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半个人影都没有。而他,已在这儿坐了近一盏茶的时间了……
没想到,那小人儿有一副好嗓子,如同天籁一般的磁性声音,混着古筝轻颤浑厚的弦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轻幽的回荡在小院中,说不出的妩媚哀伤。
他不会知道,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来,坐在靠窗的墙边,静静的听他弹奏,就这样耗上一个下午……
真是可笑,他在自己的家里,竟然无法堂而皇之的入室,反而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的躲躲闪闪……就因为他!他一个西琉堂堂的大将军,竟不敢面对一个卑微的男妓!
薄唇缓缓勾出讽刺的浅笑,woohyuk索性闭上眼,不再去想这个耻辱的事实。
明天……就要走了,算来他也在家里呆了一个多月了……短短的荒唐的一个月,他受够了!像逃难一样几乎迫不急待的就答应了皇上出兵的决策,仿佛只要离开了城里,所有的烦恼就能消失殆尽,他又能恢复以前平静习惯的生活,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每一秒情绪大起大落,轻易的失控……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让他觉得好累……
花廊处忽然传来悉悉蔌蔌的绣鞋轻踏石板地的细碎声,打扰了woohyuk此刻的平和,他还在考虑要不要躲起来,来人已经转进后院,发现了他。
“佑赫?”张老夫人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儿见到一大早就不知行踪的儿子,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在外面坐着啊?”还是坐在地上……(- -|||||||)
“娘……”
“唉,佑赫,不是娘说你,你看看你回来这两个月在家里呆的时间有多少!”已经积攒多天没机会倾诉的埋怨此刻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候,张老夫人责备的口气里却有着深深的无奈和心疼。她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虽然早就习惯了他不定时日的出征,但每次征战沙场都还是让她提心吊胆的担足了心,掐着手指数日子,好不容易死盼活盼的盼回来了,没想到才呆不到三个月又要走了……又是一次坐立难安的煎熬……让她情何以堪!
虽说家里那死老头子说是什么荣耀,她宁可不要这份劳什子的荣耀,也不想儿子天天在外面过着刀口噬血、生死不保的危险日子!
而这个不孝子一点儿也不明白她的苦心!死活也不肯辞官,那打打杀杀的就这么痛快吗?!真不明白他们男人都在想些什么!
最奇怪的就是,这儿子自从娶了媳妇之后,反而变得更少回家,说是有什么大事要和熙俊商议……也不知是真是假……唉,她也管不了他那么多了,只乞求老天让他平安归来就好,可是,就要走了,他好歹在家里多呆呆啊,让她能多点时间好好看看他……
“佑赫,你也是个成了亲的人了……”
“娘!我知道。”赶紧打断母亲的话,他现在不想听任何关于他的事!
“知道就好。你这几天都往外跑,把人家丢在家里,像什么话?!明天你就要走了,今天还不好好待在家里陪陪……”
“娘,今晚太子设了酒宴要给我和heejun饯行。”
“什么?你……”才要继续说下去的老夫人愣了愣,今晚太子设宴吗?就是说……佑赫……走前的最后一顿饭也不在家里吃了?前些日她酿的那些桂花酒还没好呢……看来,他也来不及喝了……
“娘……娘还在后院给你煲了汤呢,我现在去把火关了……”
“不用,我晚上回来喝。”一把揽过那低头想匆匆离去的母亲,woohyuk体贴的拍了拍她的背,轻叹了口气,“娘,我只是去三个月而已。”
“娘知道……”
“别多心了,我哪次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再说这次还有heejun跟着……”(就是有他才危险- -|||||||——e)
“嗯。”他以为她不知道他受伤的事吗?那次关外的一战,他迟了半个多月才归来,说是处理战后的杂事,她知道,他是不敢回来,怕她知道他受了伤,在关外将伤养得差不多了才敢进家门……
那次全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还蒙在谷里,要不是传来的家书被她无意间看见,她至今可能还不知道真相……那晚,老头子在她以死相逼之下才迫不得已的坦白出事实……事实就是,他早在中途的战斗中就受了伤,一直撑到战争结束,之后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而这些……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既然他一开始就没想告诉她,她也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好让他安心的去打仗。可是,此刻他在她面前说起这些,她已经再也装不下去了……
“娘?”落在手上的滚烫液体让他慌了神,忙扯下张老夫人衣襟处别的丝帕,笨手笨脚的帮她拭泪,“怎么哭了?”
“我……”她这回在儿子面前可失态了,但……管不了那么多了,想告诉他,真的想告诉他,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唇张了张,终于没什么也没有说,只有哽咽着叮嘱道,“小……小心啊……”
“知道。”
“好了,也该走了,别让太子他们等久了。”
“娘……”
“娘没事啦。”含着泪看着眼前强势傲然的男人,早已没有以前孩童的影子,她安慰的笑了一下,“娘不要紧,只是你那媳妇……你成亲之后就没怎么在家里呆过,现在又要走了,真是对不住人家……”
“……”对不住?woohyuk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全是他自找的!
