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九尾之绝色狐妖》腹黑九尾之绝色狐妖分节阅读16

    136 以死赎罪

    “萧晚琼,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们曾经的姐妹情谊就这么断了罢,这个公主头衔,就当你报答我们萧家对你的养恩罢,我对你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远远的离开这里,就当这一切只是场繁华旧梦,从没发生过。你我若是相逢,只当不识。我们恩断义绝,两不相欠。”萧晚琼怔忪间听到这番话,心上一阵绞痛,反握住萧未染的手,泣涕涟涟,“只要你解气,怎么样都行,我知道我是罪人,我对不起大家,求求你,不要抛下我。若是,若是公主的身份或者那些荣华富贵,我知道我罪无可恕,但是若这些可以让你心里好过一点,你便尽数拿去,我,我只求你别再说这么绝情的话了好不好,我们还做回好姐妹好不好?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谁知萧未染一把甩开她的手,尖利的嘶吼道:“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跟我提姐妹?!还说原谅?!萧晚琼,你真虚伪!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难道你看不出我有多恶心你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希望你滚的越远越好么?!难道你觉得你可以被原谅么?!”“即便你不原谅我,也求你别把我一个人扔下好吗?难道我们幼时一起长大的情谊,一丁点儿都不值得你留恋吗?姐姐,娘以前说的,无论何时,我们俩姐妹都要互相扶持的话你忘记了么,你就这样绝情么……”萧晚琼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眼泪扑簌簌的坠落在她衣服的前襟上,洇湿了一片。

    萧未染眸中迅速闪过一丝恨意,讥诮道:“凭你也配叫娘?!凭你也配同我谈论情谊?!若不是你,若不是你这灾星,我原本有着那样幸福的家庭,有爱我父亲爱我的母亲,因为你,他们的爱都要分成两份,就算这些我不与你计较,那么你告诉我,将心而论,萧家哪点薄待了你,要付出被灭族的代价!话已至此,你看着办,总之,看着你,我就觉得阵阵恶心!你给我滚,死也别死在我的落枫阁里,脏了我的地方!”你竟这般恨我。。。我死都不配死在你的面前么。

    。。萧晚琼一阵凄楚,心里仿佛灌满了黄连水,她涩涩的苦笑,缓缓的站起身,而双腿因为长期的跪坐早就已经麻了,刚一站起身,立即返上来一阵酸麻,她忽的又重新摔回原地,右手往上摸索着抓到一只把手,她用尽了气力拽着把手站起身,才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眼睛因泪水的缘故益发模糊,早就已经看不清路,只是一步一步凭着感觉艰难的走。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生活怎会教人如此痛苦?若死了,只需走过那黄泉路,渡过那奈何桥,向孟婆讨来那么一碗汤,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忘记一切?重新来过?呵呵,萧晚琼笑,只怕那孟婆也厌恶她这罪孽如此深重的不祥之人吧,只怕是连汤不乐意施舍于她吧?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时刻,为何会忽然这么冷呢?萧晚琼身体瑟瑟的抖着,环住双臂,像是失了灵魂的布偶,只凭着那些自然的下意识和身体的反射,脚步虚浮的往前走着。

    她怎么会这么冷?仿佛被人扔进了冰冷的水里,她该如何面对这突然起来的刺骨的冰冷,若此时此刻她被溺死在里面是不是心里的痛楚就会弥失散尽?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萧晚琼再次摔倒在地,她茫然抬眸。咦?好熟悉的地方啊,上面的三个字是玉琼阁么?这不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么,可是却再也容不下她,这世界这么大,可为什么没有了她的落脚之地呢?姐姐说过的,她是罪人,一个不被原谅的罪人。她自问还有何颜面活着这个世上?有何颜面面对姐姐?面对死去的萧家人?一切因她而起,那么,若她了断,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点?她乞求姐姐原谅自己,却并不奢望能够赎清罪孽。

    她怎么能够原谅自己呢?她怎么可以容许自己还苟活在世上呢?如果死去可以让她赎掉一部分罪孽,那就让她死了罢。。。还记得师父给过她两个锦囊,一个是粉荷花袋,一个是绿荷叶袋,粉荷花袋子里是毒药,至毒的毒药,人服下只消几刻不服用解药,便直接下了黄泉。没想到首先用在了自己身上,桌上有沏好的茶还袅袅的腾着如烟朦胧的水汽,萧晚琼的脸在阵阵蒸腾的水汽中,若隐若现,手缓缓滑入胸口的衣襟,掏出一个粉色的荷叶锦袋,她攥进手里,心下内疚,师父,晚琼对不住你,是晚琼无能,无法继承你衣钵,又要用你送的礼物,了结自己。

    哦不,萧晚琼唇边一抹苦涩的笑,应该是娘罢。对不住了,娘,您还没能亲耳听到我唤您一声娘亲,还没享过我在您膝前尽的孝意,若有下一世,我再来报您的生恩罢。萧晚琼将粉荷花袋里的毒药尽数倒在手心中,举起手,仰起头,一把洒进口中,又举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大口,咽下去。苦涩的味道迅速在嘴里蔓延开,沿着喉管慢慢散开,等待死亡的时刻,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一幕幕温馨的画面,尽数冲进她的脑海,若他们还在该多好。恍惚间,她似乎看见她死去的养母向她伸出了那双温暖的手,张开了温暖的怀抱,在那边接着自己,只等她飞身扑去。

    两边的太阳穴一阵阵的眩晕,她的脑袋越来越沉重,突然她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有谁在急急的往这里跑着,哗的有人推开门,看见她之后尖声叫起来,她很想对她说“嘘,姐姐小点声,这样太不像平素那个安静淡然的你了”,然而她却再也抵不住那药效的挥散,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她的脑袋已经栽在了圆桌上。

