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到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想你应该忙着要去参加庆功会,而我这一次来也会在米兰多呆几天,我想有的时间再另行找你出来坐坐。”
“高阳,我们应该有两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吧?”离上一次他们见面,他们之间至少也有两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吧。
他的笑容像是凝固在了唇边,但一瞬间又化开了。
她哪里知道,这两年时间里,他一共来看过她13次。
他淡然一笑,“是啊,好久不见,时间过得真快。安槿,我真的替你感到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你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嗯,我也应该为自己感到高兴。”她的嘴边生出笑意来,而眼底却是一片的落寞,与眼嘴边的笑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程高阳是什么人,心细如发的人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来。
“纵然你成功了,你也不开心对吗?”
“其实也没有说不开心,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少了想像的意义。”就像今天晚上,她明明是赢得了所有人掌声,却没有一个人留下来给她一个胜利的拥抱。
这样的成功,原来失去了意义。
他拿起勺子轻轻搅动杯中的咖啡,“安槿,你还在等他吗?”
她知道他口中说的那个他是谁,就算他没有直接提起他的名字来,她的心底也微微一颤,许久没有听人提起过他的名字来了,她竟然有些不习惯。
“不知道。”她是在等他吗?其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在等些什么。
他抬起头来,问:“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去?”
那一瞬间,她变得很迷茫很彷徨,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如果回去那里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回去跟在这里其实并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
“安槿,你告诉我,你还在爱着陆承皓吗?”
她用沉默来应对,可平静无波澜的双眸在提及到那个人的名字时却闪烁着光芒。
什么都不说,可他懂,她的神情告诉他说,她还爱着他。
“既然你还爱着他,你如今也圆了你自己的梦想,安槿,我觉得你没有了任何理由再去逃避。”
逃避?在他的眼里她这算是逃避吗?
好吧,其实她也承认她这其实就是逃避,比缩头乌龟还要缩头乌龟的逃避。
她笑得苍白无力,“是的,我是逃避了。四年了,整整四年了,他从来没有来找过我。四年前我说要走他没有开口挽留我,而四年后的今天,我和他之间早已经是沧海桑田,你觉得他还会在原地等着我吗?”
这样的安槿是他不认识的,他认识的那个女孩子永远都是一脸的淡然,言语中却有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既然这样你何不回去找答案?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也有可能在原地等着你。”
“但如果不是呢?”她低下头来,语气很轻,“我承认我懦弱,我输不起,所以我情愿活在记忆里。”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固执和倔强到让人咬牙切齿。
那一次,他在米兰小住了一个星期,临走前他约了她出来再聚。
他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像是失控了一般飞疾向她驶来,正在讲着电话的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没有了闪躲的机会。
他当时没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不能出事。
他本能的把她推出去,而他自己被疾驰而来的车子撞飞,陷入了晕迷中。
那一场车祸里,他受了重伤,而她的右手粉碎性骨折。
女人往往是很感性的动物,他的以命相救换来她的一句在一起。
那一句想了许多年的‘在一起’。
这样的结果应该是令人兴奋的,心心念念了几年的人终于肯主动牵起自己的手。可是,他太骄傲了,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只是感动不是爱情的爱情只能让他们都陷入无尽的深渊,她不会幸福,他也不会开心。
结局尽可预见,左右不过是一辈子的怨偶。
这不会是他想要的。
她也是高傲的,不喜欢白白欠着他的救命之恩。
她对他说,“给我一个还债的机会,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答应你做一件事情。”
她说得很认真,他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好,那你先欠着。如果我想到了,你再还给我。”
那一次车祸里,她的右手伤得很严重,筋骨尽伤,医生判断也许会‘报废’了,一辈子再也拿不起东西来。他没有见过那样颓废的她,在他的心里,她如悬崖边上的迎客松,任凭狂风暴雨洗礼,依然昂起倔强的头颅不肯认输。
“回去吧!不管那个人还爱不爱你。安槿,如果他依然爱着你呢,你在这里的爱恨嗔痴全都变成了矫情,你又如何对得起这些白白蹉跎和错过的美好岁月?如果他不爱你了,那你就学会放过你自己,世界上不只一个陆承皓值得你去爱。”
她却像是听不见他的话似的,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但是他知道她有在听他的话,“安槿,你口口声声说害怕步了你妈妈的后尘,可如今这样束缚作茧又何偿不是在步着她的后尘?纵然那个人没有来找你,你又何尝不是没有回去过找他。爱情里,没有规定谁要先低下头来才能证明真爱。也许是你的骄傲彻底把他推向了别人。”
“也许是你的骄傲彻底把他推向了别人。”这一句话像是触动了她心底的那一根弦。
会吗?会是她的骄傲彻底把他推向了别人吗?
