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已经醒过来了,目前一切正常,医生正在做检查,应该很快能转回病房。你们先准备一下,然后下来办理手续。”
程希激动得连谢谢都忘了说,眼泪直接夺眶而出,搞得所有人内心一沉。
叶淑桦忙问他:“怎么了?”
程希又哭又笑的抹了把眼泪,直接走过去,紧紧抱住了叶淑桦:“吴晧醒了,他醒了!”
*****
元宵节,吴晧正好入院一周。他的病情逐渐趋于稳定,除了头上的伤口需要慢慢愈合之外,其他身体机能已经完全恢复。但由于伤到的是头部,要出院估计没这么快,于是吴程两家人,便打算在医院陪他过节。
程希不分昼夜守在吴晧身边,白天陪他说话,晚上就把陪护床拖到吴晧的病床旁边,握着吴晧的手睡,连睡着了也不舍得松手,好像一松手,吴晧就会从他身边跑掉一样。值夜的医生护士都看出了他们的关系,感动之余也尽可能的给他们方便。反正vip病房也不会有其他人前来打扰,在医院的日子,倒也成了吴晧和程希的二人小世界。
前两天杨队还过来了一次,将收到的那叠照片还给了程希,说:“我就当没有收到过。你小子以后还是得多注意点影响。”
程希捧着信封点头如捣蒜:“是是是,领导,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杨队心满意足的走了,程希深深吐出口气,突然觉得因为吴晧受伤住院,他们的关系好像就这样被所有人接受了。
祸兮福之所倚。故人诚不欺他。尽管他们付出了如此高昂的代价,但老天,已然对他们十分眷顾了。
程希放下手中读了一半的杂志,轻轻扬起唇,就这么微笑看着吴晧。
窗外碧空如洗,阳光正好。冬日里难得的晴明天气。
微风撩起白纱窗帘,轻舞飞扬。一线日光落进来,正好打在吴晧轮廓分明的脸上。尽管伤重未愈,头上还缠着纱布,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气俊朗。
吴晧正在闭目养神,却半天没有听到他继续念下去,于是睁开眼睛,问他:“怎么不读了,我等着听呢。”
程希:“不想读了,就想看看你。”
吴晧:“好看吗?”
程希:“好看。”
说完倾身,吻住了吴晧噙着笑意的嘴。
吴晧从善如流抬手搂住他的腰,温柔而缠绵的攫住了程希柔软温润的唇舌。
程国安和余佑兰刚刚走到门口,推门的手还放在把手上。见到这一幕,还是稍微有点接受不能的愣了愣,却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轻轻拉上了门。
“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什么能比他们健健康康的在我们身边,更重要呢?”
程国安和余佑兰回过头,看到吴仲贤和叶淑桦正站在他们身后。而这句话,也让程家夫妇终于一扫心中阴霾,拔云见日。
是啊,有什么能比他们的健康更重要?只要他们过得幸福,跟男人还是跟女人在一起,有什么区别?世间所有的爱情都应该得到祝福,更何况,他们,是自己的儿子。
屋内蜜里调油,屋外冰雪消融。春天,是真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啦,撒花说好的甜就是甜,真的一点都不想虐他们
后面会有两三章番外。
虽然看的人不多,但依然很感谢一路支持的大大们,谢谢,飞吻
☆、肖凯番外1
三月十七,是肖凯和女朋友于娜领证的日子。
于娜比肖凯小两岁,在一家国企做行政工作,温柔贤惠,文静懂事。两人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于娜对阳光帅气的肖凯一见钟情,而肖凯觉得,她是适合结婚的女孩,于是一拍即合,从认识要敲定结婚的日程,只用了不到三个月时间。
一周前,他带于娜回了一趟老家,奶奶很高兴,于娜也算是终于见过了男方的家长,可以安安心心筹备婚礼。
至于爱情,那对于肖凯来说,是太过奢侈的东西,他已经不敢再强求。
聂正扬是个不愿意轻易认输的人,但也是个只要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回头的人。跟肖凯一起回到临海那天,两人一起去医院看过了吴晧和程希,然后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再没联系过。
肖凯说:“谢谢你,对不起。”
聂正扬说:“没关系,我爱你。”
肖凯露出一个极轻极轻的笑容,率先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聂正扬看着他挺拔颀长的背影,在心里说了一句再见。再也不见。
三月十七,是肖凯和女朋友于娜领证的日子。
聂正扬记得这个日子,他在日历上的这一天画了一个大红的圈圈,想不记得,也很难。他想,他会永远记得这一天。从这一天开始,那些激烈的,缠绵的,固执的,不愿放开的过往,都会随之消弭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从此以后,他的生命中,再不会有一个叫肖凯的人出现。
他盯着日历看了很久,然后笑了笑,起身走出办公室,开始巡视病房。
肖凯站在云湖民政局门口,看着太阳底下那几个明晃晃的大字,突然有点不安和恍惚。尽管已经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可真到了这里,他突然没有了继续前进的勇气。婚姻,家庭,责任,就如同三座大山,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可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双方的亲朋好友都在等着他们领完证回去庆祝,一个月后的喜宴已经安排妥当,请帖也已经发了出去,奶奶还在等着来参加他的婚礼。
