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的距离
殷岳坐在椅子上看着童萭裳动作粗鲁的将五斗柜的东西都倒进纸箱里,然后拿起胶布封箱,撕扯胶带时的狠劲清楚透着怒气。
「脚走开啦!好狗不挡路你懂不懂?」抱起箱子经过椅子时,她用力踢了一下男人伸长的腿。
「不懂,因为我不是狗,难道妳懂?」殷岳挂着微笑平静的回应,怀抱纸箱的女人低下头斜眼瞪视他。
「害别人无家可归竟然还能耍嘴皮子、嘻皮笑脸,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童萭裳一副想要掐死他的眼神。
要不是他昨晚把房门踹破一个大洞,她怎幺会一大早就在房东破口大骂的电话中接下逐客令,又何须今天就打包滚蛋?
殷山丘这该死的罪魁祸首毫无愧疚之情就算了,竟然还笑得出来,真是……
「当然有,不然我干嘛过来帮妳搬家、提供自己住处给妳住,外加赔偿房东做一扇新门的钱?」殷岳脸上还是挂着笑。
昨夜还在思索该用甚幺说辞把她带离这边,没想到天都还没亮,房东已经气到沉不住气要把她轰出去了。
「还真是委屈你了,等一下别忘了把你买下的破门带走,哪天不小心又手贱脚残把新房子的门给玩挂时可以顶着用!」将箱子放到门口,转身要打包其他东西时童萭裳嘲讽的说。
「当然要拆下来带走,开玩笑,我哥的房间不再多装一道门怎幺行?哪天好巧不巧我又跑到他房间睡,四年前那个闯空门的白癡好死不死又冲进来,大喊「不要开口!别开灯!」怎幺办?**一次可以说不小心,**到变成不断轮迴的宿命可就悲惨了。」
殷岳接下对方的讽刺回击,那不急不徐的语气和不愠不火的表情,飘进对方耳里和眼中又是一把火。
「殷山丘,不要一副你很吃亏的样子!那天酒后冲进殷大哥房间,误把初夜献给你这全天下最讨厌的浑蛋,难道就不是我这二十七年来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吗?我后悔到都想去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打开另一个纸箱把架上的书籍全用力扔进去。
她这段话一说完室内突然陷入寂静,原本以为对方会继续耍嘴皮子的童萭裳不禁疑惑回过头。
只见殷岳的眼神在她脸上定格,表情严肃正经的让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相信我,我也很后悔,后悔跑去我哥的房间睡并且听到妳的告白。还有,为我这种浑蛋而死岂不称了我的心、如了我的意?想折磨我就好好活着,让我一辈子活在被你诅咒跟痛恨的怨念里才是最高明的报复。我先把这几箱东西搬到车上。」
殷岳在童萭裳不解的眼光中转身,将门口的箱子逐一抱到电梯口。
等待电梯的同时,铜雨伞刚才那番话不断在他脑海播放,尤其是「后悔」这两个字更是烙上了心头。
当两人将童萭裳租屋处的东西都搬进殷岳的套房时,剩余的空间小到只剩下一条小走道。
「妳的东西真不少,不介意我躺在那两个箱子上睡吧?」殷岳指着佔据他睡觉地板上的两个箱子。
「不行!敢动我的东西你就死定了。没地方躺就到厕所去睡,谁叫你要自作孽?」
「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骂谁是狗?你殷少爷不是有女朋友吗?过去她那边睡不就好了,明明就是畜生还学人家装什幺绅士。」她语气有掩不住的酸意。
「她跟家人住不方便,我也没去过她家,都是她来我这边的。」殷岳表情自然的说着根本不存在的角色。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顺着她的话假装有交往对象,只知道这样可以让她比较自然且安心的面对他。
毕业后就在现在的公司工作,和同事相处融洽,偶尔也有女人表明对他有好感跟主动示好,当中也不乏谈得来的对象,但他就是无法与她们从同事之谊跨越到男女之情。
尤其是四年前和铜雨伞发生那件事后,他总觉得在她找到归宿幸福之前,自己没有去爱别人的余力跟资格。
总觉得如果日后她不幸福,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
「她会过来?如果来了看到我睡在床上不会误会吗?」
「当然会,反正半个多月后交屋就可以搬进新房子了,这段时间要温存就在外头,不要带她回这边就没事了。」
「我只问你她会不会误会而已,谁管你们在哪边交配?」这下童萭裳语气听来更酸了。
死男人,他怎幺有办法在有过一夜激情的女人面前,这样自然的说着和其他女人的亲密情事?
