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他就会死,但你只要不放弃,我就会尽我最大的力量救你。」
是麽。
「你别担心,小披也正在救你。蚕绳是逆境,但也是转机,诺靡亚走的是险步,而成败与否,单看那个人愿不愿意付诸行动了。」
那个人?
「嗯,这我不好多说,总之,从现在开始我会陪著你,我绝不会让你死。」
「我会陪著你走下去。」
眷尹突然感觉到这个万物陷入沉睡的世界,竟还有生灵的气息。一时好奇,他循著感觉飞去,即发现一栋与其他楼房不同的建筑──并非外观上的不同,而是这栋屋子的二楼流动著魔法的气息,令黑气不得其门而入。基本黑气对他造成不了伤害,或许是因为他在冥府待久,且又给自己设了类似楼房外的魔法的关系,於是他能够在黑气中行走,但他想,一直这麽乱晃大概也撑不了多久,於是他决定进入设有魔法的楼房呢。
这种魔法比他的要强太多了。飞上二楼,他抚过术法的边缘,没受到阻碍,於是他直接穿入,然後一脚踩在和室般的木头地板上。才抬头,他就愣住了,然後颇为玩味的笑出声。
「唷。」
「干!」
正窝在棉被里看著a书的阿强在丝毫没察觉到有人入侵的情况下被吓到了被吓到了因为hp下降10个百分点而下意识的喊出不堪入耳的脏字。他慌张的把a书藏进裤子里掀开棉被心虚地吼:「不是啦妈,我是在看数理啦,吼,你又没敲门就──欸?」
不知怎麽的,看见阿强他就特别开心,学著他歪头,他也跟著他发出:「欸?」的声音。阿强:「不、不是吧。」眷尹:「什麽东西不是吧?」阿强:「你──」眷尹:「嗯嗯?」他笑眯了眼。
阿强吞了几口唾液,眉头纠结,慎重地开口:「你看起来有点眼熟耶。」
下一秒,少年惨烈的哀号充斥整个室内,因为场免太过血腥所以我们马赛克十秒後再重回现场。喀。
眷尹閒适地翻著阿强的a书,一边啧啧出声,身下霸占的是阿强的床。他斜卧在床上,只手撑著头。阿强揉揉被转红的耳朵,颇为憋屈地贵坐在光滑的木板上。
「师父,你怎麽来了?」
他食指与大拇指捏起书页,熟练且快速的翻完一本,又接过阿强双手奉上的下一本。「唔,这过程曲折离奇啊,你要听冗长版的、还是轻巧简易版的?」
「冗长的。」
「噢,那个啊──」
「嗯嗯嗯?」
「我不想说。」
「干」
少年的惨叫再度充斥整个室内,接下来所为您呈现的画面依然是血腥画面马赛克十秒後的「战争後的和平」。
「继续问。」眷尹又换上第三本。
「师父,我要听轻巧简易版的。」另一只耳朵也红了。他委屈的两手一起揉。
「嗯哼,」他阖上书,以他真实年龄不可能办到的灵活度流畅地坐起,那动作就一灵巧可形容。「因为下略原因,所以我发现了你,就进来了。」
阿强默然。「──这也太轻巧简易了吧!」请问这解释到什麽了吗!
