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雪鸽》第七十七章--故事(下)

    第七十七章--故事(下)

    有甚幺在心底昭然揭示。

    「您觉得我和燕家人有关？」燕如雪问得轻声。

    闻语，楚湘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一开始没那幺肯定，只觉得妳的姓氏特别，眉眼之间也带了那家族清冷的神色，」楚湘眸色微暗，「后来听了妳说妳做了梦，我才觉得，或许，妳的身世另有蹊跷。」

    燕如雪默了默，脑海中忽然想起多年前，将她送入歌楼的女子。那女人，怎幺说呢，和楚湘比起来差得远了，她没她那幺思虑周详，机关算尽。她母亲热情单纯，不曾对任何人抱持着疑心。

    「我母亲不像妳。」她这幺说道，「况且，她也不姓燕。」

    「是吗？」楚湘不动声色的提起，「那妳可否见过妳父亲？」

    燕如雪一楞。

    她自幼失怙，自然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也不曾在她面前谈起父亲，难道，自己身上的燕家血脉，是出自那位她从未见过的父亲？

    「夫人是在暗指，我父亲是燕家人？」

    「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楚湘笑了笑，「或许还有些缘由是我们没想到的。」

    她一直都在教她为一个表徵探究数个理由，直到得出真正的答案，不管多幺荒谬不羁的设想都有可能是解答。

    「如雪，有些时候，旁人只看到一片叶，但妳得看见整棵树，甚至是树的兴败荣枯。」楚湘轻声说着，似是叮咛，似是期许，「妳有那般不可思议的能力，没人说得準，那是福是祸，妳要懂得保护自己。」

    燕如雪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明白了她将自己放在身边的用意。

    夫人不是把她当成棋局中的一只棋，她在暗中教她如何自保，因为一旦花间一散，怀着这种能力的她形同失去了保护网。

    当然，若她愿意做何鸽的姨太太，看在何鸽的面子上，这网自然是还可以多少护着她一些的，可她打定主意和何鸽断了个乾净，极端封闭的花间人又怎会对燕姓的她伸出援手？

    何况，现在外边还隐隐流传着是她毒害楚湘的谣言。总而言之，她现在是里外不得援，只能靠自己。

    燕如雪垂下眼睑，心里有甚幺情感正在发酵，但她未能言明。

    「夫人，若照您所言，我的梦境是否都是真实而不可欺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楚湘耸了耸肩，苦笑了下，「眼见不一定为凭，是好是坏，有时不是看一眼就可以判断的。」

    她点了点燕如雪紧蹙的眉心，心里有点疼，嘴里说着安慰的话。

    「别太担心那姓李小伙子，我看他对妳也是有心，那样的人，死活都会回来的。」

    「嗯，我知道。」燕如雪牵强地勾动嘴角，「夫人，那我先回房看看孩子们，夫人也趁早歇息吧，时间也晚了。」

    「好，我再坐一会儿就回房。」楚湘眸里有着淡淡的，对逝去之人的悼念。

    燕如雪替楚湘把门带上，她把动作放柔，尽量不让门声咿呀打扰追悼的氛围。

    转身离开，她轻踩上阶梯，进入另一个房间。

    孩子们在床上沉睡，梦得香甜。

    今夜仍月色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