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咱们要不要告知四皇子”
“别。”一提到左丘懿,穆慈恩脸上浮现无限的懊悔。当初左丘懿教她看好穆桦,叫他别做出出格的事来,但她终究是心慈手软,做不好事,现在也无颜面告诉他。
☆、王妃之死
话说另一边,穆旭穆桦父子两被钦差没好气地带到了刑部中。
那刑部尚书孙强本是左丘懿的心腹,奈何这次也无力回天,只因内阁大臣高润与他一同审理此案,他就算有天大本事也无法为穆氏父子两开脱了。
穆桦这厮,被钦差押上来后便一副惶恐的模样,还时不时用眼睛瞧着后面,希望穆慈恩能带着左丘懿能来救自己。相比来,穆旭则要冷静得多,但那平静的外表还是不能掩饰自己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穆桦,你私吞修建蔚陵的公款黄金三千两,可有此事?”高润厉声道。
穆桦一听便直流冷汗,他只记得自己贪了一千两,怎么到了这儿成了三千两了?且他贪污来的金子基本都挥霍了去,还有一小部分藏在府里,估计也被那些人搜了差不多。
“高,高大人绝无此事!”
“放肆!”高润一拍桌子,白胡子被气得翘起来,他怒气冲冠道:“铁证如山,你有什么好解释,说着便把蔚陵的财政文件、以及下面官员的口证记录悉数扔了下去——不过不是给穆桦,而是给穆旭。
穆旭双手颤抖着翻阅着这些文书,而穆桦在一旁瑟瑟发抖得抬不起首来。那穆旭越往下看,脸色愈发难看,最终愤怒地痛骂一声便把那些东西摔在地上,骂道:“败家子!你你”话就像卡在喉咙里,一句也吐不出来。
“我我只贪了一千两”
“你还有脸说?!”
“只一千两,那另外两千两黄金哪去了?”高润呵斥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罪到临头,还找理由妄图减轻罪行吗?”
“冤枉,冤枉”
“如此贱臣,再这样下去,国库不被他吃空了才怪!”高润掷地有声。
一旁的孙强心中惶惶地也颔首,眼见的左丘懿的外戚就要遭受罹难却爱莫能助,且还要一齐赞同地看着这场面。
“来人,板子伺候!”高润喝令,两个衙役便拿着大板子上来了,吓得穆桦还未开打就差点晕过去——这打板子可不是私塾里边先生的戒尺,这一板下去重得可伤及五脏六腑,若是文弱书生,恐怕不到十板就得昏死过去,身体好些的就能挺个二十大板,若是练过些武,也就能挺五十大板,一百大板的是要看着折磨死人的。
这第一板下去穆桦就哼了一声,眼睛瞪得老大,痛入骨髓。
“别打了,住手!”
穆慈恩此时毫不顾忌地冲进了刑部,她一路撞开了那些守卫,而守卫们见她是王妃且怀有身孕,也不敢乱来,故她可以这么顺利地闯进来。
“穆王妃,老夫公事公办,还请莫要妨碍。”高润起身严厉道。“况且,你自己都有罪名在身,老夫不将你抓来,已是抬举了。”
“我何来的罪名?”穆慈恩顶着大肚子奔到穆桦身边,拦下了那两个衙役,这会儿又听见高润这么说,一阵疑惑。
“你包庇穆桦贪污的罪行不报,这是其一。府中私藏赃款,这是其二。”
“赃款?我哪里藏了赃款?”穆慈恩皱眉,“高大人莫要信口雌黄!”
“老夫从来不说无证之话,”高润板着一张脸道,“昨日东厂的人已在四皇府中王妃的院落内搜到黄金百两,你对此作何解释?”
“不可能!”
高润叫人拿来了一叠高高的黄金,道:“东厂的人办事绝不会错,铁证如山,王妃莫要再解释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穆慈恩转首看着地上趴着的穆桦。
“慈恩我没有,我没有那黄金我都放在府上了!”
“穆桦府上我已派人搜过,并未发现黄金。”
“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穆桦大叫起来。
“住嘴!”郑烈一拍案几,“人证物证都在,你还说有人要陷害?简直荒谬!”他看向穆慈恩道:“穆王妃,念在你有身孕,刑部暂不治你的罪,之后再定论。但眼下这穆桦是必须严惩!给我继续打!”
