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分节阅读178

    柳金蟾眼看弄瓦,弄瓦只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低低卖主道:“不欢喜……”

    “弄瓦!”北堂傲内屋里沉沉一声低斥,“小小年纪,背后就学着谁也会嚼舌了?谁不欢喜?”音落,北堂傲提着袍子好似刚午睡起来时,脸上有种迷迷蒙蒙的慵懒之色,只是压低的嘴角,明摆着写着没睡好似的“不爽快”!

    “相公!”柳金蟾讨好似的笑,眼却努力地暗中找寻着玉蟾的下落。

    “一去就是大半日,早膳也不及吃,慌脚鸡似的!”

    北堂傲嘴上抱怨着,人已经主动上来给柳金蟾宽了衣裳,又取过弄瓦捧来的家常袍子给柳金蟾换上:“难道就不知道饿么?”

    这一提“饿”字,柳金蟾肚子里就十分应景地“咕咕咕”叫起来,好似肚子里的宝宝看见她爹,在撒娇抱怨自己被娘虐待了似的。

    “呵呵呵……这不是忙吗?”命都不保了,谁还有心记得吃饭。

    柳金蟾一阵傻笑,丝毫没有向北堂傲解释知府大人是多大官、多招惹不起的意思——傻子才会和疯子解释这个呢!

    第331章 放不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忙忙忙,夫人不知饿,肚里的孩子还不知饿?也不想想为夫多担心!”

    北堂傲娇嗔似的狠狠瞪了柳金蟾一眼,就抬手拉着柳金蟾在八仙桌旁坐下。

    他先亲自命抱瓦,抬来他一早就搁在石棉上的粥锅,一面命弄瓦和抱瓦喊下面,把放在灶锅里温着的早膳端上来,一面揭开紫砂锅的盖子试试温度后,亲手为柳金蟾盛粥。

    别说,这紫砂锅散热慢,加上石棉隔着,保温效果更好,粥碗到了手里还温温热热的。

    柳金蟾饿得口水横流之际,不禁暗赞古人,虽不知这期间的科学原理,但却比她这个现代穿越来的人还擅于利用各种物品的不同特质,单是北堂傲那套****用茶水养着的茶壶,而今就是用清水倒进去,倒出来也是一碗淡香扑鼻的清茶,比刚泡的贡茶还还好喝。

    “吃慢些,后面还有呢!”

    北堂傲搁下勺子,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拭去柳金蟾嘴角的粥渍,素日里吃得慢条斯理倒没觉得,今日柳金蟾隐隐觉得,这女人娶了男人就是不一样,真就跟多了个亲爹似的,甚至比自己亲爹还打理得细致,大周的男人……

    怪道她爹爹每次看她在嫂子家瘦了,就心疼地说“可怜见的,竟没个贴心的男人在身边伺候!”然后,就死活和她娘对着干,帮她把那薛青招进了家……

    提起薛青……

    柳金蟾用勺子舀着粥,一勺一勺往自己嘴里舀,说来怪对不住他的,他因她进了柳家门,名不正言不顺地侍奉她爹,而今想来也都过十八了,虽说爹爹是真把他当自己人看待,家里每每发什么零用、制衣裳,爹从来都是给他比照着那些个季叔们的例给,但……

    自己既然无心于他,就是让他进了屋,不也是空落落地守着她爹,就这么一辈子了?纳他进屋吧,北堂傲脑子迷迷糊糊的,她爹是看他一百个不顺眼,眼下都难立足,再加个他,北堂傲可不是更难入她爹的眼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爹是亲爹,夫是亲夫,还是她娃娃的亲爹,想着薛青的落寞,柳金蟾心中有愧,但娶他,真是房里一刻都呆不住,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菜,真不知当日是着了什么魔,怎就对他毛手毛脚了呢?

    柳金蟾一边吃一边发呆,眼底是北堂傲站在身侧,为她挑去鱼刺的专注神情。

    静,宛若温玉。

    美,赛过牡丹。

    柔,温婉之余又带着刚……如何诠释呢?

    许是肚子渐渐有些饱了,柳金蟾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北堂傲,呆呆地越嚼越慢,心中想着那句“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床”,柳金蟾觉得吧,虽然北堂傲煲得汤不是难吃二字可以形容,但……其贤惠、其举止、其谈吐,应该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佳偶吧?

    思及佳偶,柳金蟾又不禁为他深深惋惜,一则是他这个绝好的人物,嫁了她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二则嘛,是想他而今迷糊至此,他日恢复记忆,岂不是美玉陷淤泥,生生让自己糟蹋了好姻缘?

