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分节阅读175

    柳金蟾眼一瞪,横了胡跋一眼儿,当即扇子一合,起身冷道:“那可不敢劳烦大人的家奴了!”

    说着,柳金蟾抬脚就要送客,吓得胡跋想也不想,赶紧从跪着追了柳金蟾二三步急道:“大人这话儿说得……下官……下官……”

    柳金蟾转身赶紧假假地要扶起胡跋:“大人才是大人,柳某不过是个县份里来的小小举人,怎敢让大人这么跪着?”

    “下官、下官!”胡跋欲在说话。

    柳金蟾可不给她混扯的机会,她只是淡淡冷看胡跋:“是生是死是大人所选,小人又怎么敢让大人您忍痛割爱呢?再说……京城什么角儿没有,还差你一个玉堂春?不过是姑娘我,不说嗟来之食!大人请回!来人呐,送客!”

    柳金蟾朗朗一声“送客”后,推门抬脚迈出门槛。

    这一脚走出门不到两丈,柳金蟾躲进隔壁厢房,当即两腿一软,整个人就顺着墙滑到了地面上——哎哟爹哦,吓死她,不是太入戏,她几乎都走不出门来,只是心稍稍一稳,柳金蟾就有捶胸顿足之感:她演戏演得也太足了,居然什么事儿都没干!被拆穿了怎么办?

    还真当自己是“大人”啊!

    柳金蟾耳听屋外白总管与驿馆管事离去之声,人就一阵凌乱,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东西。

    北堂傲刚摆好一桌子早膳,盛好燕窝粥,眼前柳金蟾这战战兢兢的模样,满脸莫名:不是刚奉箭还说妻主气场十足,竟把那胡跋吓得尿了裤子,走出去还一步一脚印,他怎觉得柳金蝉其实比那胡跋被吓得还厉害,整个人都好似惊弓之鸟了?

    “妻主?”

    北堂傲颇为担心地踱步到柳金蟾身后,眼见着柳金蟾那卷铺盖的熟练动作,不禁微微皱了眉头:“妻主,怎得了?”说崩了啊?

    北堂傲眼瞅着柳金蟾腰间那块腰牌,暗道不会吧,这靖国府战家可是真留着皇家血脉的真皇亲哪!

    柳金蟾将随身的用品全部收纳整齐后,握住北堂傲那双大大的手,语重心长道:“相公啊,你先离开苏州……无论妻主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回来!”

    这意思?

    诀别?

    “妻主,这话什么意思?”不是说,把那胡跋压得死死的么?

    北堂傲一听柳金蟾让他走,也紧张了起来。

    柳金蟾咬咬唇,其实她什么都不想说,但眼下……她担心自己真事发被拿,谁知北堂傲会不会是下一个病急乱投医的玉堂春?

    “相公……为妻眼下戏弄朝廷命官,是掉脑袋的死罪!”柳金蟾努力说得云淡风轻,只是再云淡风轻,说到死罪也还是吓人得紧呢。

    第325章 同生共死:北堂傲不离苏州

    北堂傲抿唇不语,眼瞅着柳金蟾那凝重的脸色,心里冷哼一声:你也知你是在玩命了?

    柳金蟾本以为北堂傲会像别的男人一般吓得惊若寒蝉,不想她眼中的北堂傲却镇定自若地望着自己,俨然一副不知危险将至、但就是死活不走的坚定模样,心里不禁着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鼻子发酸,可怜北堂傲脑子不清楚,倘或自己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办?

    “相公,为妻若是被抓进了大牢……你……你一定要带着我爹爹和大家逃得远远的,千万别说你是我相公!知道吗?”

    柳金蟾握紧北堂傲的手,事太杂既然解释不清,就捡最最要紧的说。

    北堂傲有些张不开嘴:这是交待遗言?是不是需要感动一下下?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相公,你答应为妻,倘或为妻出了事儿,被人拿住了,你一定带着大家逃离苏州城,不许回来,更不许不走,明白?”

    北堂傲垂眼,还是不答,论理他该通情达理地答应,只是……他不要走!

    “怎不说话?”柳金蟾急。

    北堂傲撅着嘴:“为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那……若是妻主真有事儿,为夫送走爹爹他们再回来,可好?”走了,就怕回不来了。

    “你……”

    柳金蟾要骂北堂傲几句重话,无奈北堂傲是她夫,她何曾骂过他,尤其他还脑子不清不楚的,骂又有何用,只得话到嘴边,又兀自咽了回去,想着还是寻奉箭来交待更妥当。

    想着,柳金蟾绕过撅着嘴的北堂傲就朝屋外走,急得北堂傲跟在后面拉住柳金蟾:“妻主,还没吃早膳呢?”这点子事就恼了么?