    137 赴死(虐)

    最后的最后,她好像看见了水杏姐姐一脸焦急紧张的轻轻拍着她的脸颊,想让她醒来,那样子急的莫不是要哭出来了,眼睛红的兔子一般。原来,自己还是有人在乎的。水杏姐姐,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萧晚琼嘴角微微的扬起来,不料药效发挥的愈来愈猛烈,胃肠突然一阵翻绞,同时脑袋疼的爆炸一般,眩晕的感觉飓风似的席卷而来,一时竟生生疼昏了过去。水杏看她疼的难受,也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吓的一时不作他想,只道是赶紧出去找人帮忙才好,急急匆匆的往外跑去,刚到门口哐当一下就被撞了回来,来不及呼痛,她便赶紧拉住那人的袖角,慌张的叫喊着救命。

    “水杏?!”那人惊异,“你这么急做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水杏抬头一看,原来是九王爷,她轻抚着被惊吓的心口,“啊,殿下,幸好是你啊,殿下,还请殿下快来看看小姐这是怎么了,我本来要回来收拾些东西的,谁知一进门就看见小姐呆呆的坐在那里,神志不清似的,等我跑过去,她人就咕咚一声倒下去了!”上官希眉头紧皱,忙跑去里屋,果真看见萧晚琼软软的趴在圆桌上,手臂无力的垂在桌子下,但模样很是痛苦,苍白的白纸般的小脸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如雨一颗接一颗的从她的额头上滑下来,眉尖蹙着,嘴唇上被咬出一串串鲜红鲜红的血珠。

    上官希急的下意识的用法术一探,穴道封闭,气血逆行,这……上官希眉头不由得结成了川字。眼睛一瞥正好瞥见桌子上剩的那半碗茶水,和粉荷花锦袋,这个袋子……上官希觉得眼熟便拎起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刹那间脸色上的阴沉全部退开,换成毫无血色的苍白。是毒药!鬼医娘子的毒药,他不会记错的!她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喝这个!对了,还有个荷叶绿色的锦袋,是解药,上官希连忙将她身子翻转过来,一时救人心切,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更何况,礼数是拘礼人间男女的,何他有什么关系,他径自解开萧晚琼盘好的衣扣,慌中出错,那扣子和他作对似的,怎么都解不开,急的他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水杏噗通一声跪地,“还,还请王爷顾及小姐闺中清誉!”烦乱中,上官希拉着脸,阴沉沉道:“救人要紧,还什么清誉!她这是服毒了,我知她解药在哪,你关上房门,不要惊扰了别人,派人守着门口,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今日的事,我必定查个水落石出!你只管帮我先看住门,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你们小姐一分一毫的事情来,这你放心。”闻言,水杏不由得深深锁眉,一时之间却又没什么好法子,只好暂且先听了他的话,去门口守着,水杏一边走一边还不放心的再三回头看看。

    上官希先是连忙用法术封住了她的血脉,避免让她的气血逆行而上,一边替她缓冲毒素的挥发,一边还在解扣子翻找,迷迷糊糊之中,萧晚琼似乎好受了一些,微微睁了迷蒙的双眼,只见一张无比熟悉的焦灼俊颜那样的放大在她的面前,萧晚琼蓦地回想起,在洛阳在雪山和在京城两人的那些日子,原来她不并是舍得下一切去赴死的,还有人关心她爱护她,可是那又能怎么样,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他是高贵的九皇子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有自己的生活,她不可以拖累他,不可以成为他的不幸福。

    他应当找个比她好的多的多的女子,应当过他的逍遥日子,而不是在这里为了她而焦急痛苦,萧晚琼心绪翻涌间,哇的嘴一张,生生吐出一口血来。那一滩血乌黑乌黑的,带着些毒。上官希见她幽幽转醒,又吐出毒血来,便放心了些,可若是不赶紧让她拿出那包解药,只怕他的法术撑的住一时,却无法得到完全的疗效。“走开!”萧晚琼虽然恢复了些气力,但身子仍然虚弱,只能轻轻的推开他的手。上官希不理她,固执的继续埋头解扣子。“你!”萧晚琼看看他放在她胸脯上的手,而且已经解开了两颗扣子,更是气结,她死死的咬唇,护住胸前。

    “晚琼,算我求你,你先吐出来啊,有什么事非要这样想不开?你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了吗?”上官希放软了声音哀求她。萧晚琼闭上眼,用力摇头。“你!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上官希再也不去理会她,发狂般手上用力,攫住她的下颌,捏的她脸都变形了,逼迫她把毒吐出来。萧晚琼回瞪着他,一心求死。“晚琼,你听我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我虽不知道你为什么吞药自杀,但是你赶紧把毒给解了,若你死了,我必让天下人给你陪葬!我知道你想护着你姐姐,但是,我告诉你,若你死了,我第一个将她挫骨扬灰!”上官希恶狠狠的,不耐烦间猛一发力,一声清脆的裂帛声,他竟将她的衣服给撕开了。

    他赶紧找找,可是为什么,没有解药!上官希一下子急的眼睛都红了。“萧晚琼,我知道你有解药,你把那个绿色锦袋拿出来,拿出来!不许犯迷糊不许晕!”上官希狠狠捏着她的肩膀不停的摇她,生怕她这次真的晕过去就再也醒不回来。萧晚琼气若游丝,“我扔了。”什么!上官希心脏遽然收缩。是吗?既然你不说,那么,好……