    想来,心里就有些沉重,柳金蟾微微收回了眸光,不禁觉得那胡跋送得玉蟾其实给了北堂傲也好,将来改嫁之时,好歹有那么一个值钱的物件傍身,也不算薄了他……只能算是她对他的一点点弥补了,毕竟她除了自己这个人,啥都赔不起。

    但,薛青呢?

    她柳金蟾又如何弥补他这么些年的青春?

    一个北堂傲,她这辈子都赔不起了,薛青这四年的巴巴盼望……她又要怎么还?难不成给他重新说门好姻缘?再多给陪些嫁妆?

    他等四年求得是这些个补偿吗?

    柳金蟾越想越闷,突然有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瞬间所有她觉得亏欠的人,都一股脑儿涌了上来,想要赶紧着都补偿了才好,不然……时间就不够了!

    只是,说到底,她最最最亏欠的,却是自己的的爹娘!

    想来柳金蟾都是心酸,也许女性天生都感性,她想着想着,就难过起来。

    “妻主,怎得了?”

    刚把最后一片鱼头夹进柳金蟾碗里的北堂傲,一见柳金蟾咬着勺子眼睛发红,吓得赶紧低身问,就担心是自己刺没挑干净,柳金蟾梗着了鱼刺怕他担心,没敢说。

    柳金蟾吸吸鼻子,笑:“没事!”只是难受!

    说着,她将余下的饭菜一扫而尽,她上一世死得那么突然,她那个素日里看似对她不闻不问的母亲却在河边哭得撕心裂肺,前世的母恩,她无力汇报,除了那留下的房舍与存款外,她别无所有。

    “真没事儿?”

    北堂傲小心翼翼地挨着柳金蟾坐下,将柳金蟾抱进怀里,给她顺顺气,人说女人怀孕喜怒无常,有的还动不动就发火砸东西,有的一点事儿就想东想西,跟出了大事似的……

    而且还不能生气,不然孩子落地会有鼓囊囊的气泡,北堂傲一想近来发生的事儿,可不是没有一件,让妻主顺心的,不禁道:“妻主这都有孕六个多月了,好些事能不想就不要想,若是妻主眼下这事儿伤了神,不如为夫修书一封,求京里的亲戚们帮帮?”

    柳金蟾一听这话,吓得立刻回神急道:“事俱以妥当,有何苦劳烦相公家里人?”话到此,柳金蟾才突然想到玉堂春的卖身契可不是到手了,还没把好消息告诉他呢,急巴巴地起身,就问奉箭:“玉堂春的卖身契,可给他了?”

    奉箭赶紧道:“这东西是胡大人给夫人,奉箭怎敢擅自做主,就给了那玉堂春?”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猫腻想做?

    柳金蟾立刻想取来亲手交给那玉堂春,好歹给他报个喜,只是奉箭才用托盘将玉堂春的卖身契拿出来,那张卖身契,就被北堂傲眼明手快地先拿了起来:“就是这张卖身契么?”

    北堂傲凝眉一看,确实上面写着十几年前的年份,还押了手印不说,更有他人的手印……

    第332章 物尽其用:北堂傲的小算盘

    柳金蟾眼看着北堂傲拿了契约,一时不敢说话,就担心北堂傲又犯了疑心的病,只笑道:“既如此,不如相公亲自拿给玉班主,我一个女人……这都快晌午了,他又一个人在屋里……只怕不妥当!”

    反正她也怕死了那玉堂春不是一抬手就把自己拔个精光,来个横呈;就是动不动就磕头,磕得头是血的血腥动作。挺漂亮的一张脸,怪可怜见的。

    北堂傲挑眉看柳金蟾那看似从容恬淡的脸,问得温文尔雅:“夫人所虑极是,只是,夫人这么辛苦得来,真不去?”

    巴巴一出手就先弄来了人家的卖身契,真不想去讨个好儿?怎么着也想人来暖一宿被窝吧?怪道心心念念今儿晚上就想把他迷晕了,附赠上休书,打包儿送回娘家改嫁去!

    一听这“辛苦得来”四个字,柳金蟾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说想去,赶紧摆手:“相公去就是,为妻这里还有点事儿。再说,去了也无非哭哭啼啼的,不是磕头就是抹眼泪,为妻见不得这些。相公去正好!一则让他看清楚这契约,赶紧烧了这害人的东西;二则嘛……若是有个合适的人家,还是赶紧嫁人,如若不行,这戏也不能再唱了,苏州也不可再留了,用他那些个梯己,去乡下买十几亩地,再修一处房舍,正正经经过日子才是真!”

