
“还有……恩,好像没什么了。”
老实说,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忽然要共处一个屋檐下还是有点尴尬的。唯一庆幸的是大家都不是多话的人,温言为他简要介绍了一番之后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起了文件,而顾嘉然收拾好自己东西之后决定给自己下一碗面条。
下午刚拍了一场饭局的戏,剧组真材实料上的都是硬菜,顾嘉然吃了不少,一直到晚饭时分都觉得很饱。这会都收拾妥当了倒是有了几分饿意。
顾嘉然打开冰箱看了下,食材确实丰富。他随手拿了鸡蛋和番茄,转头看了一眼专心看文件的温言,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上前去问主人需不需要来点。直到温言被面条的香味引得抬起头,看见顾嘉然吃得正香,便笑道:“你倒是不认生。”
“咳……咳……”
不知道是温言的玩笑话让他分了神,还是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了他,顾嘉然被一口面呛到咳得满脸通红。肇事者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水给他,过了一会看他没什么问题了,挑了挑眉开口道:“之前不是胆挺大嘛。”
顾嘉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大多数人都是有两张面孔的。”可能是刚咳嗽过的原因,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温言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收拾好茶几上的东西,说:“你早点休息。”随后径自上楼,留下顾嘉然对着半碗面发呆。
住进翡翠云山的第一晚,顾嘉然如预料般的失眠了。他躺在被窝里看着天花板,被子上传来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他忍不住想:原来他是用这个味道的洗衣液;温言难得有闲情在卧室看了部电影,电影里男主角站在山崖边上,指着面前两条交汇的星河,看着女主角微微一笑:
“你看,命运。”
四、试探
虽说住到了一起,其实两人的接触十分有限。剧组步入正轨,顾嘉然早出晚归,温言更是忙得不得了。偶尔顾嘉然下楼倒水,总能看见他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看文件。
两人到真成了一对敬如宾的室友。
转眼到了周六,顾嘉然回了清河路的家吃晚饭。
坐在车上的时候,他一直在走神。
清河路别墅,是他迄今为止生活得最久的地方。从6岁到16岁,10年,他在这里度过了10年。他曾经以为他会在这里待一辈子,然而最后,他却几乎是逃一般地从这里搬了出来。
顾嘉然到家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桌上已经布好了菜,滋滋冒着热气。方源在餐桌边上坐着,看见人回来了,站起来伸了伸手,似乎想招呼他说些什么。结果不知怎么的,右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放下了。顾嘉然深吸一口气,低低喊了一声:“爸。”
方源沉默了一下:“吃饭吧。”
这一顿饭吃得极为安静。席间只听见筷子撞击碗碟的声音,有点脆,有点吵。
方源吃得有些缓慢,他不住地抬头看着顾嘉然,欲言又止;顾嘉然一反常态,动作很快,大概是这一天的拍摄工作下来把他给累坏了。等到他一碗饭快要见底,方源终于开了口:“钱够花吗?”
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父亲那样,方源酝酿了一顿饭,却只问出这样一句朴实的问候语。
顾嘉然点点头:“嗯。”
“杨医生那里……你要记得去……”
顾嘉然夹菜的筷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再度点点头:“知道了。”
两人沉默下来。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莫名的气氛,又涩又苦。
顾嘉然吃完了饭,便起身准备离开。方源看着他利落的动作,神色有些黯然。偌大的别墅中央,站着两个满怀心事的男人,空荡地让人心慌。
“我……先走了。”又像是想起什么,顾嘉然在走出这个家之前,又转过头补充了一句,“您……保重身体。”
路过前院的时候,顾嘉然的步伐还是忍不住迟疑了。曾经种满了番茄、草莓还有五颜六色小辣椒的院子,如今因为疏于打理,变得有些荒芜,只有边角处的那棵橘子树似乎又长大不少。他垂下眼眸,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快步走了出去。
顾嘉然到达翡翠云山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钟了。他打开门,一室通明,亮地跟白天一样。他怀疑温言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来了。
温言似乎有些烦躁,见他回来冲他摇了摇手,算是打招呼。
顾嘉然走过去,看见沙发上放着一套西装、一件衬衫,还有十几条领带。温言正在自己脖子上打着领带,他的动作实在有些不耐烦,本来熨烫平整的领带都被他扯皱了。
“怎么了?”顾嘉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温言最后一点耐心似乎被这句话逼得告罄,他粗鲁地扯下领带,有些崩溃:“真是太烦了。”
这事说来也有点好笑。
温言明天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合同要谈,对方是个挑剔又时尚的外国人:洁癖、细节狂、强迫症,各种吹毛求疵追求完美。为此他依照对方品味特地配了一身不但挑不出错还能眼前一亮的装扮。问题就出在这条画龙点睛的领带上。
温言平时虽然也是西装衬衫领带,但总体还是比较随性,领带随便打打,会两个简单的花式也够用了。但是这次的领带不知道是质地还是什么原因,打他平常惯用的领带结看上去有点怪怪的,虽然他个人觉得这点怪异基本能忽略不计,但是他不能让这一点可能性成为变数。于是大晚上的,他找了不少领带打法进行尝试,结果越试越火大,怎么都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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