    138 在我身边,没人敢欺负你

    上官希一把握住她小巧的下巴,拉近两人的距离,两片唇狠狠的附在萧晚琼的唇上,灵巧的舌伸进她的嘴里挑开阻拦的牙齿轻轻搅动她的,萧晚琼没料想到,一时躲闪不急,只好努力的将他的舌顶回去,谁知这下彻底激怒了上官希,他的舌更加疯狂又霸道的攻略城池,攫取她甜甜幽淡的芳香,其中夹杂的血腥味更是激起了他身体隐藏起的那部分兽性,她的滋味那样独特,一旦品尝就让他疯狂的上瘾,他再也不要放开了,上官希的舌愈发火热,缠绵缱绻的加深了力度吻她。

    写的伦家老脸都红了。。不要说偶煞风景哈(╯3╰)忽然舌尖一疼,上官希皱眉,她竟敢这么用力的咬自己,上官希渐渐放开,唇齿间还留有她的香甜和血腥气息,上官希满意的冷笑,无所谓道:“好了,现在你的毒也被我吃了,你若死了,我跟你到黄泉便是。”上官希刚得意,瞬间那种钻心的痛苦席卷全身,他支撑不住,各个脏器的痉挛,缓缓的蹲了下去,给萧晚琼渡的法力散出的光芒也慢慢的弱下去,小的如同风中飘摇的微小烛光。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萧晚琼泪水霎时如雨打芭蕉啪啪的掉落,两人的衣襟尽数被洇湿,看他与她承受同样的痛苦,她简直恨死自己了。

    上官希眼里尽是哀凉,他苦笑,若非这样,难道眼见她赴死而不闻不问么,呵呵,鬼医娘子配的毒药和解药,恐怕倾尽整个儿太医院的本事都无能为力,世上只有她自己能解了罢。上官希轻轻靠着她,将头放在她的腿上,淡淡的笑,“我只是,既不想留你一个,也不想自己独活而已。”萧晚琼心一震,那种温暖让一切的言语似乎在这时候都失去了力量,萧晚琼多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就这样相依相偎,直到永远。萧晚琼阖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清瘦的脸颊不停的流淌,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颤颤巍巍的从衣袖里抽出绿荷叶锦袋,打开袋子,将解药尽数倒进上官希的嘴巴里。

    “你到底是舍不得我死。”这一刻,他赌的就是自己。上官希揽过她的纤腰,慢慢收紧,将虚弱的她从凳子上拉下来,萧晚琼惊呼一声,转眼人就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上官希紧紧的搂着她,四目相对,上官希再次将头压下来,贴近她的脸,细细的看她。这次多么侥幸,幸而自己在她的心里还有些分量。上官希将解药卷在舌尖,温柔的撬开她的唇,舌尖刮过她唇中的每一寸,他一点点的将解药渡进她嘴里,诱她咽下,唇边略有些咸涩的味道,是萧晚琼的泪水,上官希很有耐心的诱导她,慢慢的再慢慢的,轻轻的柔柔的如同微小的细细雨丝拂面而来。

    后颈一沉,萧晚琼第一次主动的将手环过他的脖颈,轻轻的啄着他的唇,然后逐渐加深,来回的辗转,将自己的舌深入他的,两人体温逐渐上升,萧晚琼笨拙的学着他的动作,动情的将火热的吻给他,一时竟让他觉得这个吻带了几丝绝望的意味,似乎是天老地荒了,世界只是他们两人的。上官希心里惊喜,翻了个身,把萧晚琼缓缓压回到地上,越发贪婪的舔过她口中的每处角落,搅动她的舌同他一起共舞,手上也不闲着,悄悄的往上探去,轻轻握住她身上一颗柔润富有弹性的水蜜桃,萧晚琼身子顿时一僵,脸烧的火红,她转了下脸,想顺便抽身而出。

    却不料上官希越跟越紧,死活不放,萧晚琼不禁有些羞恼,又回想起两人的不易,而这一次她之所以会回吻他,就是为了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心,萧晚琼心底哀叹一声,眼泪唰的淌下来。“王爷,您不能……您听我说,里面,里面……”“王爷,哎……”忽然门口一阵吵闹,萧晚琼心一紧,想必上官希也听到了,可是,他附在自己的身上越贴越近,越来越紧,硬是不放,“啪嗒”一声,门便被推开了。上官希把萧晚琼扑倒在地上,压着她的身子,两人头发缠绕在一起披了一地,两片唇贴合在一起,他的手甚至还放在她的胸脯上,她的衣服也被他拉扯开了,有种浓烈的混乱气息,萧晚琼满脸泪痕,脸庞苍白的几近透明,眼中浓郁的哀伤中闪过惊慌,带着些羞愤,手似乎也在用力的推着上官希。

    纤尘进门时看见的便是这番景象。水杏跟进来吓的反射般尖叫一声,又自觉不妥当,立刻捂上了嘴,眼珠子不停的打量着屋里的三人。纤尘脑子轰的一热,没等返过神儿,他就先几步跑过去,一把拉起趴在萧晚琼身上的上官希,二话不说猛地一拳便卯了上去。用力之大,甚至连水杏都听到了他拳头呼啸而过的风声,心脏也不禁为之颤抖。上官希的脸上立刻红肿一片,脸颊鼓的高高的。纤尘的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一样,拳握的死紧,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像极了暴怒的狮子,他怒吼,“你说你会替我好好照顾她,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上官希吞下嘴角被打出来的血,没作声。

