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言初半天没说个话,微生逆紧抿嘴唇,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宋言初便将视线移向台前不说话。
微生逆的反应让宋言初有点害怕,心里颇有不安。
第二场下来,剩下的便只有艾祁和玄直了。
众人都议论得热火朝天,这两少年郎皆是生的玉树临风,讨人喜欢。不过艾祁出身名门,带着一股贵气;而玄直似是寒门弟子,隐隐透着一股子江湖味。
高台上的顾隰也是心知肚明,从玄直和西厂番子的较量已看出此人武功非同小可,当时虽被那绞丝纠缠但毫无惧色,恐怕即使自己不出面他也是有法子解脱的,看来并未将真功夫显露出来。
果不其然,那玄直喂招了一阵后忽然剑法一厉,将艾祁击开数丈来远,接着上前轻轻一蹬,艾祁便这么不轻不重地摔在了台下,也没何大碍,但确确实实被打败了。
接下来便是欢欣鼓舞地祝贺起这二位少年英杰来。玄直和艾祁不打不相识,成了好友,一齐走上高台拜见,谢主隆恩,接受封赐。玄直被授予御前一等侍卫,而艾祁表现出色,同时因为其父为前骠骑大将军,虎父无犬子,故成功地子承父业,当上了个小将军,在黄老将军旗下从事。
这武举结果可谓皆大欢喜。
☆、皇家权术
西郊
微生逆疾步离开皇家狩猎场,一路淡漠着脸走着,而宋言初在微生逆身后忐忑地跟着。西郊地处荒郊野岭,举目四望皆是羊肠小道。
微生逆在前面乱走一气,转身一看哪里还有那道雪白的影子,眉心紧蹙马上飞身往回走,只见那白衣男子仿佛是被绊倒了。
“你没事罢?”微生逆连忙把宋言初扶到怀里。
“溯回,你不是走了吗?”看到微生逆折返,宋言初心下还是有一丝安慰。
微生逆看到宋言初还好,心里也放松下来,口中别扭地说道:“休息一下再走。”他说着便扶着宋言初来到一棵树旁坐下,但还是脸色不好,黑着脸坐在宋言初身边。
“溯回。”
二人沉寂了很久,宋言初开口。
“嗯。”
“在生我气?”宋言初其实心里早已明了微生逆为何不悦,但是关于微生逆问自己问题他还真是很难回答。
“没有。”
“你很复杂很特别。”宋言初看着微生逆认真地缓缓道出。
微生逆疑惑地看向宋言初,似有赌气道:“为何不是一表人才,英雄气概?”
宋言初一阵好笑,心想微生逆虽性格复杂古怪,却也不免有点孩子气。
“溯回固然一表人才,但是你若要询问我对你的看法,便不是如此简单。”宋言初心里清楚自己对微生逆的感觉不是能简单几句赞美能说得清的。
“那你何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微生逆一展笑颜。
“好。”宋言初也淡淡一笑,如春风化雨。
二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温和起来,在这野花遍地的郊外闲坐闲谈,颇有一番宁静致远的闲适悠然。
皇宫
却说贾逍这边,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他身为兵部尚书,武举是由他全权负责,出了这等事恐怕是要遭皇上怪罪了。也不知道那些雾岭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莫非是守卫疏忽了?这可能性并不大呀。
这样想着他已经跟着车马一同回到了宫中,又是马不停蹄地赶往勤政殿,这一路颠簸更是加重心中的不安。
一进去便见皇上和顾侯爷已经坐在里面,谨慎地行过礼后,贾逍仍是跪在地上不起。
左丘颉淡淡地瞟了一眼道:“爱卿为何行此大礼。”语气幽幽转转,令贾逍心里的鼓打了个不停。
他忙道:“臣办事不周,还请陛下治罪!”
左丘颉接过一旁太监递上来的瓷杯,轻抿一口然后似乎漫不经心道:“原本朕以为这次武举可以安安稳稳地看一番,就叫常广去处理东厂的事儿了。”
“臣罪该万死!”贾逍冷汗浸湿了衣衫,伏在地上的指尖微颤。
左丘颉冷眼看着他道:“看来贾大人最近心不在焉,莫非身体有恙,可否要朕给你请来御医?”
“臣不敢!”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呀,”左丘颉状似苦恼道,“倚青,你可有何好主意?”
顾隰看着地上紧张兮兮的贾逍,又听闻左丘颉如此问,心中便明了:“回陛下,臣以为贾大人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为好。”
左丘颉满意地一笑,便道:“倚青这主意不错,就这样吧。”
贾逍似是还未反应过来,当即一怔,只听左丘颉道:“兵部贾尚书暂卸职三月,此间由内阁姜衡代职。贾尚书,你认为可好?”