他说得对,他是从来没有来找过她,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从来都没有回过头去找他。在爱情里,真的没有规定谁要先低下头来才能证明是真爱。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不能先回过头去找他?既然她的骄傲会把他推得远远的,但如果她放下这些骄傲呢?那她是否可以再度拥抱他?
那个盘绕了许久的心结,终于像是被打开了。
他承认,他劝她回去是出自于私心的,她不去找到一个答案她永远也走不出来。就如同一个死去了的人,活人永远无法争得过他。
也许是经历过了生死,有些本来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东西忽然发现不再是那么的重要。半年后,她终于坐上了飞往海市的飞机。
当她步步向海市走来,向着他的城市步步走来,也向着那个人的城市步步走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里无由来的觉得恐慌。
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伟大,那么坦然,尤其是发现那个人的缱绻深情比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来经过漫长的时光隧道依然站在原地不肯离去的人并不止他一个。
不能说不恐慌。
于是所谓的骄傲不再重要,明知结果不会改变,仍然孤注一掷。
他终于是用了一个约定来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能让他幸福吗
程高阳的几许深情他并没有听进耳里,因为他的全部心思都反复被那个孩子夺去了。
孩子,他和安槿之间竟然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个疯狂夜晚放纵的结果。他震惊得无以复加,更多的是心疼她一个人独在他国异乡独自忍受着这一切,他可以想像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台时的徬惶无助,他更加可以想像后来医生告之或许这一辈子不会再怀孕的哀恸。
他甚至无法想像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而他这些年来做的都是些什么矫情的事情,他难道不能强势一点更加强势一点拥她入怀?
他突然想狠狠扇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纵然是再懊恼,可也没有忘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挑着眉看着他说:“那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是……?”
看着陆承皓带着戒备的双眼,程高阳嘴角的笑意潋滟,有些话说出来心里会更舒服些,“别紧张,我并非有什么意图,就算是有什么不轨意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安槿她貌似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所以她爱得束手束脚、瞻前顾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这些话她想说早就说出来了,不必等到现在才说,她爱得患得患失可见一斑。
“我知道。”就是因为他们的都爱得束手束脚、瞻前顾后,所以才会白白错过许多美好的时间。
“知道就好好对她。”
他向他举酒来,程高阳也举起酒来轻轻对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谢谢你把这一切告诉我。”这一句话是真心的。
程高摆摆手,“不用谢我,其实我并不想把这些告诉你,我甚至,恶毒地想着你们会因此相互揣测,生分了感情,我正好再一次趁虚而入。”
“你不会的。”他说的很肯定。
“为什么?爱情是自私的。”
陆承皓抿嘴一笑,“因为你爱她胜过爱你自己。”就算他不想承认,最终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和他自己一样爱她胜过了自己。
程高阳深呼吸了一口气,“所以你对她好一点,要不然我随时会带她走,我说到做到。”
“我们结婚会把喜帖寄给你的,希望你能前来。”真心实意的,没有炫耀和讽刺的色彩。
程高阳打开车门,对他说: “我会盛装出席的。”说完身子埋进车里。
盛装出席不是为了掩饰我得不到的落魄,而是尊重我爱你的种种过往。
直至目送他的离开,陆承皓才打开车门。
陆承皓回到家的时候,安槿已经睡入梦乡,他知道她的睡眠浅,蹑手蹑脚换上睡衣在她身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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