    因为纤尘说的没错,的确是自己没能照顾好她。“不要。”眼看下一拳又要招呼到上官希的脸上,萧晚琼伸手拽住了纤尘的衣角,忧心忡忡的摇头。纤尘脱下自己的外褂,弯下身子,给萧晚琼轻轻的盖上,手臂温柔的穿过她的脖颈和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闻到她身上淡雅芳香的味道,那样的安宁,怎么会有人忍心破坏这种不易得的美好,纤尘轻声叹息,“走,跟我回去,这种地方再也不要来了,在我身边,没有人敢再来欺负你。”

    139 罪与罚

    萧晚琼垂下眸子,脸也撇到了一边,青丝顺着脸庞落下来盖住了她的小脸,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大家似乎都在等着她的选择,屋子里安静下来,几个人同时沉默着,她甚至能听到纤尘胸腔里心脏怦怦的跳动声和上官希粗重的喘息声,他的毒也没有彻底清除,不知道是不是他也像她一样,四肢酸麻没有气力,五脏紧紧的收绞在一起,拧的她喘气都觉得有些微疼。她那么疯狂的回吻,不过是为了这句再见吧。萧晚琼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趴在纤尘的怀里闷闷出声,“上官希,无论今天发生什么,我都不准动我姐姐一根指头,否则,我必与你势不两立!”上官希缓缓的坐起,胸口的痛让他有些顶不住,他低低的闷哼一声,拽住萧晚琼的手,低沉的声线压抑着痛苦,“别走!”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上官希见她许久都没有反应,心底越发不安,声音有些颤抖的哀求,“晚琼,你别走,留在我身边,绝对不会再有人敢伤你!”纤尘抱着萧晚琼的双臂紧了紧,冷冷道:“你以为你可以护她周全,可我看见的分明是有人往她心里扎刀,你都毫不知情的样子!你凭什么说,你会保护好她?!我怎么敢放心把她交在你的手里!”纤尘低下身子柔声在萧晚琼耳边道:“晚琼,跟我走,跟我离开这里,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找个安静的去处,再也不踏足这些纷扰,所有的事情,让我来替你解决。”

    是啊,纤尘就是这样,一直在她身后保护她,处处维护她,她是知道的,这份情谊她真的,该怎么还?而上官希,此时的萧晚琼不是不恨的,她恨他居然会利用她的爱来阻挠她对自己的罚,让她无法救赎,无法摆脱那么痛的真相。他明明知道她有多么多么的喜欢他,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敢,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利用她的喜欢,逼迫她,他自以为救她,可是结果却是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如果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惨烈,萧晚琼真的后悔过,当时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阻止,如果死掉了,一了百了,是不是会更好,那么,所有人受的伤害会不会更小一点。

    萧晚琼哽咽着抬起恍惚失去生气的眸子,对上纤尘温柔的眼神,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踏实,忽然之间,她真的很累很累,很委屈很委屈,只有纤尘能帮她,她真的很想大声的哭一场,可是现在的她有什么颜面有什么资格去委屈呢?姐姐的心不是早已被事实剜的千疮百孔了么,她的心才疼的厉害罢。萧晚琼身子软软的,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走了,她喃喃的对纤尘轻语,“我们走吧。”纤尘再也没有理会还在捂着胸口半坐在地上的上官希,横抱着萧晚琼径自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水杏也敛了眸子,加紧了小碎步子,跟随在他身后。

    上官希看着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扑了个空,心里一急,胸口便又有一阵剧痛暴风样的袭来,心脏好像被一把手给揪住了,他“哇”的吐出一口鲜红的血,随后闷声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胸口。都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都是他的错。在被纤尘一语中的的那一刻,他再无反驳的力量,他张了口却说不出一句话。那一刻,疼的他胸口快要被戳出个洞来,有阴冷冷的风不断刮进去肆虐着仿佛要撕碎他的心脏。可是,他的心底多希望她原谅他,不计较的,留下来;但结果是这样……上官希哀叹一声,恨便恨罢,他只求她一切安好。

    余毒还在肆虐,上官希努力的在用法术排,但是头越来越重了,昏昏沉沉的,坚持了不多时,他身子一软又倒在地上,鬼医娘子配的这幅毒药里怕是加了不少销骨噬力散吧。纤尘抱着萧晚琼出了玉琼阁,穿过连廊,恰好经过了落枫阁,纤尘脚步微顿,一双明眸直直的射进去,心下暗自思忖,这时候阁里倒是安静的很,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跟萧未染是脱离不了什么干系的。否则晚琼走的时候不会对上官希嘱咐那句话。怀里的人轻轻抖了抖身子,悄悄的瑟缩了一下,纤尘才收起凝重的表情,脚步加快出了九王府,抱着她上了马车。

    车内一片沉寂。一路上,两人俱是一言不发。直到回到纤尘府邸,侍女捧上用陈年封存的花草尖上落雪冲泡好热气沸腾的雨前龙井,纤尘接过淡淡的抿了一口,又见她脸色终于好了很多,不像刚才一冲进门时,那副惨白惨白的样子才问:“晚琼,萧未染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萧晚琼手一哆嗦,滚烫的茶水也跟着溅了出来,落在她的手上,烫红了一片。萧晚琼低头,专注的盯着脚尖,纤弱的身子依旧瑟瑟的抖,不敢出声。纤尘眉头又拧了起来,他一个眼神示意前来服侍的侍女和侍卫全部退下,然后放下茶杯,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萧晚琼面前,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充分的信任我,很多负面消极的事情不要总是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很多的,相信我。”

    纤尘的声线略低一点,莫名的就带着一股温暖,那声音如烟似雾从她的背后慢慢的将她包裹,渐渐让她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本来她是抗拒的,可他的话先是让她心里一暖,纤尘是真的一直很关心自己,萧晚琼真的很想很想把一切都和盘托出,毫无保留的对他倾诉。