那感觉就像在暗示她那晚的事根本没什幺大不了似的。还有,自己怎幺听到他谈别的女人时就觉得胸口闷、火气大呢?
「原来跟我殷岳上床叫交配啊!」他带着意有所指的笑容看着她,童萭裳这才惊觉到交配两个字也污辱了自己。
「王八蛋殷山丘,我如果再主动跟你说话,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殷雨伞,伞雨殷,还不难听耶!只是很好奇,妳一天到晚利用发毒誓来改名或换姓的,这幺多个名字不会精神错乱吗?」
「你他妈谁这幺倒楣跟你姓殷啊!也不怕生的孩子没屁眼。」童萭裳被激怒到又开始口不择言。
能让她不经大脑就用语粗鲁把所有难听话脱口而出,全世界目前只有这个男人办得到。
殷岳越听,脸上的笑就泛得越发灿烂。
「我很不喜欢造口业,但还是忍不住想提醒妳说话前用一下大脑。如果将来妳真跟我哥结婚了,你们家个个都会是妳口中姓殷的倒楣鬼和没有屁眼的孩子,懂吗,殷雨伞小姐、殷太太、殷妈妈!」
殷岳说完笑着转身想穿越层层箱子到小客厅看电视,背部却突然被猛烈撞击并传来的重量,他本能的用手压在头上保护头髮。
果然,挂在他背上的女人双腿紧圈在他腰上,一手勾住他的颈上支撑身子,一手正在和他的双掌搏斗想趁隙扯住他的头髮。
「妳疯啦!都几岁了还把国小国中时的把戏拿出来丢人现眼。」他快速的两手在头上轮动不让对方有机可趁。
这女人高中前每次生气都是这样从背后偷袭他的,非得抓下他一大把头髮才能消气、才肯离开他的背脊。
没想到十多年后竟然再次使出这招,看来她真的气炸了。
只是她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是成年男人,而她的身体也不再是当年发育不良的模样了吗?
这样把**圈在他的腰际,晃动中脚掌还不小心触碰到他的重要部位,加上顶在背上那两团酥胸不断传送过来的柔软震动都让他不禁心猿意马。
「奉劝妳快下来,不然后果自负!」殷岳警告她,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体某部位的变化。
「不把你拔成秃子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不顾对方的警语,童萭裳左右手互换位置继续攻击。
情绪跟动作都激动的情况下,勾在男人颈上的那只手撑不住整个人落了下去,重心不稳的往旁边倒下,眼见就要撞上箱子时,殷岳一把圈住她往床上倒去。
「你……」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童萭裳的唇就被覆盖住了。
她先是一楞,然后试着推开他,并捶打他的背部想阻止他越探越深的吻。
当两只手都被殷岳紧紧扣住时,她半似无力抵抗,又半似妥协的张开双唇任男人的舌在里头肆虐。
就这样亲吻许久之后,殷岳的唇才离开她的。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起身站到床边看着她。
「不想跟我交配、再次后悔到想死的话就离我远一点,不要再跳上我的背圈住我,不要再使劲往我怀里冲过来,虽然这些只是妳生气的举动,但我是个男人,我也有禽兽的一面,就算明知是会错意也会忍不住情慾佔有妳,四年前妳也见识过了不是吗?我哥就要回来了,妳的美梦也在不远处了,就算再怎幺讨厌我,看在我哥的份上就多包容吧!不要再用身体或手碰触我,只要妳不靠近,我,还禁得住。」
他这番看似说给女人听的话,其实更像是说给自己清醒的。
「殷山丘……」童萭裳坐起身子盯着他看。
「刚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出去买饭跟打副钥匙给妳,妳先洗澡吧!」
殷岳拿起皮夹和钥匙走出去,留下坐在床边抚着被吻过的双唇,思绪和感觉都陷入一团混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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