    北堂傲听这话,脸色微微好了些,他自是不再劝,当即叠了卖身契交给身后的奉箭,先洗手继续伺候柳金蟾喝了乌鸡汤,漱了口,再亲自铺了床,侍奉柳金蟾睡下。

    放了帐子,哄着她,连着肚子里近来爱蹦跶的宝宝,收了手、缩了脚一时睡熟了,北堂傲才轻手轻脚合了内裳,下了榻,拢了帐子,理好装,妥妥帖帖地收拾了一番,方要引着奉箭出门去。

    “爷……卖身……”

    奉箭见北堂傲空手空脚,只命弄璋拿了昨儿夫人写的状纸数张,竟独独漏了玉堂春的卖身契,急得赶紧低低提醒了一声,不想倒换来北堂傲横来的冷冷一瞥,吓得赶紧噤声,跟着出得屋来,悄悄合上门,这才听北堂傲冷冷地低声道了一句:“你个呆子,夫人色迷了心窍,难不成你也跟着糊涂?”

    奉箭不解此中意思,只得低头不语。

    北堂傲一瞅奉箭这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一面令奉箭锁门,一面低道:“素来送礼不求是‘雪中送炭’,也该是‘锦上添花’,要不就是‘礼尚往来’。这人还不知底细,就巴巴送上这个?算什么意思?你也不仔细想想这里面含了几层意思。”

    “那夫人……”奉箭到现在也没明白北堂傲想干什么,他一抬,就见北堂傲对他对了一个先“物尽其用”的手势。

    这“物尽其用”?

    奉箭还是没醒转过来,无奈北堂傲素手一抬,就用奉箭手间的锁扣上了屋门,顺手还把那钥匙收进了袖笼,转身往对面屋去。

    对面的玉堂春,今儿虽有莺哥巴巴地赶回来了,时不时陪着说会儿话儿,但人有了心事,再多的话也更爱往自己肚子里埋!

    少时心乱了,他就与莺哥和衣躺在枕上絮絮叨叨说些过去的事儿,从卖身戏班,到一起学艺,然后随同师父一同前来苏州闯荡,明明记忆犹新,却一如经年。

    只是当话题忽然提到那苏阡陌时,玉堂春和莺哥都不自觉禁了声,有些妄想,玉堂春不敢打,怕人想多了就会绝望;有些话莺哥不敢说,怕说实在了,玉堂春经受不住,于是二人就故意地静默着,久了,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时,门忽然一阵轻响,二人惊得是从梦里醒来,不及开门,外面那个奉哥的就说:“我们爷少时过来!”

    二人哪里还敢睡,赶紧起来梳洗,理装。

    莺哥知柳金蟾的相公是个爱泼醋的,就将那带来的最素净淡青色袍子给玉堂春换上,发髻也不花哨,简简单单拢在后面,不插一点装饰,那衣领,那腰带无一不严谨密实,就连那脸上素日里施的粉黛,也只往薄里抹,但求一个庄重。

    玉堂春看着镜子里莺哥那严肃的脸,不禁笑了道:“你这打扮,哪儿学来的?”

    莺哥赶紧低道:“你可别在柳爷面前露出你素日与那些女人说话的模样,这柳爷可不比柳夫人,据说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下人的规矩可大了,人还在书院读着书呢?那眼瞪人,不怒自威,而且……特别善妒。上次,柳夫人只问我一句话,他都差点要撵我下船呢?”

    “这么凶?”

    玉堂春瞪圆了眼儿,再一回想昨儿晚上的情形,只觉得那柳夫人眉眼轻佻,虽面相极好,但一看那形貌就是个花柳之地的常客,只是,不想她家中有这么一个悍夫在侧……但悍夫在侧,这柳夫人还敢流连花丛,可谓真胆色!

    “不然……那柳夫人能对他唯命是从?我和你说,他说东,柳夫人不敢西,他说西,柳夫人就不敢东,这家里都是他说了才算,他要看咱们不顺眼儿,弄不好柳夫人想帮咱们,也是心有余力不从!”

    莺哥说罢叹了口气,后不禁低低地补了一句:“可叹这柳夫人是个性子极好的女人,偏偏……却配了那样的一个相公。”

    玉堂春笑:“她相公那等模样,配她,你怎不说可惜了?”

    莺哥嘟嘴道:“不说娶夫当娶贤,纳妾才美艳么?”悍夫谁喜欢?

    “你啊,劝你绝了这心思!你以为她昨儿没来就是个好人了?那是她相公看出她心里藏了猫腻!”女人,见着漂亮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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