    140你不是麻烦精小姐

    可莫名的,心尖上又一阵涩涩的感觉,萧晚琼鼻尖一酸,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啪嗒啪嗒落下来,断线珠子似的。纤尘心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她,“别哭别哭,都多大了还哭鼻子,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说出来然后放下,心里才会轻松很多,还是那个灵动俏皮的你看起来比较可爱,你看你现在鼻子都哭红了,眼睛也肿着,若是把鼻尖往上一按,唔,活脱脱一个被架上架子待宰的小猪。”萧晚琼极少看见纤尘这副,大囧,连忙用袖子擦擦眼睛,又沉静了好一会儿,才抽抽搭搭的说,“我只是不明白,到底谁才是我生母,告诉我,为什么所有人都当我傻子一般的骗来骗去?一直以来我都坚定的认为,我和姐姐是萧家的双生子,自从那场大火之后,一切都变了,先是全家人被灭族。”

    萧晚琼一顿,嗓子干哑的像是要冒出火来,一提到灭族的事,她的心脏还是会狠狠抽搐,萧晚琼强压下下痛楚,深呼吸几下平复些情绪,又道:“我又被你所救,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卷入了宫廷之中,而你给我玉佩,证实我是华妃的女儿,路上遇到杀手追杀我们,后来知道是皇后派人指使,原因竟如此莫须有,她憎恨华妃,非说我和姐姐是华妃的女儿,后来我师父出现了,而她竟然是华妃,姐姐先告诉我,说我是萧家的女儿,华妃娘娘是她的母妃,所以两人相认,而我师父,却来认我做义女,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也不知道该信谁,我只晓得全世界只有你不会害我,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纤尘温柔的捧起她的脸,微微笑,“想不通,就不要去想,总会水落石出的不是吗?你且先看着,这些事情,时间早晚会给你个交代。”语毕,四周静寂下来,纤尘见她沉思,便不去打扰,轻轻揉揉她头部两侧的太阳穴,帮她放松着。忽然,萧晚琼出声依依唤他的名字,“纤尘。”“恩?”纤尘偏头,嘴角上扬。“谢谢你。”萧晚琼缓缓直起身,注视着他的杏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雪白的贝齿略咬住下唇的左侧,看起来竟有丝浅浅的媚色,诱人极了……如同初夏树上新结的水蜜桃,白白嫩嫩中透着微微的粉,有些羞涩又很,引人食指大动。

    纤尘登时一愣,心下赞叹,这小妮子真是长大了,都出落成了这般模样,虽他身边围绕的美人儿也不少,但是,清丽之中略带妖娆,媚态之中不失端庄,杏眸含雾,唇红齿白的天然美人儿可不多见,心里一时打小鼓一样,咚咚的作响,喉咙间传上一阵热意,干干的,如果这时候他的茶杯在眼前就好了……身上一紧,纤尘登时睁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看着扑在自己怀里的萧晚琼,根本想象不到她也会主动的抱抱自己,这时候埋头在他胸口的萧晚琼闷闷出声,“纤尘,谢谢你,我知道这世上唯一没有欺骗过我的就是你,即使你对我隐瞒过父母葬身火海的消息,但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真的,其实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欠你太多了,可是我……什么都没能为你做过……还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真的,有时候晚上睡觉前我就想,我怎么是这么一个麻烦精?!”纤尘心里一暖,一股柔柔的温暖从心底慢慢溢出来,他嘴角浮上笑意,胳膊环过萧晚琼的身子,拍拍她的后背,“你傻不傻,又没有人说一定要你还,又没有人嫌弃你是麻烦精,你总是多想,这样多累啊……”话还没说完,纤尘的小腹上便挨了小小的一个粉拳,只听萧晚琼闷闷的哼,“你还真把我当麻烦精啊。”

    “哈哈,怎么会。”纤尘低头笑着,食指微蜷勾成个九字,轻轻沿着萧晚琼的鼻尖处刮下去。“人的际遇呢,有时就像天上变幻莫测的云,总会有一段时间是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太顺利的低潮期,但只要坚强一点,熬过了这段时间,很快你的天空就晴朗了,所有的乌云都会散去,否极泰来,所以这是上天在磨练你,人就是在这些困难中慢慢成长的,挺过去了以后,你就会觉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萧晚琼双眼含着泪使劲点点头,喉咙间微微哽咽了,“我会的,我一定要挺过去,我一定会挺过去!”“恩,我相信你。”

    心里的某处一下子就被柔柔的击中了,纤尘的话总是这样,从不犀利,尽是温暖,正是这样的温暖让她有点酸酸涩涩。自己若真是想不开死了,得多对不住这些为自己着想的人啊。萧晚琼抱住他双手环的更紧了些,眼泪鼻涕全部都很无耻的冒出来了,萧晚琼就直接那他的衣物当手绢了,一个劲儿的蹭蹭蹭。萧晚琼知道纤尘有很严重的洁癖,故意弄脏他的袍子,不知道他……,萧晚琼偷偷抬头瞄了瞄纤尘,纤尘虽微微蹙眉,但好像还没有不耐烦和厌恶的样子,她就知道。