话音刚落那两个衙役便继续打了下来,穆桦哪受得了这板子一个一个的下来,打得口吐鲜血,直翻白眼,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不爹,爹你快劝劝啊!”穆慈恩一把拉住了一旁的穆旭哭泣道,穆旭拉了她的手,发出喑哑而无奈的叹息道:
“慈恩你哥到了这步田地我也无力相助。”但听着那板子的敲打声和穆桦痛苦的□□还是禁不住闭紧了双眼,老泪纵横。
穆慈恩眼见的穆桦就要被打死,要冲上去相救,穆旭一把拉着她道:“别做傻事!慈恩,你快先走!”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父兄狼狈的模样,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却舍不得转头,眼见的兄长浑身是血,还伏在地面不断地抽搐,她竟看傻了,目光像被钉住了怎么也移不开。她没注意到那高高的门槛,生生被绊了一跤,直直倒在地上。
腹中一阵剧烈的钝痛,胜过之前的所有,穆慈恩惨叫了起来,随着□□一滩滩鲜血流出,染红了刑部的地面。
她听见父亲焦急而绝望的呼喊,眼前已然昏了一片,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肚子,嘴里喃喃道:
“孩子”
****
四皇府中的后院是往常的宁静祥和。
穗儿与冬梅在博弈,一黑一白,穗儿操控得很是得心应手,不一会儿冬梅便甘拜下风,赞叹道:
“穗儿的棋艺进步飞快!”
穗儿露出甜美的笑容,聪明伶俐的她从小就精通琴棋书画,女红也做得令人羡慕,不愧为左丘懿的女儿。
二人正玩着欣喜,忽闻外边一阵喧嚣,还带着哭泣的人声。
“快点,快点,王妃要不行了!”
“快叫接生婆来!”
敏感的穗儿一听连忙跳下椅子来向外跑去,冬梅也慌张地小步跑出。二人一出去便看见□□留着血的穆慈恩被抬到房中。
“娘!你怎么了!”穗儿奔上前,却被荷月拦下道:“穗儿,你娘要生弟弟出来了,乖,到房间呆着,一会儿就能见小弟弟了!”说着向冬梅使了个眼色,穗儿看见娘亲痛苦的样子,哪里听得进去,死活不肯。
“怎么回事?!”
一阵怒喝吓得在场人都抖了抖,只见左丘懿不知何时闻声赶来,看到这幅场面便血气直冲门面,他立即上前抱住穆慈恩进了房中放在榻上,叫来府中的郎中,勒令冬梅将穗儿带到别院去。
不一会儿接生婆也来了,看了这场面连忙个跪了道:“回四殿下,四王妃定是磕碰了甚,恐怕要小产!”
左丘懿闻言,眼神扫向荷月道:“究竟怎么回事?”
荷月哭着把穆慈恩进刑部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那为什么不留在宫中,叫御医来?”
“刑部、刑部里的大人说,皇上命令,宫中不许沾染血气把我们赶了出来”
左丘懿面容扭曲起来,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牙缝中挤出来似的道:“左丘颉”
在场人一听四皇子都敢直呼皇帝的名讳来,吓得气都不敢出。接生婆连忙上前查看了穆慈恩的情况,脸色也煞白了起来。
“怎么样”
“回,四殿下皇妃身体向来虚弱,恐怕这次”
“给我保住两人,否则叫你全家偿命。”
“别,别啊四殿下!”接生婆吓得没了双腿直接趴下来,呜咽地哭起来。
“夫,夫君”榻上的穆慈恩忽然睁开了眼,面色如常,笑着看着左丘懿。
左丘懿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心里却流出了冷汗:“慈恩,何事?”
“莫要怪她”慈恩看了眼接生婆,“我自知挺不过今日”
左丘懿一愣,而后眼眶忽觉得湿起来,穆慈恩的面容渐渐与他的母妃重合起来。他遥记得当年母妃在一个雪夜中逝去,临走前给也是这样的情景。她的母妃是江南的小家碧玉,温文尔雅,贤良淑德,自然低挡不住后宫的尔虞我诈,最终还是被宫妃害死。
“慈恩”他看着穆慈恩的神情,知道她是回光返照,心中一阵堵塞。
“夫君,答应我照顾好穗儿”慈恩虚弱地笑着道。
“好。”左丘懿紧握着她的手,眼眶中渐渐盈满水汽。
“她很聪明”
“我知道。”
穆慈恩笑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生命中她最爱的男人,面容隽秀,唇红齿白,却心怀辽阔,目光深远,给了她许多承诺。但这些承诺的实现,她恐怕无缘见到了。
她闭上眼,过往的种种浮现在脑海,她想这一生,也该知足了。
天亦落泪打芭蕉,难舍难分驿边桥。
微雨轻燕□□去,落花孤影独寂寥。
荣烨二十二年九月中旬,四王妃穆慈恩薨。四皇子左丘懿独坐于房中三日,滴水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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