烦!别再提他了!反正,他明天就走,再也不用看到那张脸了……再也不用……
“记着回来了,一定好好陪陪人家啊。”无奈的叹口气,这儿子就是这么倔,光看有什么用,还是在外面偷着看,死也不肯让人家知道。真是的……
“走吧,早点回来啊。”
“嗯。”看着那转过去的孤独背影,woohyuk忽然有一种想冲上去拥住的**。手死死的攥握成拳,才止住要移动的脚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征,为什么这次显得这么烦躁……一向不是只有一句“我走了”就可以轻易的打发了吗?
心,莫名其妙的闷……烦……乱得发慌!
可笑,他又不是每一次离家的小孩了,这次只不过三个月而已,之前可有过更长的经历呢……母亲,有父亲陪着呢……不需要他操无谓的心……
而…………那个人……
下意识的瞟向那紧闭的房门,漆红的门框上还贴着大大的“喜”字,仿佛提醒着他已然成亲的身分……
过去的一个月好像做梦一样,他张佑赫,忽然有了妻子……而这个所谓的“妻子”,竟阴错阳差的是他最厌恶的男妓……
他是不是真的在做梦?还这样的真实,真实得他现在还记得盖头落下的一瞬那惊恐失措的神色,记得他柔软的身子在他的折磨下痛-
猜你喜欢
- 无名指的束缚
- 穿越到农家,吃不饱、穿不暖,还附赠瘫痪丈夫一枚,极品亲戚一大堆。夏月初掰掰手指,这本烂账,怎么算都是自己太亏!不过咱厨艺傍身,一双巧手能做出万千美味,分分钟挣下万贯家财,走上人生巅峰!只是,日子越过越好,丈夫怎么越来越神秘?夏月初菜刀在手:你到底是什么人?某人理直气壮:是你男人!
- khoerq
- 一黑三白
- 自带‘名人色彩’的珍娘,这一辈子都活在大家的八卦声里。二沟村的‘傻珍,军营大帐里的‘珍小将,大李王朝的‘蕙安公主’命运一共给了她洗了三次牌种田经商做美食,刺探敌情保家国,摇身一变当公主。可是,有朝那么一日,珍娘怎么发现?诶,不对劲啊!美食,是给某人做的敌情,也是给某人探的连公主的名头,貌似都是给某将
- 云想衣
- 穿越成死了爹娘又带着幼弟幼妹的农家姑娘,日子清苦就算了,还要被逼着给富贵人家做妾!看着满脸算计的骨肉血亲,元小满转身嫁给了传言‘吃人肉喝人血’凶名在外的猎户陆沉。新婚之夜,他说“别误会,我可不是喜欢你,只不过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顺带改善伙食”元小满“无所谓,各需所求而已”东岳战乱,他成为征战沙场的战
- 六小静
- “大家伙别说得这么严肃,我想陈姑娘只是因为尚未嫁人,不清楚夫妻情深,也不知道夫妻间的相处之道,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也别要求太严苛了”林归晚打了个圆常如玉的耳垂带了一个翡翠的耳坠,眼光下,格外的明亮耀眼。巴结林归晚,准是没错的“那可不,可能是嫁不出去吧,陆夫人乃是嫡子之妻,夫君又是个争气的,在朝中也是新
- 水恋月影
- 文将军
- 现代青年武直穿越到了古代,身揣着水火棍,做起了打虎英雄。别说这里空气就是好,娘子就是多,在这样清新明媚的天地里,武直过起了潘驴邓小闲的如意生活,干起了文武双全的事业,开垦出一片全新的世界。放开那个娘子,让我来“招安!天当被,地当床,繁花似锦,芳草如席,蓝天白云是新房,左习文,右练武,柔情似水,佳期如
- 梵缺
- 用这种口吻喊他阿秀的,也仅一个人!活着,很辛苦…楚兰歌张嘴想说,又犹豫了,遂轻叹了一声“阿秀,在困难和挫折面前,只有软弱的人才会低头。但只要你足够坚韧,它们就是通向成功的最好踏脚石。包括…接受曾经那个楚兰歌的死”哭了?是为她么?楚兰歌呆滞,不知所措。轻轻的一句,有着道不尽的辛酸和说不出的悲楚。楚兰歌
- 午夜将军
- 八千里山河人间苦,流亡百姓不知数 六百年王朝世间覆,帝王将相终化骨 衣衫褴褛农家汉,鲜衣怒马将门郎 提刀上马阵前亡,披甲持械边境卒 试问江湖应是何人的江湖,敢问天下又该是谁的天下 白衣青衫仗剑天涯路,功成名就回首不忘少年时 无论是谁,年少时都曾有梦,都曾对未来生活有过憧憬,只盼自己快快长大,一展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