    柳金蟾深深地叹了口气,人都死到临头了,她还有心情吃早饭?不要浪费粮食才是真!

    “你……先吃!”

    柳金蟾拉开北堂傲的手,目标直奔对面的玉堂春屋,吓得北堂傲想也不想就人挡在门上,急道:“为夫再不听话,妻主也不该为了怄为夫,就去找玉堂春!为夫才不要信什么‘大难来时各自飞’,为夫……生是你柳金蟾的夫,死是你柳金蟾的鬼,妻主……妻主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为夫……为夫就随妻主同生共死!”

    北堂傲一说毕这话,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一颗心噗噗直跳,眼望着柳金蟾,有些震惊自己此刻的决绝,明明他们成亲才不到百日呢?

    柳金蟾没读懂北堂傲的心思,只是拿手拍拍北堂傲的肩,亲了亲小嘴儿,随后低低道:“胡说什么呢?死不死的,跟着人胡诌什么?戏看多了?”脑子秀逗了?她柳金蟾岂能让他年纪轻轻就跟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去送死?年轻气盛也不该这么不懂事!

    北堂傲抿着唇就是不让:哄他走了,让柳金蟾与那玉堂春去同生共死去?做梦呢!

    二人正僵持着,屋外就忽然传来玉堂春说想回去的声音,吓得柳金蟾高喊一声:“玉班主且留步!”就要伸手开门。

    屋外正与奉箭说话的玉堂春,与奉箭俱是一愣,就见这屋里的门开了又合,一个人影横在门哪儿似乎就是不让的模样,二人不禁盯着门,只听门里柳金蟾央求北堂傲的声音传来:“好宝贝儿,不让你回去了,你先让人进来说话成不?”

    门这才微微了开了个缝儿,接着缝儿拉开,柳金蟾那头大的模样露了出来:“玉班主,请!”

    没有客套的时间,柳金蟾将玉堂春请进屋来,就将刚才见胡跋的事儿,大致说了说,然后道:“此事,无论成败,一旦被查出,你我都算是同谋,死罪难逃。”

    玉堂春低头,微微一沉吟,后“噗通一声”跪在了柳金蟾和北堂傲的身前就是“砰砰砰”,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下:“大半年来,玉堂春等得就是今天,死有何惧?玉堂春这个人早在半年前就死了!请柳夫人成全,无论成败,哪怕是只能伤那刘府分毫,玉堂春都死不足惜!”献身未成,就先表决心了。

    柳金蟾回看北堂傲。

    北堂傲刚才那嘟嘴气恼恼的模样,此刻也被玉堂春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怔住了,他不曾想,原来一个戏子也有这般的血性,不禁朝柳金蟾看向自己时,微微地点点头:反正这事儿,他早有了收拾烂摊子的觉悟——只是,他不是个菩萨,要他帮忙从来都是要付出大代价的!

    柳金蟾抿唇,眉头皱得死紧,然后,她道:“既如此,戏班子你打算交给谁,还是早交待好!此事成,你就要赶紧身退,要么找个人寻不到的地儿隐名埋姓过此一生,要么寻个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人家早早儿嫁过去,匿了你的踪迹!若败……”

    柳金蟾心一抖,玉堂春跪着不动,一脸视死如归。

    “与其酷刑逼供,生不如死,牵累不必要的人,不如……”

    柳金蟾自袖口摸出一个修长钗盒,北堂傲的眼立刻锐利了百倍,脸要挤出水来,就听柳金蟾静静道:“自行了断!”

    北堂傲当即挑眉,眼瞅柳金蟾那张毫无波动的脸,心内暗暗吃惊,再看那玉堂春,已经欣然取了钗盒,仰视柳金蟾与北堂傲:“钗在人在,钗折人亡。必不连累任何人!”

    “那么,照着这份状纸,一份用笔誊写交予我,另外,也学你那师姐,用血书将这要紧的几条罪状摘抄在丝帛上,一份贴身放着,一份也给我,必须亲笔!”

    柳金蟾递出一张她昨儿拟好的状纸。

    玉堂春用几乎颤抖的手接过状纸,眼扫诸字,泪如泉涌,旋即磕头而去不提。

    北堂傲不语,眼看着那玉堂春闭门而去,微微拢高了眉,欲问自己,他这是嫁了个可助北堂家的人?

