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not be a gay
no more wait , no more afraid
let's make him be a gay
☆、锦瑟华年与谁度9
最后一个寒假,风锦自是要回家过的,而洛风影则更愿意留在学校,他给出的借口是要完成细菌的研究报告,早点把论文写了。
而实际上,他只是不想回洛家,整天面对着许倩的脸,他难受得紧。
况且他已经给家里去过电话了,对方是无所谓的态度,他也就无所谓回不回去过这个年了,虽然在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许倩能主动让他回去的。
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看着检查行李的风锦,那人矫情的很,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那他就得亲自动手。
“你不收拾吗?”风锦拉上拉链,直起身,回头望向他,在看到他一点没有动手的迹象后,微微皱紧了眉头。
随手把手机往床头一丟:“并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忙得很。”
借口!
分明是借口!
什么细菌研究,什么课题报告,全是借口。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只是不想回洛家罢了,那人明着是洛家大少爷,实际上却对洛家有着诸多不满,尤其是许倩这一段,更是貌合神离:“那就去我家,母亲一直很想你。”
“nishiki,我真的很……”忙。
楼下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反正要走,风锦就没锁门,扬声道:“进来。”
他们住的是的复式别墅,校方特供,仅此一栋。
噔噔的脚步声愈来愈清晰地传来,他知道会有人来接风锦,但来人实在是出乎洛风影的预料,不然他怎么也不会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也不管管仪容。
“嫂子?”
绯君笑:“你哥忙,叫我来接你。”
“去吧去吧。”之前说了那么多,直到这时洛风影才有点希望他赶紧走了,如此不修边幅的样子被绯君看到实在有点……羞涩。
见状,风锦也不和他多说,直接抄起他的手机和钱包,包括其中的若干金卡及身份证,“自己选,是跟我走,还是,在这里活活饿死。”
“啧啧啧,真过分!跟你走,跟你走。”洛风影从床上跳起来,拉出箱子,末了还添上一句,“行了吧?”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儿活活饿死,之所以同意,更大的原因还是在于绯君。
三人分分钟收好行李,坐上车:“我回洛家一趟,拿点东西。”
去哪儿其实根本不太重要,只是既然出来了,许倩又没有和他一起过年的想法,那东西放在洛家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还不如早点清理掉。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小到大,他在风家待的时间似乎比在洛家都长,风父风母一向都是把他当亲生儿子看的,在那里反倒觉得才是自己的家。
见他回来,许倩眼中微露的喜色,却被他下一句“回来的拿点东西就走”,给生生打碎。
他也不甚在意,绕过她,径直上楼。从保险箱中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后,想了想,动作轻微地把最角落的另一样东西也收入手心。
面色平静地上车,再没有说什么。
直到看见风锦已轻轻靠在另一边闭目养神,他才小心翼翼地摊开手心,仿佛怕被别人看见。
一枚暗红色的发夹静静躺在他的手心,再精细的做工也抵不过时间的清洗,已经有些略显陈旧了。
车窗外吹进来的不免凄寒的冷风扰动他额前的碎发,但他浑然不觉,专注地盯着那枚发夹,目光落寞。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唯一收到的符合他最初性别的礼物,当年戚总管偷偷送给他的,据说来头不小,只是如今看来,却是那么讽刺。
微微扯动嘴角,手掌一翻,它便飞了出去,精致的发夹被后面无数的车碾过,最终消失在茫茫的车海之中。
☆、番外(荆棘?殇尽)
梅雨时节,窗外的雨点不住地砸向朦胧的玻璃,单调而繁杂的声音。教堂的晚钟奏响,带走了乌云后的最后一抹阳光。
踱了几步,洛风影再次把目光投向客厅的挂钟,天快黑了,风锦怎么还不回来?
因风夕哥的葬礼,这几日他一直住在风锦这儿,担心他的情绪不稳定。可这么久他都异常淡定,今日却不知怎的突然说要出去,直到现在仍没回来。
洛风影再一次看看窗外的大雨,心急如焚。
没有半分音讯,手机更是打不通,能问得人都问遍了,无人知晓。
再没有耐心等下去,洛风影随手抽出把伞便冲出门外,就算是漫无目的地寻找也比干等好太多。
他的决定是正确的,空无一人的体育场,暴雨中的跑道上,那抹熟悉的身影如此突兀,没有目的,没有原因,一圈,又一圈,仿佛那人只是为了跑而跑着。
洛风影手中的伞啪地坠落,失去了阻碍,密集的雨滴重重砸下,顺着他额前的碎发坠落,洇湿了面孔,模糊了表情,有奇怪而破碎的声音,消融在嘈杂的雨声中。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成拳,冲上跑道,保持着和他相同的速度相同的距离,目光胶着在他身上,眼底含义不明。
暴雨如刀般割在脸上,只觉重,不觉痛,衣服下摆甩出一道道水线。
静,除了雨声和脚步声一切都不复存在,期间,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直到风锦蓦然停下,脱力般倒向他,额头靠在他肩上,是全然交付的模样。
半晌,有低沉的声音传来:“他是自杀的。”
“我知道。”
“这次,风氏只怕气数已尽。”
“我知道。”
“我必须接任。”
“我知道。”
“他就这么把烂摊子扔给我,我着实很为难。”
“我知道。”
又是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洛风影抬起脸看着阴沉的苍穹,天空渐渐失去仅剩的一丝光亮,黑夜降临,不再有灰暗阴霾,也没有了方向。有雨滴径直砸落,朦胧了视线。
这个城市是那么悲伤。
斯人已逝,覆水难收。
他缓缓开口:“他不够坚强,没有面对的勇气,缺乏面对的觉悟。可说到底,他不过是生错了身份,被安错了位置。
风夕哥曾跟我说过‘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可他不想再走了,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低微的声音,如风中的残烛,消散在虚空中。
动了动唇瓣,却并未吐出一个字。
这样的承诺,他怎么能给,可……紧闭上眼,心中微微叹息,复又睁开,手臂缓缓环上他的腰身:“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风锦将他揽得更紧,再没过多的言语。
如果有你在,即使前路满布荆棘,我也觉得那是花朵。
当洛风影再一次赶到风夕墓前时,他要找的人已然靠在碑上,鲜血洇湿了地面,无声无息。
男人似乎是笑了笑,丝毫不顾身上的衣服,盘腿坐下,就像曾经那样。
忧郁的声线划破墓园死一般的宁静:“我们似乎很久不见了呢。
你还在时,我就知道你难受,却不知你的抑郁症竟已严重到这等地步,如果我知道,就……”就会怎样呢?不会怎样的吧。
同样的事情依旧会发生,只不过换了种温和的方式。理智与感情,他一向听从理智,也许会于心不忍,但人总是自私的,他也不会例外。
“不管怎么说,你都照顾了我那么多年,我常常在想,如果你是我兄长该多好。
你上次说我的笑不真,这么多年,居然只有你能看出。可是风夕哥,如果当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具,不戴面具的,才是怪物。
风夕哥,对不起。在这个被**生吞活剥了的石头森林中,只有吃了自己的良心,才能走的更远。
我已经为nishiki铺好了路,他会过的很好,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好,你就放心地走吧。”
起身,平生第一次如此认真地鞠了一躬,温柔抱起那个冰冷的身体,一步步离开。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他怎么如此顺利地离开r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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