“臣……谢皇上宽恕之恩!”
贾逍连忙谢恩告退,心中又悲又喜,喜的是这只是暂且,尚有机会,悲的是威信就此大跌,且不知那三月是否确切,到时万一那姜衡权倾朝野,自己恐怕连翻身之机会也没有。另一方面,皇上此举意味深长,自己身为三皇子之岳父,这样一来间接打击了三皇子的羽翼——看来皇上让五皇子即位之心已定。
而勤政殿中,左丘颉和顾隰仍似闲谈,似乎今日之事从未发生一般。顾隰也不知道这皇帝心里究竟打何算盘。
顾隰不禁开口道:“陛下,今日之事,可否派臣去雾岭一查究竟?”
左丘颉似是预料到他终究会问起,笑道:“倚青刚刚奔波劳碌,又派你出去,朕岂是这般不通人情呢?”
顾隰也柔声含笑:“今日事之险,令臣心有余悸。”言语间躲躲藏藏,暧昧朦胧之情若隐若现。
左丘颉也柔声软语:“倚青如此关心朕,朕很是欣慰啊。”转而道:“不过让倚青再跑一趟,朕也是舍不得呢。”
“那陛下有何打算?”
左丘颉眼中精光一闪,寒意掠过,缓缓道:“倚青认为呢?”
“皇上心思高妙,臣实在无法推敲。”顾隰心中隐隐得出了答案,但却不言出,故意卖糊涂了起来。
左丘颉哈哈大笑,罢后忽然扬声道:“来人,叫贺祥,命他速速前来。”
西厂厂公贺祥。
此名一出,顾隰心中便一片清明起来。
原来如此,刚刚处理完三皇子的岳父贾逍,左丘颉的矛头便直指四皇子暗中掌控的西厂,看来左丘颉对这两个儿子在暗中的动作了如指掌,不知道对七皇子有何知晓呢?这样看来,若是陛下决心已定,那么左丘衍接下去的路恐怕难走了。
再者今日这皇上在自己面前上演了那么多场段子,想必别有用心。
这西厂的动作可谓利索至极,不过多时贺祥便应声而来——只见一身灰蓝祥云外袍,内配银白绸缎里衬,那衣摆繁复精致,颇有些接近女子的装束,想来西厂人穿的可不都是这么个调调。
东西两厂向来是死对头,这贺祥与常广也自然是多年势不两立。
只见他施施然往地上一跪,张着那软软糯糯而又似掺了硬石般怪气的腔调:“奴才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言罢轻手轻脚地起了身,那一举一止作态扭捏,堪比贵妃,让顾隰心中暗自大笑不已。
左丘颉命人上了茶水,然后直接开门见山道:“贺祥应该知道朕叫你来何事。”
“奴才晓得,定会查出这批雾岭刺客的底细,揪住黑手,以明烈烈朝纲!”贺祥消息灵通,雾岭之事一发便有西厂的番子来报告,他正思忖着这事是会发配给谁来处理,没想到竟是最坏的结果——轮到自己西厂头上来了。
“好,”左丘颉眼角一翘,闪过一丝危险,“既然已经知晓是雾岭人所为,那么与那少年失踪案相比,相比是轻松许多了吧?”
贺祥心里一阵发寒,面上还是谄笑道:“皇上所言极是,只是那雾岭地处边界,路途偏远……”
“那侯爷出海岂不是更为漫长?”左丘颉毫不理会他的说辞。
“是……”贺祥暗暗叫糟,看来皇上这回是动真格的了。
“那么朕给你们西厂一个半月,如何?”
贺祥一听心中更是呼天抢地,这一个半月怎能查得水落石出,恐怕也只有敷衍了事了。但若是皇上真要打压西厂,就算在期限内完成了任务,恐怕也是要被加以莫须有的罪过,看来此回是躲不过了,只好恭敬道:“奴才势必在一个半月内查清。”
“若是不呢?”左丘颉佯怒。
“那……就请皇上治奴才的罪。”
“是治西厂的罪。”左丘颉淡淡地点道。
“是,是,奴才遵旨!”贺祥很快心领神会,言罢行礼便退了下去。
顾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一把不男不女的老骨头就这样消失在门槛外,心念今日陛下似是杀鸡给猴看,自己在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忽然心下一动道:“陛下,臣有一言。”
“倚青在私底下就不用那么生分了罢。”刚处理完两件大事的左丘颉心情极佳,笑眯眯地看着顾隰。
“臣曾和五皇子约定好于醉生阁尝鲜,不知?”
一提到左丘飏,左丘颉神色柔和了许多,但带了点无奈道:“最近飏儿是越来越不听朕的话了。”
“五皇子极其孝敬陛下,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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