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宣告
张妈手术开刀的前一天,赵若皖值夜班,下班时已经晚上11点多。
赵若皖换下制服,穿着便服走到508病房,看到张缙刚躺在陪病床上侧翻着身子,睡熟。
赵若皖小声对张妈说:「张妈,我要下班了,早点睡,祝您明天开刀顺利。」
「ㄚ头,过来坐这,张妈有话跟你说。」张妈挪出一半的床位,让赵若皖坐着。
「什幺事?」
「皖皖,谢谢你这几个月来对我这幺细心照顾。」
「没什幺,本来就是应该的。我把张妈当作自己的长辈一样,张妈你一定要好起来。」
「皖皖,你是个好女孩,能当我的媳妇该有多好? 张妈怕是看不到了。」
「张妈,你一定要有信心。」
「哎,张妈自己的身体,张妈最知道。」
「张妈,别说丧气话。我跟你讲一个秘密,你不能跟别人说喔,我把您当作我的妈妈一样关心,您知道为什幺吗? 」
「为什幺?」张妈问道。
「您之前问我为什幺很少放假,很少回家。我说我父母坐飞机去国外,都不在家;所以,放假也没家可以回,乾脆在医院多上一点班。其实,在我快毕业的那一年,我爸妈坐飞机去美国玩,结果飞机失事,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哎,可怜的孩子。」张妈拥着赵若皖,轻拍她的背。
「我现在不难过,当他们去美国玩。不过,张妈一定要好起来,我把您当作我的妈妈一样。张妈不要说丧气话,要有信心好吗? 」赵若皖眼角泛着泪光,转念说道。
「好,张妈会努力。皖皖,这给你,等张妈好了,你当我的乾女儿,你就多了一个妈妈。不过张妈比较希望你当我的儿媳妇。」张妈将脖子的玉坠子拿下来,给赵若皖戴上,张妈消瘦的脸颊,泛着一丝希望。
「张妈,谢谢,您一定要好好的。时间不早了,张妈早一点休息,我下班了。」赵若皖握着张妈的手,激动的说道。
「好,再见。」张妈挥一挥手,看着赵若皖走出病房。
※※※※※※※※※※※※※※
胸腔外科谢道远主任让张缙刚参加张妈的胸腔手术,张缙刚在开元医院第一次跟
的外科刀就是自己的母亲。
癌细胞扩散的太快、太严重,张缙刚看到母亲的胸腔被打开后又原封不动的缝合
起来。忍耐到手术结束,张缙刚红着一双眼,不作声,颓然的坐在观察室的母亲
病床旁边。
「孩子 ,坚强点。」谢道远主任叹口气拍拍张缙刚的肩膀。
※※※※※※※※※※※※※※※※※※※※
没几天,张母嚥下最后一口气。
张妈最后,对张缙刚叹息地说:「看你成为威风的大医师,妈心满意足。可惜!
妈来不及看你娶媳妇。」
张缙刚医师,一个脑袋精明、处事冷静的堂堂大男人,慌了手脚,摀着脸,跪在
床边,抚着母亲哭。
张缙刚宣布:「沈静女士,在2011年4月4日晚上21点05分死亡。」
赵若皖帮张母做完临终护理,默默的陪在张缙刚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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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妈,张缙刚从胸腔内科转科到胸腔外科。
张缙刚勤练开刀技巧,他的开刀技术与日俱增,他想成为一个拔尖的外科医师。
谢道远主任知道这孩子不可多得,常提拔优秀、努力的张缙刚。
在张缙刚眼中,茫茫人海里,手术檯上千千万万个病人,都是千千万万个张妈,
那个乐观、积极的母亲。他告诉自己不要辜负母亲的栽培,不可以颓丧,以后
还有很多像母亲一样,需要医生的病人,需要他的救治。在他眼里,任何一个
开刀的病人,都是张妈。
虽然他无法挽回母亲的生命,但他要精湛自己的医术,救回千千万万个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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