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目送医生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冉冉扭头,看着眼前的顾晨光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愣了愣,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看到面色苍白脆弱的苏爱萍。
“妈”,冉冉声音抖了抖,喊了她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把视线移开,低着头一言不发。
苏爱萍看着冉冉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勉强的做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结果出来了啊”。
听到她的话,冉冉突然感到鼻子一酸,吸吸鼻子,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生生被她止住,点点头,“恩”,她的话音有些哽咽,立马闭上了嘴巴,忍住了自己的泪意。
苏爱萍不再搭话,目光从冉冉身上移了过去,冲着顾晨光微笑着点点头,好像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笑眯眯的看着顾晨光,“顾老师来了,来来,别在那站着啊,都进来坐”。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让人看了真的忍不住想要伤心的感觉。
顾晨光微微的笑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冉冉说两句话就走”。
“哦,好,你们说,我先进去了”,苏爱萍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说着就向病房走去,只给他们留下一个孤寂萧索的背影,冉冉抬着头看着她的背影,闭了闭眼睛,算了,都算了吧。
她的目光从背影上收回,冉冉抬头疑惑的看着顾晨光,想到顾晨光有要说的事,“顾老师,什么事?”
“我只想说”,他说着顿了顿,深邃沉静的目光注视着她,他的瞳孔黑而深,似要把她吸进去一般,就在她快要沉溺在这深潭之中,他才继续开口,表情认真且严肃,“记住了,我可以帮你,不管是什么,都可以,你要,信我”。
顾晨光说完,转身也就离开了。
看着他挺拔欣长的背影,冉冉有些恍惚,记忆中好像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到病房后,苏爱萍让冉冉陪着她在楼下走了一圈。
“你不要打电话告诉你外婆”,正安静的走着,苏爱萍突然嘣出一句话,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微滞的气氛。
冉冉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她才看了看苏爱萍,有些迟疑,“可。。”。
她刚想开口就被苏爱萍打断,“你外婆年纪大了,情绪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动,我怕。她知道后会。。承受不住,咳咳。”
听到她咳嗽的声音,冉冉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顺气,答应道,“恩,我知道了”。
因病弱而变得苍白的脸转向冉冉,朝着她笑了笑,早已褪去刚知道消息时的惊诧和恐惧,“你也不用多伤心,都是命”。
“妈”,冉冉顿了顿,眼里带着几分的坚定,“我一定会尽量治好你的,你。”。
第260章 、认命
“不用了”,冉冉刚想说着接下来的话便被苏爱萍打断了,彼时的她早已褪去了刚知道这个消息时的惊惧和无措,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自己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结局,你也不需要做徒劳的努力”。
听到苏爱萍的话,冉冉顿了顿,看着她因病弱而变的有些苍白的脸,那张平日里慈爱的脸上依旧不失往日的温和,没有绝望,只有认命。
冉冉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鼻头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她不想哭,可不管怎样做,她都忍不住簌簌的留下来的眼泪。
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呢?为什么别人一生中都有可能不遇到的事情偏偏她就是都遇到了呢?
“妈,你别说了”,冉冉看着苏爱萍,流着泪说道,晶莹的泪滴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落,每一颗都包裹着悲伤和无助,“我一定会尽量治好你的,你不要这么悲观,相信自己,报道上不经常会说有奇迹发生吗?”
“冉冉,别安慰我了,我清楚的,奇迹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谁也抓不住”,苏爱萍笑了笑截断她的话头,拍拍冉冉的头顶,笑容恬淡,“你也不要太伤心,我也不会想不开,我会尽力与病魔抗争,只是若是抗争不了”,她说到这里停了停,两眼看了看冉冉,看着满脸泪痕的冉冉,眼中的安抚意味很是明显,“人都会走到这一步的,你要自己以后好好过,知道不,恩?”
听到妈妈的话,冉冉更加的难受了,泪滴大滴大滴的从脸上滑落,却也不答应她的话,只是说道,“你不要这么说,你要相信自己会好的”。
“你答应我,好吗?你不会做傻事,你会好好儿的”,苏爱萍却依旧是锲而不舍的问着,她害怕,她怕她走了以后没人照顾的冉冉会想不开,“答应我”,她又重复了一句。
“嗯”,这时的冉冉才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
“傻孩子,哭什么?”苏爱萍看着冉冉的模样,温热粗砺的指腹抚上她的脸颊,擦掉滑落的泪滴,“早晚都会这样的,只是我比别人快一些罢了”。
苏爱萍说着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冉冉,虽然不放心,但她不得不放手,她想着低着头笑了笑,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弧度,还是有些不甘心呢。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会是她呢?
她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碧色的天上挂着几片云朵,悠悠的漂浮着,美丽而纯净,世界是永恒的,可是人却是短暂的,她多么希望一切都可以定格,定格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候。
冉冉看着她的侧脸,她嘴角淡淡的笑意温暖而脆弱,好似一个泡沫,一戳就会碎掉,冉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个幽幽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显得虚无而飘渺,好像来自遥远的天外,那么的不真切,“我也该去找你爸爸了,他等我太久了,一个人肯定很寂寞,只是我的,孩子,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了”。
冉冉捂着嘴,早已泣不成声,只能慌乱的摇头,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第261章 、认命2
“唉”,叹息声悠悠的传过来,好似带着几分无奈,“我又骗谁呢?”
苏爱萍的嘴角依旧是勾着的,看得到她好像是在笑,只是再往上看,那双眼眸中却转着几滴泪珠,只差一个契机便会夺眶而出。
“冉冉”,苏爱萍叫着旁边女儿的名字,张了张嘴,却有些迟疑,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把想要说的话吐露出来,“对不起,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根本想不到苏爱萍会突然说起这个,冉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继而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有些埋怨的说道,“妈,你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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