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一张桌子上不说话的吃饭,像拼桌,古越找话题,“对了,你都27岁,怎么还出来闯做群众演员”。
大概确实很奇怪吧,这个问题之前吴迪和杜朝阳也私下问过,“是负责管理群众演员,属于人力资源的一种,我声明自己对明星梦没什么兴趣的”,常笑回答。
古越不解了,“那你为什么出来啊”。
放下筷子,常笑想了想,“因为我太乖了,一辈子也没做几件出格的事情,怕老了后悔;也想趁年轻多走走,我旅游的机会并不多,这次到腾龙市也算是一种变相旅游吧;再有的话,嘿嘿,保密,有机会告诉你”。
不明白为什么,常笑说保密的时候,古越心里酸酸的。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古越要求给常笑报销,常笑连**都没要,“能得到帅得一塌糊涂的大明星古越的第一次,感觉很不错呦”。
古越:……
回到c23别墅,已经晚上九点多,两个人直接各自回房休息。
常笑换完睡衣,忽然房内突然暗了,断电了。常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到客厅找保险盒的位置。
原谅她在c23的日子不够久,实在找不到。
“常笑,你在哪”,古越的声音里透着异常。
听出异样,常笑上楼,在二楼与三楼的楼梯缓台找到古越,古越像个盲人似得摸着墙壁行走,喊着常笑。
见到常笑,抓着常笑的手,古越尴尬的解释,“我从小有中度夜盲症,怕黑”。
哦,常笑心下了然。
所以古越对光特别敏感,睡觉时要环境要暗暗的,可一旦接触光便睡不着。
有教养的人是不会嘲笑无助中的人的,常笑拍拍古越的手,以示安慰,“没关系,我估计是保险掉了,你知道保险盒在哪吗,我们一起去,把闸门推上去就好”。
“谢谢”,古越说得郑重。
“下楼了,小心楼梯”,古越耳边传来常笑提醒的话语,其实有手机的光,他已经可以看到,也已经镇定下来。
听着常笑认真提示下楼的声音,心里暖暖的。
原来保险盒在餐厅,推上闸门,世界亮了,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谢谢”,古越再次感谢,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娇小的女生会那么冷静镇定。古越发现好像常笑对所有的事情都很从容。
“瞎客气什么”,常笑嗔怪,“对了你刚刚是不是用大功率电器了,若是用了一会上楼别用了,应该就不会再断电了,放心的去睡吧”。
“常笑”,古越叫住转身的常笑,“你能不能换个穿衣服的风格,好土”。
土,哪里土,白天全部是休闲职业装,任何场合都能进,多方便实用,难道要她穿得跟个明星似得,找事吗?是说这件睡衣土吗,绵绸料子,哪来的修身型款,常笑不服气的回嘴,“要你管,睡觉去”。
一夜无话。
一早,c23别墅古越开着车子出了东区,经过一个早市,常笑要求下车采购一番,古越看常笑拎着早餐和一大袋子胡萝卜回来,眉头能夹死苍蝇,他不爱吃胡萝卜。
到了剧组,将人交给早到的杜朝阳,常笑上午任务完成,回车上补觉。
大概八点多,常笑被叫回去。
导演嫌古越和女二号杨幽幽一组背影的镜头不太和谐,贴心的助理小贾深知,王导是还惦记着那天一幕,让人找的常笑。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常笑只问古越知道不知道,小贾不明所以,天大的好机会,她什么意思。见小贾不回答,常笑撂下小贾,径自去找古越了。
小贾最讨厌不受到重视,被放在一边后攥住拳头很是气愤。
了解事情的大概,古越问常笑的意见。记得陈琦的叮嘱,常笑只说杨幽幽不介意的话,她是无所谓,替身而已。
然后王导知道后夸奖小贾做得好,欢天喜地让人给常笑上头饰换衣。
一旁的杨幽幽,面上堆着笑容,嘴上说着没事,还鼓励常笑试一试,心里却气不打一处来。
身边的助理见杨幽幽的反应,心里开始得意,常笑得罪杨幽幽,没好果子吃的,凭什么同样是助理,常笑的待遇比她不知道好了几百倍,哼。
原来自己古装是这样的,常笑对着镜中的自己摆了几个姿势。
满意满意,不忘找到手机自拍,发给死党。
从化妆间出来,常笑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少被这么多人注视。
公司开会她倒可以做到,在同事目光中侃侃而谈,这次不同,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语言上,遂挺直脊背对大家点头感谢大家的赞赏。