    她正抱着的人真的是对她极好的。萧晚琼想这要是被水杏知道了,一定会忿忿大呼,那银月白袍编金线的长衫多少多少两银钱才一尺,竟被她这样糟蹋。萧晚琼认真的反思,自己的身边有师父有上官希有纤尘有水杏姐姐陪伴着,为什么还非要寻死觅活的呢?若她死了,对这些对她好的人来讲,是不是也是一种伤害?况且逝者已去,惟愿他们灵魂安息,她一定用双倍甚至更多的力量守护好姐姐,虽不及萧家对自己恩情的九牛一毛,但好歹是她能做到的让他们泉下欣慰的事情了。

    141 美人色诱

    上官希的毒也基本解清之后,就直奔萧未染的落枫阁而去。房门一开,屋子里那股飘着浓香的陈年花雕味儿就直冲鼻尖,上官希眉头一皱,遣散了跟来的侍卫,又挥手示意屋子里的侍婢们退下,慢慢踱步走过去,萧未染坐在圆桌前,手里果真正端着一觞自斟自饮,白净的脸上微醺了胭脂一般,白里透着淡淡的红,上官希心里想着看了她有什么心事,喝的还不少。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萧未染两人,萧未染发觉他进来,也不怎么理会,兀自斟满端起来,三指微拢住杯沿儿,在手中摇了一摇,略歪了下脑袋,侧脸扬起,长长的脖颈似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微挑了眉,眼梢含情,波光潋滟,轻启朱唇,“这一杯,我敬咱们怜惜美人儿知情知趣儿的痴心王爷。”

    上官希双臂环肩,唇角上扬,“这可是烈酒,你甚少喝这么烈的花雕,今天怎么有这个兴致了?”萧未染呵呵的笑,将酒杯凑到下唇,手一倾,那烈酒尽数倒进了她的口中。右手放下杯子,左手又提起酒壶里的花雕,萧未染又倒,专注的看着那甘香醇厚的酒在半空划出一道,悠悠的回:“不然,王爷以为我千杯不倒的本事是从何而来?”她嘻嘻的笑,又举杯道:“这一杯,我祝咱们王爷能如愿摘得那皇宫深院大内护卫重重保护着的那方玉玺。”又是一口闷,上官希上前抢过她的酒杯,有些不耐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萧未染抬头仰视,朦胧的眼里勾勒出的轮廓虽模糊却愈发的似天神俊美,萧未染偏偏着头看着他痴痴的笑起来,“王爷,你好无情呐。”

    她一顿,又道:“方才还敬你的知情知趣儿,怜惜美人儿,怎么,天下美人儿还不一般相待?有的疼着捧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里怕摔了,有的就自生自灭随她去,现在连口酒都舍不得给了。”“说吧,你究竟有什么事儿要难为她?”“哈哈,我难为她?你不知道她的本事!我难为她,什么都是我的错……”萧未染嗓子一哽,抬起下巴,莹白如玉的脸上唰的滑下两道泪痕,说着她便缓缓的摇着脑袋往桌上倒去。上官希将酒杯放下,“我说过,只要你不过分,我可以容你,那是当时我们就说好了,让你放心去做,前面的事有我给你挡着;但是,她和你复仇有什么关系?你何必将她牵连进来,这次,你是真的过分了。”

    萧未染安静的倒着桌子上,微微阖了眼,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搭在那只胳膊上侧耳听着。“她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吞了毒,若不是我知晓她有解药,她若是有个闪失……”上官希抿唇,垂下的手紧紧的攥起,额间隐隐有青筋正在突突的跳动着。正软软飞伏在桌子上的萧未染轻轻的嗤的一笑,微醺的眼眸尽是水光,她勾了唇角,亦笑亦嗔道:“王爷,我这么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来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冷情冷性的对我呢?这真是让我很受伤啊。”

    “是么?”上官希眉一挑,薄唇上扬,轻哼,“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思不是比海还深么。”“可我不是对你很坦诚吗?”萧未染直起了身子,缓缓的站起,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胳膊轻抬,柔荑落在他脸侧,唇间喷着甘醇的酒香气息,如同妖冶的曼珠沙华,且妖且媚,她一字一顿道:“我来让你爱上我。”上官希面色渐渐冷下来,一双眸子幽深冷静的看着她。萧未染放下手滑到自己的领口,妩媚的秋水双瞳深深的凝望着他,唇畔弯出勾人的线条,扣子缓缓的解开,露出一段洁白如玉的脖颈。

    上官希眼底漫上寒气,语气又冷又僵,“穿上。”“你怕了?”她笑,衣服一点点在她娇嫩的身体上滑落,一件又一件,如花朵般一瓣瓣的落地,上官希的脸色越来越寒,“你这是在自轻自贱。”“呵呵,你不早就知道了。”她的手轻柔的搭上上官希的肩,上官希一闪身,却不料她的身体正巧扑落在他身上,一股女人特有的芳香扑鼻,温热的身子便软软的靠来,上官希冷冷的笑,浑身散发出让人疯狂迷恋的妖冶,指尖一挑,勾起萧晚落的下巴,轻声吐出两个字眼——“疯子。”

    萧未染闭眸,笑的酸涩。是啊!疯子,她承认。自见到他第一眼,她就疯了,疯狂的迷上他,又疯狂的爱上,直到人和心都输的干干净净,她的心,他不屑,连她的人,他也同样不屑。“你就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别掩饰了,男人,有几个不喜欢软玉温香,温柔缱绻呢?”萧未染的手指拂过他的脸颊。上官希睥睨她一眼,嗤笑,“萧未染,你真的觉得你的美人计和苦肉计会对我有用?男人是爱美人儿,但那若是心如蛇蝎的美人儿,还是当心点的好。

