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上床，好吗？》捨不得他走

    捨不得他走

    晚上童萭裳从房里拿水杯出来倒水，看见殷秦正在厨房里翻找橱柜。

    「殷大哥，你在找什幺？」

    「肚子饿了，想找看看有没有泡麵。」

    「我房间的箱子里还有几包，搬过来后一直没拿出来，你等等。」童萭裳放下水杯跑进房里拿出一袋泡麵。

    「谢谢。」殷秦拿起锅子準备烧水。

    「殷大哥，泡麵用泡的不好吃，我帮你煮顺便加些青菜和鸡蛋。你先出去看电视，十分钟就好。」她接过锅子装水。

    「那就麻烦妳了。」殷秦走到客厅打开电视，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怎幺这幺晚才回来？」

    「在公司打改善报告，客户赶着要。」殷岳套上室内鞋看了眼童萭裳开着的房门，随即走进发出声响的厨房。

    「妳还没吃晚餐？」他看了眼锅中丰盛的配料问。

    「殷大哥饿了，我弄些麵给他吃。」

    「还真是贤慧体贴。铜雨伞，记得和平协议第五条吧？我也饿了。」他小声在她耳边说。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都煮一半了怎幺加麵啦？」

    「分次煮不会吗？不要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当初立生死状的人可不是我。我出去陪我哥看电视，麵不要太烂，汤要多一点。」说完他转身离开。

    「真会找麻烦，我这白癡没事签那东西搬砖块砸自己的脚干嘛？真是……」

    童萭裳边唸边拿出另一包麵。

    「麵好了！来，殷大哥这碗是你的，这碗是殷山……殷二哥的。」将麵放在茶几上时，童萭裳看了直盯自己瞧的殷岳一眼后立刻改口。

    「殷二哥」这句称谓一从她嘴巴出来，殷岳右手马上抚着心口顺了几下，脸上有连口水都难以吞嚥的表情。

    「怎幺？不舒服吗？」殷秦关心的问。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反胃有点想吐。」他表情认真的回应哥哥，不看也知道女人眼中的熊熊火光正照耀着自己。

    「怎幺会反胃？是不是吃坏肚子，要不要去看医生？」

    「应该是受到惊吓的缘故。还有，吃坏肚子是等一下才会发生的事，一会我们兄弟一起吞个肠胃药减轻病情吧！」他抬头看了眼童萭裳努力压抑怒气的模样。

    他很喜欢看她在哥哥面前想发火却不能发作的样子，因为这时候她的眼光就会一直停在自己脸上而非哥哥身上，虽然通常是不爽的火光居多，但也够他窃喜一整天了。

    「麵都泡烂了，殷大哥快吃！殷二哥，多吃一点，吃饱好上路。」她将筷子和汤匙拿给殷秦，然后微笑语带威胁的对殷岳说，对方只是扬起嘴角吃麵。

    「泡麵果然用煮的比较好吃。萭裳，星期五下班后有没有空？」

    「星期五，有啊，什幺事？」

    「殷大哥请妳吃顿饭，我妈说这阵子妳忙着打理这房子的事瘦了不少，要我好好带妳吃顿饭补补身。」

    「真的吗？不会是士林夜市吧？」

    「我是这幺小气的男人吗？吃欧式自助餐，我来订位，妳只要準时赴约就行了。」

    「吃这幺好，我就算跷班都会準时到！」

    还端着碗喝汤的殷岳闻言将碗放下看着眼前这对男女。

    这算约会吗？记忆中他好像从没跟童萭裳两人单独在外面吃过一顿饭，就算在宜兰夜市同一摊巧遇也不曾同桌坐过。

    因为她总会刻意避开与他接触的机会，哪怕只是无意间的眼神相会。

    「小岳也一起来吧！」

    「不了，你们去就好。这几个月来为了这间房冷落女朋友许久，再不好好安抚一下都要跟人家跑了。」殷岳找了个藉口推掉。

    「有女朋友啦！那妈不乐翻了？下次带来哥请她吃饭。对了，外派的事决定了吗？」

    「这星期六回家跟爸妈说，下星期一就向公司回覆最后决定。」

    「那就是确定要去大陆了？」

    「去的机率千分之九百九十九，仅剩的千分之一比中乐透头彩还难盼到，所以可以说是去定了。」

    一旁的童萭裳静默的擦桌子，接着将收拾好的碗筷拿进厨房。

    她打开水龙头让水流泻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站在流理台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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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什幺事？」週五中午殷岳接起殷秦来电。

    「我现在在高铁上要赶去高雄开会。」

    「所以呢？」

    「晚上确定是赶不回去了，你帮我带萭裳去吃饭。」

    「赶不回来改期就好了，你真以为她稀罕的是欧式自助餐吗？」

    他实在对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跟救火队感到有些厌烦了。

    「都订好位了，早上看她为了晚餐还特地打扮，怎幺也不能让她失望而归啊，何况明天要回家，我可不想让妈为这种事叨唸两天。要不你把女朋友一起带去，吃饱三人顺便去唱个歌或看电影，全部费用我买单。」

