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编号二五零四》死神编号二五零四分节阅读34

    「好。」

    他忍住涌上喉咙的酸涩,眼睛紧闭著。「他──他死前有没有想说什麽?」

    「太快,根本来不及。」

    「那在这之前呢?你说他的记忆你全知道了。」

    他想了想,然後说:「你们似乎约说战争完要去哪里玩,路途上他还想先买点东西给你。」考虑了下,他还是决定说出来:「殿下喜欢人类做的东西,虽然作工不是特别细致精巧,但是很特别,跟天界就是不一样,下回我要是带些特别的给他,他说不定会高兴到亲我,那我就赚到了。」

    他笑著抹泪。「白痴」

    你就脑袋里不停想这些吧,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这样的人还让我为你哭。

    你不是应该要来跟我道歉才对吗?

    就像以前一样,我生气,然後你道歉。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

    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他打笑著跟他说:「殿下,我在人间界找到了些话,挺适合你跟我的?」他问:「什麽话?」,「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笑嘻嘻的,一副献宝样,「你是智障吗?那是情诗欸!」

    想著就不由得笑了,还笑出声。那个弧度就一直在脸上,没褪去。「最後一个问题。」

    「嗯。」

    「他是不是很讨厌我?」

    男人低头,看著夕阳拖著自己的影子,拖了很长很长。「怎麽可能?」

    就是因为路尔心中强烈的牵绊,促使他即使战争结束了还是留下来,因为那种牵绊,扯得他心里总是抽痛。

    酸进了骨子里,然後难过到就要魂飞魄散。

    天空变成紫色的了,很阴郁。

    「好,」伊斯札抬起头,表情瞬间漠然。缓缓平举起手,一条直线的光闪入曲起的虎口,然後成了一把精致的弯弓。他右手朝天一绕,凭空抓了把箭,然後套上弓弦。

    他眯眼。「让你多活了些时候,该是去死了。」

    乃敢与君绝。

    男人闭起眼,竟不闪也不躲。

    乃敢与君绝。

    男人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木牌,丢给伊斯札。「对你有用。」

    手放,箭出。

    一片银光照大地。

    再醒,惊觉故人已不再,却,难忘当时醉几重。

    「那你要走时有告诉我麽?」

    木牌上头,刻了个陆字。

    他冷冷地握紧。

    「这是什麽?」我满脸扭曲,扯在套在自己身上──大概已经快一年没有碰的制服。衣飒那家伙冷冷地撇我一眼,又继续用他的神功告诉我:你眼瞎了自己不会看吗?

    嗳,这位兄弟你这样就不对了。

    「我是问你穿这要干嘛!」

    他冷哼一声。跟他在一起也要一个月了,当然听得出来这个臭脾气的在想些什麽。

    反正就是「连话都说不好你活在这世界上真是浪费米粮」之类的。

    「按!」不骂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啊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王八蛋。

    也就这种时候这家伙耳朵这麽敏锐会理人,他原本转过身去套制服,一听我骂就马上转回头瞪我。「你说什麽?」

    我满脸无辜。「按电铃。」

    他眯起眼,左手熟练地扣上制服扣子,右手伸长往我脸上用力一捏──

    哇按!痛啊你这个──

    他面色狰狞,用更用力地转。「我讨厌听到脏话。」

    我痛到都快飙泪了。用力想把他扯开。「唔──我知道了啦──很痛欸!」你还是不是人啊?

    你这个死神!你这个死神啊啊你不是人

    他扬起过份漂亮的眉。「你在耍什麽智障?」

    「你不要又到处乱看别人在想什麽!」

    「我想看吗?小心我把你丢到台湾海峡去。」

    我呆楞。「那是哪里?」

    他整张脸差点抽筋。「算了,我不跟你说话了。」

    我就说天才都这麽难相处的。性格一个比一个古怪看了就讨厌要跟这家伙在一起还不如看阿滚标耍幼稚,啊啊说到阿滚标,那家伙竟然也没有来找我,他还有良心麽他?他的良心被狗叼了是不是?

    我替他这麽担心他竟然在死神界吃好穿好!(谜:不事实上这是你自己的幻想)

    还有那个平常说爱我的老爸

    这种时候你们人都上哪去啦!根本没人爱我!

    衣飒又冷冷看我一眼。「你又在干麽了?」

    突然想笑。「我在演人间的乡土剧,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很好笑对不对?」

    他转过头不看我。「没看到。」

    「要你看就不看,不要你看就什麽都看。」我小声咕哝。他怕是听见了,只是不想理我。待他给自己上了领带,我这才拉拉他的手,问:「你还没回答我呢,咱俩穿制服做什麽?」

    衣飒:「你母亲」

    「她怎麽了?」

    「说接下来都把你交给我,要我好好锻鍊你,省得她看著一个窝囊儿子丢脸丢到天去了。」当然最後一句是他自己加的。

    通常很难听的话都是他自己加的。

    但我也不想跟他计较,瞪著眼睛等下文。然後,他勾起嘴角一笑,拿了另一副领带帮我打上。我打了个寒颤,他这人表现的越温柔等等要说出来的话肯定越毒。

    「我看你这家伙,没什麽脑袋,要锻鍊身体,还不如先锻鍊你的智商。」

    「喂」

    这位先生你这样说就有所偏差啦,任何人在你高贵的眼里都是毫无智商的好吗?

    他拍拍我脸颊。「所以我们就去学校吧,噗,瞧你这没脑袋的表情。」

    「你一天讲话不难听会死吗?」我都被你气无奈了。

    一天不欺负人你会难过你会抽搐会中风是不是?

    又恢复面无表情,他扔给我一只书包,自己也背上一个後,开了门就走,我赶紧抓稳後跟上。我说这人做事都不先通知一声的,想了什麽就行动,以为人人都像他脚这麽长啊?

    当初真该叫老爸当掉他的。

    我抬头看他。「喂,那你入学手续都办好了麽?」

    「好几天前。」

    「喔。」

    他是说好几天前就办好了。如果不是在骂人,说再少话他都嫌多。

    「那,」我又问。「我们跟阿强同校嘛,那我们哪一班?」

    「嗯,同班。」

    喔,他是说跟阿强同班。突然,我察觉不对劲。

    又抓了他的袖子,我问:「你是故意的?」

    「什麽?」

    「因为林恒更吧,你是故意的。」看著那张漂亮过头的脸,我认真地说。

    要我再笨,也猜得出跟林恒更有关系。那天一直到要走了,这小子的视线还是黏著人家不放,他不丢脸我都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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