肖凯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是你要过的生活,这是你该走的路。然后,他抬起脚,踏上台阶。
他进去领了登记表,坐在等候区等待未来妻子的到来。
上午十一点,离两人约定的时间已经整整过了一个小时。然而于娜没有来。
从老家回来的这一周,两人几乎没有见面。于娜工作突然变得很忙,而肖凯本就不擅长讨女人欢心,于娜不找他,他也想不起来去找于娜。
昨天晚上,肖凯在微信上告诉她,预约的领证时间是今天十点,让她不要忘了。
于娜只回复了一个字:“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肖凯不知道该跟他再说点什么,甜言蜜语他不会,抑或是对着于娜他说不出来。而于娜性格内向,更不可能主动跟他说什么。
最初认识的时候,两人虽然也不会像别的情侣那样你侬我侬,但起码的约会,吃饭,看电影等等活动还是照常进行的。但后来仿佛越来越疲于应对,有时候工作太忙,一天也想不起来联系一下。
于娜觉得他不在乎她,发了两次不大不小的脾气之后,肖凯也学会了每天定时问候,在微信上说些俏皮话逗她开心。但对于肖凯来说,这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
他有时候会想,跟这样的一个女人结婚,到底是对是错。但不是她,也会是别的女人,总之,不可能是聂正扬。
想到聂正扬,肖凯的心稍微抽了抽,但也仅止于此了。就如同,那天在山顶,他跟聂正扬说的那句话一样,“我爱你,但那又怎么样呢?”
生活如此艰难,只能忍痛前行。
无声叹了口气,他拿出电话,想着是不是该问问她到了哪里,却没想到手指才刚落上屏幕,于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很安静,并不像是在外头的样子。肖凯想,这是还没出门?
“肖凯,我想了很久,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不要勉强了。”电话那头传来于娜的声音。
“哦,为什么?”肖凯并没有觉得生气或者愤怒,他只是异常平静的问了一句。
对于自己临阵悔婚,于娜是有点愧疚的。说到底,只是因为自己见到肖凯家里的情况,肖凯又坚持婚后要接奶奶来一起住,而她不想一嫁过去就照顾生病的老人家而已。如果肖凯足够爱她,她做些牺牲也就罢了。但肖凯并不爱她,她很清楚。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肖凯给她的回馈实在有限。所以,她又何必委曲求全?
当然,第一个原因她是不会告诉他的。
“你不爱我。”于娜如是说。
肖凯看着手中那张婚姻登记表,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
于娜没想到他承认得如此坦然,且除了这三个字,并不打算过多的解释或者是申辩。于娜愣了愣,然后感觉自己打这个电话是自取其辱,于是再没多说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肖凯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突然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长久以来的沉重压抑和惶恐愧疚瞬间土崩瓦解。他转头对着窗外草长莺飞的春日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皱起眉头,要怎么跟奶奶交代呢?
他坐在那里,盯着手机,苦恼的拧着眉心。
快十二点的时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过来对他说,他们要下班了。
肖凯放下登记表,起身走出办事大厅。三月的临海已经春暖花开,正午的日头虽然不烈,但却十分晃眼。他仰头对着太阳眯起眼睛,然后听到电话声响。
来电显示是老家的一位表叔,平常奶奶在家,就是这位表叔隔三差五过去帮忙照看着。奶奶知道他今天上午领证,估计是没等到他电话报喜,忍不住让表叔打电话来问了。
要怎么说呢,他上哪里去再找一个女人来跟他领证?
肖凯走下台阶,往对面的茶餐厅去,边走边接起电话:“喂,表叔,我们已经领完……”
不等他说完,那头表叔急切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肖凯,你奶奶快不行了,你快回来!”
肖凯头顶仿佛降下一道晴天霹雳,直炸得他头昏目眩,重心不稳。下一刻,他转身就跑,在街口拦下辆出租车,就往长途客运站去。
奶奶不行了,奶奶不行了,奶奶怎么会不行了!他们上周回去她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行了!怎么办,要怎么办!老家医疗设施简陋,他应该早点带奶奶来临海……还来得及吗?奶奶的身体还撑得住吗?听表叔的语气,情况好像已经很不好了,他回去还能再见她一面吗?他真是不孝,临到头来,竟还是没能给他带一个孙媳妇儿回去。
肖凯懊恼的一拳砸在汽车玻璃上,把开车的师傅吓了一跳。
“先生,你没事吧?”
肖凯满脑子胡思乱想,根本听不到司机的问话。
司机见他状态不对,又问:“先生,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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