    看着柳金蟾这行事,微微有些摸不着头脑,北堂傲待要细问,柳金蟾又叫来了奉书与雨墨道:“你们一会儿,待玉堂春那份血书书就后,就悄悄前往白鹭镇寻苏阡陌,务必让那苏阡陌亲笔写下一份文采并茂的状纸才好!但……谨记一切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第326章 未雨绸缪:金蟾布置身后事

    柳金蟾话毕,雨墨与奉书立刻慎重点头。

    柳金蟾说着又拿出了两份亲笔书信交给奉书:“此有书信两封,一封请交予苏姑娘,这一封请交给白鹭山山长,我在白鹭时,曾听闻苏姑娘与独孤傲雪私交甚笃……苏姑娘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必不会愿意假借她人手,但……”有人不用是白痴!她前世为了调个部门,人托人还挨家挨户求。

    奉书立刻点头:“小的明白,一定会把这消息悄悄透些许给孤独姑娘的!”

    柳金蟾笑,然后与雨墨道:“你则去前面米行取一份掌柜的状纸,咱们也把咱们那八十吊钱,也告告,就告这县令仗着有刘府这把保护伞,在白鹭镇不顾民不聊生趁机敛财。”

    雨墨立刻点头,立刻收了书信,取了盘缠就跟着奉书去了对面等血书。

    北堂傲头大,区区八十吊也告?他不禁皱眉:“这么多案子,可不是说翻就能翻的!”他可不想一次管这么多闲事儿,弄得自己“声名显赫,讨人恨”。

    柳金蟾正提笔与孙墨儿去信,欲将自己的所有人脉都动起来,来个齐齐上奏,先把气势弄出来,不想北堂傲认真地这么一说,扑哧笑了:“玉堂春都不敢奢望能翻案,咱们又能做什么?不过是罪状多了,递上去好歹有些分量,指不定真能引起谁的重视……咱们大周泱泱数百年,总不能都是刘宣胡跋之流吧?”不说案子大小,但人多力量大,状纸堆垛厚了,引起重视的程度只怕也能博点眼球吧!

    北堂傲敛眉:他倒是没想过这一层。

    “墨儿她娘是那么个刚正不阿的人,能做到四品,还在京城,为妻就想,指不定京城真有一批能为民做主的大官儿。为妻曾听闻当今宰相北堂大人出将入相,最是嫉恶如仇,若是这个能到她手里,指不定不仅能沉冤昭雪,还能把这些狗官们好好治治,不说多,也能肃肃吏治……”

    柳金蟾说得眼神闪亮,北堂傲实在不想打击她,说他家姐已经回塞北丁忧去了不说,与关心民生相比,他家姐最放在心上的还是朝斗……尤其,这而今暂时把持朝政的,可是那大理寺少卿的主子皇太女龙菁……

    不过,提起皇太女吧,北堂傲忽然脑中就蹦出了一个人能借此大做文章的人——靖国府的九公主藤皇子——总管大理寺的他可早看那皇太女安排的细作,不爽快很久很久了……此一堆案子到了他手里,这些个案子转眼就能让那刘府的女儿丢了乌纱帽……弄不好皇太女也要担不少不是……

    北堂傲这么一想,脑中就是一串鱼钩上的大小鱼,至于能不能一举拿下那刘府女儿,就端看他北堂傲如何运作了——当然眼中钉自然是能拔一根就赶紧拔一根,趁着皇太女辅政的节骨眼儿,让皇上好好看看这下一任君主其实就是个徇私枉法的窝囊废……

    柳金蟾说得口干舌燥,一抬眼却发现北堂傲在兀自出神,人一颗心就竖着提了起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此刻不溜,更待何时?

    蹑手蹑脚,柳金蟾对奉箭比了一个屋外说话的手势,人就神不知鬼不觉,挺着她圆滚滚的大肚子,钻过书桌,爬到门边,一个闪身,“嗖——”一下身子一闪,柳金蟾顺利逃出虎爪,拍着胸脯,不等喘气,就赶紧拉着奉箭去隔壁屋叮嘱身后事:“而今这事,不发则已,一发必是死罪难逃!”

    柳金蟾慎重一开口,奉箭抿唇,炯炯大眼瞅着柳金蟾这好似托孤的模样:“嗯,小的明白!”他很努力露出他很明白此事严重性的模样来。

    “趁着人不知,你赶紧将能收拾的东西都赶紧着收拾打包好……”

    柳金蟾事无巨细,连他们怎么逃跑,白鹭镇的房子怎么安排等等都想得妥妥当当不说,最后怕奉箭记不住,还奉上小本本一册,末了还不忘添上一句:“你们公子实在不是个当家的料,这将来要是我去了,他改嫁、又或者置办产业,你都要多多费心,切莫让人哄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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