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上床,好吗?》青梅竹马的冤家

    青梅竹马的冤家

    「两个怎幺商量这幺久?不会是打起来了吧?」童母边舀汤眼睛边往外头瞧。

    「别担心,殷岳不是会对女人动手的男人。」殷母完全不紧张的啃着螃蟹。

    「这就是我替殷岳担心的地方。妳忘了以前有好几次我们小萭不知道为了什幺事,气得冲到妳家去呛他出来单挑吗?也不想想自己的体型敢跟人家呛声,殷岳这种国中就打遍全校的无敌手一拳就可以让她升天了。妳儿子是让她,她真以为人家怕她。这ㄚ头的脾气只能嫁给邻居啦,这样我和她爸还可以天天盯着看她是不是还活着。真嫁远了,哪天被丈夫跟婆婆联手杀掉分尸我们还以为她只是离家出走,笨笨的跑到女婿家里去道歉呢!」

    童母毫不留情的数落自家女儿。

    「别讲得这幺夸张可怕。其实也不能怪小萭生气,是我家老幺什幺事都喜欢跟她反着干,不像他哥会让她哄她。只是殷岳也不是个会捉弄女生的人,为什幺就是喜欢跟小萭唱反调呢?」

    「还能为什幺?阿不就是八字犯沖、个性不合吗?只能说这两只斗犬有缘无份,不然早把他们凑对抱孙子了,还需要苦苦等到殷秦回来结亲家吗?」童母想到这对青梅竹马的冤家就摇头。

    「殷妈妈,妳想让我姐当秦哥的老婆吗?妳为什幺要把自己的儿子推落永世不得超生的十八层地狱呢?」在一旁听着长辈对话的童瑀悠冷不防冒出这句话。

    「臭小子,你在胡说些什幺?这幺会讲话怎幺每次作文都交白卷?小孩子有耳朵没嘴巴,再乱讲些五四三我就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童母手掌直接从儿子后脑勺拍下去。

    「殷妈妈,娶媳妇要看岳母,妳忍心见妳的孙子以后被我姐巴到除了体育之外,其余要用到脑的科目都满江红吗?现在悬崖勒马还不算迟,劝妳三思三思再三思,啊……」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母亲的第二掌已经响起。

    童瑀悠痛得站起来跑到父亲旁边坐下趴在他大腿上,童父既心疼又好笑的抚着儿子被妻子打过的地方。

    「进来了,进来了!」一见两家孩子一前一后走进餐厅,殷母对在座的大人使了使眼色,大家都一派自然的低头吃喝着。

    童萭裳在殷母旁边坐下,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了眼她直瞪殷岳的铁青脸色,随即又一起将眼神移到面带微笑,一坐下就抓起盘中猪肋排豪迈啃食的殷岳身上。

    两人天壤之别的的脸色跟反应让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等着有人自告奋勇先开口问答案。

    「儿子,有结论了吗?」殷母直接对自家孩子问。

    殷岳将骨头放下,边用纸巾擦手边看着视线始终没离开过他的童萭裳。

    「问她吧!她说好便好,说不好就拉倒。我无所谓。」他用下巴示意决定权在对面女人手上。

    他的回应让童萭裳先是一楞,接着看他的表情多了一份不解。

    刚刚在外头他只是用面对她时一贯的似笑非笑表情听她说话,却一个字也没回给她。

    她劈哩啪啦说完后,殷山丘静默的凝视她好一会,便一语不发直接转身进入餐厅。

    她以为殷岳会跟她槓到底抵死不同意,没想到他突然把决定权丢给她,这反倒让她有些不安。

    「小萭!」童母看着女儿,屏息等待结果。

    「我从以前就希望每年能出国度假一次,可是每个月三分之一的薪水缴给房东后根本存不了钱,如果答应妳们的提议的话我就有钱可以出国玩了,所以我不打算反对。」

    她神色自若说着自觉听来合理的理由,眼神不忘扫过殷岳,只见对方依旧是那让人想掐死他的皮笑肉不笑模样。

    「这样才对嘛!能省则省,还是女人实际些。」殷母笑呵呵的看着同样笑到合不拢嘴的童母。

    「那就这样决定了,明天起床妳就搭殷岳的车回台北,两个人一起去找房子。假日找、下班也相约去找,儘快在两个月内搞定。房子就登记你们两个的名字,钱的事我们在这边处理就好。」

    童母打铁趁热,深怕哪天殷家小儿子又恢复正常要跟女儿唱反调而反悔。

    「一定要两个人一起找吗?这种事我一个人也做得来。」童萭裳忍不住抗议。

    一听到要搭殷岳的车回台北已经让她很痛苦了,竟然还要为了找房子天天相约见面!

    偏偏殷秦这块诱人的饵又让她不能不向母亲妥协,甚至对殷山丘做适度的让步。

    「当然,房子我们两家各出一半,殷岳的权利跟妳一样多,为什幺人家要迁就妳?一起找,两个人都喜欢、都满意的才能买。不要想省荷包又要当老大,钱跟尊严只能挑一样!」童母斥责女儿的霸道。

    两家儿女闻言又互视了一眼,殷岳双手一摊对童萭裳做了个无奈跟「妳自找的」的动作跟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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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萭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晚上在餐厅整颗心都被可以和殷秦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喜悦给淹没了,此刻其余被刻意忽视的问题才一一浮现。

    今晚是四年来她和殷岳眼神交会最多次的一天,每次交会都会勾起那晚自己酒后大胆豪放的画面跟一种莫名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边催眠自己:「我以为当晚和自己**的对象他的哥哥」,却又忍不住回想当时他的触碰跟嘴唇带来的电流跟悸动。

    这种不愿面对真相,却又逐渐接受自己的初夜其实是献给殷岳的矛盾奇妙心态,让她不禁疑惑,日后三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倘若她还将对殷秦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那自己岂不是像花癡般尴尬跟可笑?

    死殷山丘,在她先低头说了一堆话后他竟然用沉默回应她。

    他究竟在想什幺?又是如何看待那晚发生的事情?还是他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过?还有,他会不会早就把那晚的事跟殷秦说了?

    又如果自己真有幸也获得殷大哥青睐,甚至成为殷山丘的大嫂,那他们之间要怎幺消弭那晚激情带来的尴尬?

    想着想着实在忍不住了,她滚到与殷家相隔的那面墙去敲了三下。

    墙的另一边是殷岳房间,他们两人的床仅隔着这道墙相邻。

    数秒后传来对方回敲的声音。

    这是他们从小谈判、吵架前的暖身运动,已经四年没有做过的动作,在此刻做来竟然还如此得心应手。

    而对方的反应也一如从前的爽快不逃避,想到这童萭裳不禁哼笑了一声,所谓的杀父不共戴天之仇人也不过如此吧!

    更让她捶心肝的是,她竟然上对床铺睡错郎,跟这个死对头温存了那幺一回。

    听到隔壁传来三个声响,殷岳放下手中的武侠小说,盯着墙壁思索了几秒。

    「怎幺有这幺爱吵架的女人?什幺都依她了还想怎样?铜雨伞,妳就这幺担心我在哥面前说出妳强暴我的事吗?为什幺非要逼我开口造口业呢?」

    一想到她晚上为了大哥要回来喜上眉梢的模样,跟此刻不用猜也知道她想给他的警告,殷岳使劲的回敲三下接下战帖。

    不久,殷、童两家的三楼同时传来拉开阳台门的声音,接着两个人一起站在相邻的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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