    于我而言,即便你绝色貌美,倾国倾城,只因我心里有她,你便谁都不是。”“为什么!我究竟哪里比她差!”萧未染像只被踩到尾巴跳起来的猫,双手紧紧揪住上官希的衣领,双目发红的质问。“如果不是为了玉玺,你觉得我会答应跟你合作,纵容你如此胡作非为,去伤她一分?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若伤她分毫,我便助你下地狱!你最好看清现实好自为之!”这一次,上官希毫不客气捏着她的下巴道。“所以说,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做,都只能是个输字?”萧未染难堪的笑笑,唇畔的笑意愈发扩大,带着凉凉的哀伤。

    142我必让她血债血偿

    到底,她还是输了你么,输的这么彻底,输到连人格尊严都彻底赔进去,为什么!她的爱不比萧晚琼少!她的努力她的付出,哪一点不值得公平对待?这世人都瞎了眼么!她萧晚琼到底有什么好的!容颜不算绝色,心思亦不剔透,又傻又笨还自作多情,凭什么得到这么多的眷顾!上官纤尘宠着她,上官希爱着她,她却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真是让人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了她。天气寒冷,萧未染裸@@露的肌肤上不禁泛起一层战栗的小颗粒,她暗自咬牙,将身上脱得只剩下一件绣着盛开的大牡丹花纹肚兜,柔白馨香的身躯八爪鱼一般攀上上官希,上官希皱眉,“我都说过了,美人计对我没用,你不想让我把你扔到地上去吧。”

    萧未染脸上重新浮上妩媚的笑,一边用右手勾住他的脖子,一边又对准他脖子有意的轻轻吹拂,左手不安分的滑到他的衣襟间,食指勾住扣子,缓缓道:“是吗?那我来听听你的心跳有没有出卖你,你若真是君子之心,不为所动,那我就退出,还你和她郎情妾意,可你若对我动了一点儿心,那我就留在九王府,将那公主头衔还给萧晚琼,也把她母妃还她,去求皇上给你我赐婚,怎么样?”说着,萧未染的手已经摸索着滑进了上官希的中衣,打着圈圈一路向下。

    上官希冷笑,“你以为,你把公主头衔还她,你把她母妃还她,这种事,对我很有诱惑力?她本来就不爱这些虚名,厌恶被这些名利所束缚,你不还她,她才自由呢,还有你可知,亲情是什么,血缘是什么,你认为她需要公主的身份才能得到她母妃的关爱?萧未染,其实你才糊涂,我不爱你,你是知道的。而且我们的计划一直很完美,我想你应该不会想破坏掉,穿上你的衣服,做你该做的事情,我当这次事情没有发生过。”萧未染的手划过他的小腹,一下子握住了他的。

    居然,是软的……萧未染心里瞬间被冷水湿透一般,原来自己的容色这么没有吸引力,原来他是真的不爱她,不要她。嘴角自嘲的微微勾起,而下一秒,她就被上官希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地上,萧未染颤动着双肩,柔弱似雨打的芭蕉在这冰冷的天里,冷冷颤栗。耳边传来上官希不带丝毫感情的警告,他道:“你夺了她的荣华富贵公主头衔这些身外物,都没问题,但是,你若再敢挑拨她和她母亲的关系,或者有意无意的透漏我们的计划,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饶过你了,你心思玲珑,该怎么做,我想你是知道的。”

    上官希低头看看脚边她剥落一地的华服,捡了件外衫,给她扔到身上,“现在天这么冷,还是注意着点好,把你的心思用到该改用的地方才对。”萧未染杏眸泛起浓浓的水雾,她拉过他扔下来的衣服盖住身子,颤抖着低低的哭泣。这是多大的耻辱,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她爱的疯狂也输的疯狂……萧未染躺倒在地上,仰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角处两道泪痕再也无可遏制的狂泻而下,带着她对命运的控诉,喃喃自语,“为什么!上天,你竟如此不公……”上官希站在原地睥睨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道:“其实你的美人计也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只是你用错了人。”

    他的意思是……让她去……他居然这样想!他怎么能这么无情!怎么能这么冷血!萧未染的心这次寒的彻彻底底,她最骄傲的自尊,就这么被他无情的践踏,活该她自作多情,活该她飞蛾扑火,是不是?她对他好,她就这么不值钱?她就这么贱?萧未染仰躺在地上,双臂环抱住自己,一动不动,心里好似全部被掏空,空洞洞的,有呼啸刮过的冷风,挟了雨雪袭来一般,她只觉得好冷好冷,身体不住的瑟瑟抖着,这个世界,对她只剩下了冷,她只能感受到冷。

    门口嘎吱的响了两声,上官希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外还传来他严厉的声音,“她累了,要好好休息,除非她自己出来,否则你们都不准进去打扰她,有违者,家法伺候。”萧未染定定的盯着天花板,脑子里恍然闪过萧晚琼走时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她唇畔勾出一道阴狠至极的弧线,恶狠狠的眦目,“夺她荣华富贵算什么,我必定让她血债血偿,以祭我萧家满门!”翌日,便是大好的黄道吉日。虽然大风有些肃杀,但阳光却温热。皇上早就等不及,换好了衮服在养心殿走来走去,又总派身边的太监去催,虽然钦天监早早的派了人分两拨去请萧未染和瑾贵妃娘娘赴宫接受封妃和封公主的仪式。

    原本底下反对的人亦不敢做声,看着皇上如此焦急的心,若是自己反对,恐怕不止脑袋上的那顶不保,连脖子以上的都得小心了。不少人都只敢在心里小声的叹息,皇上如此痴情,真是不知是好是坏,若这瑾贵妃不是当年那祸水多好。皇上的后宫本就不充裕,皇嗣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夭折的,剩下的只有四位,一位太子,虽忠厚却也固执,况且皇后现下又被废黜,但家中势力极大,不知有无复位之可能。一位四皇子,倒是样样都把别的皇子比了下去,只是他母妃已经仙逝了,这么多年也看不出他想即位的样子。