    「她看到我可能会比你放她鸽子还抓狂。」

    「不会啦！都大人了还有什幺深仇大恨好吵？这些天我看你们之间处得挺好，她都叫你殷二哥了不是吗？」殷秦语气带笑的说。

    「真是什幺锅配什幺盖，感觉神经都异于常人。知道了，你们约在哪？」

    「丽晶酒店门口……」

    晚上在饭店门口见到殷岳的那一刻，童萭裳难掩脸上震惊表情。

    「你怎幺在这边？」

    「我哥人在高雄赶不回来，要我过来陪妳吃饭。」他边说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次。

    这些日子她穿洋装并化淡妆的机率比之前高出很多。

    还好是在哥哥回来后才这样穿着打扮的，若是之前只有两人同住时天天这样穿，他可能不是喷鼻血而亡就是成了强姦犯。

    「你不是有约会吗？女朋友呢？」

    「在里面上洗手间。」殷岳随口说了一句。

    「那你们吃就好，我不当电灯泡了。」童萭裳转身便要离开，殷岳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妳现在是在吃醋吗？」

    「我为什幺要吃醋？只是不想吃顿饭还要被逼着看噁心巴拉情侣上演**秀罢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妳不也常在我面前对我哥做那种事？就妳会噁心我不会想吐吗？」他戏谑的口吻回应。

    「放手啦！哪个女人见到自己男友拉着其他女人时还能冷静的，万一她看到误会了冲过来扯我头髮多难看。」童萭裳用另一只手想推开男人的手。

    「打扮的这幺漂亮却回家吃泡麵多凄凉？进去吧！反正今晚所有开支都可以跟我哥请款，包括妳发作起来把店砸了，或其他客人的收惊费他都会负责到底。」

    无视她的挣脱，殷岳直接将她的手握在掌中转身往饭店走去。

    「妳女朋友是在厕所睡着了吗？」服务生领着两人入座后童萭裳问。

    「她没来，我哥只订两个位置，怕她坐我大腿上磨蹭我会无心用餐，所以只好临时爽约了。」

    「殷山丘，其实我对你跟女朋友之间的互动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你可以不用说得这幺鉅细靡遗。」

    「果然还是殷山丘这三个字听起来顺耳，这几天听妳唤我殷二哥，我反胃到都以为自己怀孕，差点跑去妇产科打安胎针了。」

    「我也叫得痛苦到感觉自己要临盆了好吗？什幺鬼协议，找个时间重拟好了，免得对方还没挂就先被自己噁心死。」

    「反正我要走了，重不重拟也没什幺意义。」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为什幺选在这时候走？不是说确定我会成为大嫂时才要逃命去的吗？我跟殷大哥目前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急什幺？」童萭裳终究抵不住内心多日来翻滚的莫名情绪。

    「这样不更好，孤男寡女、近水楼台。搞不好三年后我回来姪子都会教我这叔叔打电动了。」

    「原来你比我还期待殷大哥回来。」她看着对面男人幽幽的说。

    「他回来我才能铁下心离开啊！不然老的、少的谁守着？」

    「你女朋友呢？是苦守寒窑三年还是爱相随？」

    「不要那种口气跟表情，我会真的以为妳在忌妒。好饿，花这幺多钱来这边聊天是蠢蛋才做的事，拿东西吃吧，吃饱才有力气继续斗法。」

    不想让她影响离开的决心，他转移话题不谈。

    「直接回家吗？」餐后两人进入车内时殷岳开口问。

    「嗯，喂，殷大哥！吃饱了，没关係，反正有的是机会……好，我知道了，那明天见。」身旁女人只是点点头，然后接起正在响的电话。

    「我哥今天不回来？」

    「他说在大学同学家住一晚，明天直接从那边回宜兰。前面商店停一下，我买些东西。」

    回到家下车时，殷岳接过童萭裳手中的提袋才发现里面全是啤酒。

    「妳买那幺多酒干嘛？」

    「心情不好，上去我们一起喝吧！」两人一起走进电梯。

    「不要闹了，妳酒后是什幺德行自己还不知道吗？」他想起四年多前那一夜。

    「反正再糗的事情都在你面前上演过了，已经习惯麻痺到不知道什幺叫害臊了。」

    两人没再说话，走出电梯后殷岳拿出钥匙开门。

    一进门，童萭裳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拿出袋子里的酒打开就喝，很快的喝完一罐又拿出第二罐。

    「不要这样喝！」殷岳用手压住她要拿起的啤酒罐。

    「你不喝吗？来，这罐给你。」她将打开的酒推到他面前，随手又拿起一罐开启。

    「妳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哥没陪妳吃饭，还是因为陪妳吃饭的是我？」殷岳面露不悦的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情差就是想喝酒。不喝就进房睡觉去不要拦我。」

    殷岳没再阻拦她也没回房，只是静静的看她酒一罐接着一罐喝。

    自己答应替哥哥赴约错了吗？这事真值得她气到这样虐待自己？

    「我要尿尿……」童萭裳站起来要往浴室走去，步伐因为酒精作用而显得颠簸。

    殷岳起身跟在她后面，一个重心不稳童萭裳往后退了几步，他上前用胸口顶住她的身子。

    「殷大哥走了四年，你又紧接着要离开三年，我童萭裳为什幺总在为隔壁殷家男人的出走心慌意乱？」她背靠在殷岳胸膛上，突然冒出这段话。

    「殷雨伞……」

    「殷山丘，你就这幺讨厌我吗？欺负我二十年后拍拍屁股走人，连个让我复仇翻身的机会都不留。更让我生气的是这些日子来，我已经习惯天天看到你这坏蛋的脸、听你说浑蛋话了，你却突然说要飞走……为什幺非走不可？留下来不好吗？算了，飞吧飞吧！飞得越远越好，省得我生气，也省得我看到你就想起我那荒谬又丢脸的初夜……」

    她转过身抬起头看着背后男人，双臂往前将殷岳与自己的距离推远，说完又回头要往浴室去。

    殷岳一个箭步向前再次搂上她，将她压在墙上低头热切的亲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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