常笑人缘不错,走过的地方大家都送上夸奖,弄得常笑更不好意思了,面色微红,好在只是要背影和部分侧脸,不然化妆师该烦了。
有些受过杨幽幽气的人,更是在杨幽幽身边夸常笑比她漂亮,说的也是实话,常笑脸上是早上的淡妆,和杨幽幽比自然感多些,自然仙气也多些。
气得杨幽幽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听到人群中的声音,古越向声音的地方无意识的一瞥。
惊艳。
惊艳的何止是一瞬间。
第十四章 游戏规则
常笑替演的这段剧情很简单。
男主和女二号是青梅竹马,男主还不知道自己人生即将发生巨大变化,两人一起出门赏花,花丛中郎才女貌的画面美好幸福。
接下来的剧情是返回途中女二号被坏人捉走,两人反抗中女二号掉落湖里淹死。然后女二号被仇人捡到并爱上仇人,帮忙伤害男主的狗血桥段。
所以不只要演出幸福感,还要有乐中带悲的味道,好在导演只要几个侧影和背影的镜头,常笑认为自己可以应付得来。
想象着蓝天绿草鲜花,一对璧人静静伫立在花海间,好像他们展望的是无尽美好的未来。
实际画面定格的却仅仅只是绿布下,两个人的背影而已,王导依旧自信认为自己用镜头准确的抓到了心里想要的点,激动的溢于言表。
听到,“咔,过”,常笑长舒一口气,“是不是没我事了,我去换衣服啦,这季节穿这身太热”。古越点点头,不自觉目送常笑离开,眼里有丝丝柔情。
他非常不想承认,他很喜欢刚刚她依偎在他身上的感觉。
有了常笑的帮忙,接下来进程非常顺利。
下午按照拍摄计划,转战到gs的三号人工湖拍摄女二号淹死和男主反抗未果亲眼见青梅竹马死在眼前的剧情。
化妆室里杨幽幽言语刻薄谩骂着助理,“你死人啊,不知道我从来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助理言语哀求,“幽幽姐,实在是导演临时决定,我们也没办法,您将就将就”。
杨幽幽看助理眼神冷峻,助理吓得不轻。
助理心里清楚明白,还不是因为胡帅的助理穿过这身衣服后得到的赞美比她多,她这根本就是拿自己出气,因为杨幽幽以前可没有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之说。
为了表演杨幽幽也是肯拼的人。
助理见杨幽幽气性很大,出起主意,“幽幽姐,要不然和导演说,你特殊情况,不能碰水,让临时演员代替”。
的确是个可执行的办法,杨幽幽看了助理一眼,计上心头,“你去和替身小娟说,下午给她放假,手机关机,别让任何人找到她。再把王导助理小贾叫来”。
关键时刻杨幽幽掉链子,王导不得不先拍完杨幽幽的镜头。
跟着拍完自己全部戏分,古越精神有些不济,也不知只昨晚停电吓得还是怎样,他居然失眠了。他现在困的很,和杜朝阳常笑说了一声,去车上补觉。
看这种情况,如果导演不补拍镜头,今天是妥妥的能提前下班了。常笑吸吸鼻子,好吧,上午换下古装时,它贪凉直接站到空调跟前解暑,一冷一热,她感冒了。
还微微觉得有点发烧,吃了备好的感冒药,效果也不是太明显。
小贾出现在常笑和杜朝阳面前,“常笑助理,是这样杨幽幽身体不方便下水,替身也找不到人影,你看看是不是像上午似得,你代替她,很简单,自己跳入湖里就成”。
常笑直接看身边杜朝阳,杜朝阳耸耸肩,意思是不用理他。
常笑明白杜朝阳意思,遂摇摇头拒绝,“不行,我上午贪凉有点感冒,下水感冒加重怎么办”。
“哎呀我的大姐啊,您和我一样,一个小小的助理,别学那些大明星的毛病,咱们哪有生病的命啊,再说,难得今天进度快,让大家提前下个班不成吗”,小贾言语中透着讽刺,令人不舒服。
把事情升级到一个剧组所有人的利益高度,常笑有些不好拒绝,无奈的点点头。
听到常笑同意,小贾很是高兴,“成了,你去换衣服,还是上午那身,妆就不用化了,下水还得花。我带剧组大家伙谢谢你”。
正要去换装的常笑,被杜朝阳拉住,“笑笑姐,你身体能行吗”。
“没事,放心吧”。
见常笑还在吸鼻子,杜朝阳哪里放心得下,“别不好意思拒绝,要不,我去找胡帅,由胡帅出面,没人敢说什么的”。
“算了,他也累了,让他睡吧。我争取快点完事,好收工,嘿嘿”。
坚持不过常笑,杜朝阳转身,决定去车子上找两条干净的毛巾浴巾之类的。
坏人绑架撕扯挣扎的镜头杨幽幽拍完,此刻她换好日常服装,坐在一旁等着看戏。
杨幽幽助理在杨幽幽身后鄙视的看着杨幽幽背影,那身被常笑穿过的衣服,她不还是穿着拍完所有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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