    还有位九皇子,更是个玩心重的,甚至年小的时候就敢一人偷偷跑去山林中,差点被野兽吃掉,幸而是个命大的,有黄天保佑着,但母妃也甍了。

    143 荣宠回宫

    最后是十一皇子,其生母出身宫女,因她长相与瑾贵妃有三五分相似之处,得了皇上的宠爱封为菀嫔一时风光无两,只可惜后来碰碎了瑾贵妃还在时喜爱的一件瓷器,皇上也不管她已经受孕就将其罢为答应打入冷宫,十一皇子便是出生于冷宫,一直不受宠爱被禁足于冷宫之中,小时候玩心重,总想爬出宫墙玩儿,不料有一日从墙上摔下来,竟是连个理会的人都没有,最后右脚落下病根,瘸了,可见是个福薄的。其余的嫔妃,贵人不是孕过皇嗣半路夭折就是不曾受孕,压根未曾沾过皇恩雨露。

    看来这次的瑾贵妃,怕是又要独宠于后宫了。此时离册封的吉时还有一个时辰,早早得了消息的老百姓,纷纷打扮整洁约上邻居一起出门到瑾贵妃娘娘回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不少有些年纪的妇人,一边面带喜色的说笑着一边焦急的停探头,长安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潮水一般涌来涌去,致使原本宽阔的长街变的拥挤起来,士兵们竖了眉头横着长矛拦着推来桑去的人们,维护好秩序。忽听前方人群一阵高呼“娘娘千岁”这边的人更加迫不及待的探头看去,只见众多骑兵步兵众星拱月般的护送着一辆四角用金子雕刻的小兽镶嵌的翟车缓缓而来,想必这白红锦帷,轮画朱牙,侧插翟羽,朱丝络网的黄色翟车里,载的就是即将正式诰封的瑾贵妃了罢。

    翟车缓缓驶过长安大街,约摸行走了一刻,终于来到宫门前,此时宫门早就为她大敞开来,翟车可以直接驶入宫内,而侍卫们则留守在宫门口。翟车一直行至养心殿门前才停下,本来瑾贵妃是不想让宫人扶的,只是头顶压人的凤冠和一身沉重的霞帔繁琐的不得不让人帮忙,垂眸看宫人侍卫婢女恭敬的跪了一地,抬头望见熟悉的红色鎏金大门,不禁思绪飘飞,想起被专宠的那些年也曾在养心殿侍寝到天明,也难怪朝中有大臣看不惯,一个劲儿的卯足了弹劾,她何尝不想离开这一道又一道严禁的宫门,想了一出又一出的法子,最后甚至不惜作出假死继而被烧为灰飞之态以求逃脱,只是他不信罢了,最终的最终为了做个了结,她还是回来了,或许这便是命吧。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直到身旁随侍的太监小声提醒,瑾贵妃才敛了敛衣袍面带微笑的往里走,太监尖着嗓子在书房外一通报,皇上就急急的迎了出来,见那人疏了个高鬟望仙髻,眉不画而含翠,唇不点而含朱,杏眸沉淀了岁月的温婉,微微上扬的远山眉还是带了些桀骜的英气,一身华贵的绣金边大红色深衣外罩蹙金绣云霞翟鸟纹的霞帔,绣着一对翩然飞舞的鸾凤,袖边埋着金线在碎金一般的阳光下耀耀生辉,略紧的衣服勾勒出她身段的线条,整个人儿还是当年那般模样,让人喜爱多亲近,却又不敢过分亵渎,正是古人所作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转眼皇上来到她身边已经拉起了她袖子底下的一双白净的素手,温热的手掌贴在她手上给她传递些热量,微拧了眉道:“天这样冷,你穿的也不多,是他们忘记给你准备手炉了吗?手竟这样冰。”不待她答,又转头训斥道:“你们是如何照顾瑾贵妃的!都罚俸去内务府领板子去!”下边的太监们排了一排无不瑟瑟着身体跪在地上。瑾贵妃看着他们有些无奈,“皇上,不是他们照顾的不好,臣妾本就体寒如冰,手炉什么的都有,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就不要罚这些人了罢。”

    “好好,听你的,先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一会儿吉时到了我们就去。”皇上放缓了声音点头拥着她往里屋走去。等到了吉时,两人便一起乘坐轿撵去了重华殿,礼仪早已筹备好,册封使拿起太监手捧的圣旨,高声宣读道:朕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咨尔昭仪萧氏,公辅之门,清白流庆,诞钟粹美,含章秀出,今遣使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林希烈,副使黄门侍郎陈恭,持节册尔为瑾贵妃,尔其配德协规,弘宣妇道,无忘姆训,率由孝敬,永固家邦,钦哉。

    瑾贵妃半跪着把这道圣旨接了,向皇上福过身后,又同皇上并立在汉白玉做的台阶上,等着册封使念完册封萧未染被封为昭阳公主的圣旨,待念完后,萧未染也领过了圣旨,叩拜过父皇母妃,此时,礼方成了。瑾贵妃看着她一脸温柔的笑意,走过去捂着她的手,笑意盈盈的摸上她的小脸,却发现萧未染的眼睛有些红肿了,便问她道:“未染,你哭过?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萧未染并不在意,蜷起食指,揉揉眼睛,淡笑着回:“劳母妃挂心,孩儿没事,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有些不舒服罢了,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我怎么会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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