他对阿强眯眼笑笑,然後抓起书又趴回床上,顺便拉回棉被,舒适万分的左滚右滚最後选了个好位置定住。「你买很多这种书啊。」
「唔。」
「年轻人常看这东西不好,会长不大。」
「反正都看这麽多年了长不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啊啊不要捏我!」他快速蠕动屁股退至角落,那动作真叫一个迅雷,闭著眼静待几秒,发觉没攻击袭来,他怯怯地睁开一只眼。
眷尹没理会他,迳自离开床铺,看著外头被林恒更用幻象建立的世界,他伸手探探照入室内的阳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为此怅然所失。
「师父?」阿强放下抱住头顶的双手,细声呼唤。眷尹偏头,懒懒地睨他一眼,问:「是谁给你做这个结界的?」
「咦、啊,你说外面那个吗?唔,是林恒更做的。」
他挑眉。「哦。」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阿强突然陷入某种谜样的沉思里。啊啊,果然、果然他已经能够这麽自然的接受这种有超能力的家伙在身边来来去去的事情了吗?唔,这实在是──对他这个无神论者无超能力论者无魔法论者无异空间论者来说,这种事情简直跟扒光他的衣服要他承认自己喜欢的是外星人一样没礼貌
但是事实就是他接受了,而且还接受得很自然──这点可以从他被林恒更狠狠shock到之後竟然可以舒适的窝在被窝里看a书里看出。
「徒弟。」
「去过一次地狱之後什麽都不一样了啊唔,你说什麽?」
「我说──」
「果然如果去过地狱的话」
「听我说话啊笨蛋!」
少年的哀号下略。
阿强缩回角落,没敢再多自言自语一句话。眷尹看了他一眼,叹,几步走近,伸出手用力弄乱阿强的头发。「发质好差。」
汗。「那真是对不起啊」老子发质差干你屁事!
「你觉得这世界怎样。」
「什麽怎样?」
「就外面那个。」他抬抬下巴。阿强顺著看去,呆。问:「那不是假的麽。」
「喔」
「师父,那个怎麽看都是假的吧?」
「你怎麽知道的?」他的语速缓下,像是一边问,一边回忆。
阿强皱眉。「不真实的东西终究不真实,没什麽好不知道的。」
伪装的真实,真实的伪装。
他看著自己投在木板上的影子,沉思。阿强又说:「唔,这样说吧,虚伪的东西装成真实,本质还是虚伪,而真实的东西伪装成虚伪,本质还是真实。」干,他真是太有文学涵养了
等等、这句话他该不会是从某本小说里面记忆下来的吧──
「哦。」他应,视线漂移到某个点,陷入回忆。
他小心地瞥眷尹一眼,见他没反应,才又放大胆继续说:「唔,如果其中一方一直伪装,看不过去的话,就去扯开就好了嘛。」
眷尹又看向他,停留许久。
被看得慌,他急忙道:「我什麽都没说──」
「帮我做一件事吧。」他突然开口。
「啊?」
眷尹笑。「我现在进不了天界。」
「然後?」
「你可以,因为你曾经去过冥府,拥有那种体质。」
阿强:「咳,所以?」眷尹:「我的意识会跟你上去,你幻化成我的样子,带著我的能力,变成部份的我。」
阿强要嘴里有水,绝对一口喷了。「你说什麽啊──」
「当然这部份我会帮你,这点小事对我来说不算什麽的。」
他抚额,突然觉得自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天界人士搞的头很晕。「呼,然後呢?」
眷尹的声音低且缓,脸上带著淡淡的笑容,阿强不晓得是不是他理解错了──那抹笑有点勉强。他说:「嗯,我要拜托你──当然我会帮你,你只需要带著我的能力上去,你会变成我,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然後,」
他顿了顿,喉咙有些乾涩,又道:「然後我要杀了诺靡亚。」
真实伪装的虚伪。
他一直都懂的,其实那个人始终没有变,是自己逃了,要是当初自己没有离开、没有背弃,现在不会走到这步田地。
而命运行至此的代价是,他必须要去了结他。只有他可以,这他也懂,很久以前睿月长老就这麽跟他说过了。
诺靡亚如果逆转了世界,就是在走险棋,会大败也会大胜,而关键点就在他下不下得了手。睿月长老曾这麽问他:「眷尹,你离开天界後,将对天界的一切不闻不问,是麽?」
又问:「如果有一天,命运行至不可逆转的地步,你愿不愿意回来?」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杀了诺靡亚,你下不下得了手?」
不停进行逃避的他沉默了几十年,而今天知道自己真正要面对了。因为他不愿见到这个世界沦落至此,虚伪纵使与真实相像,也依然是伪装,就如刚刚探得的阳光,冰冰凉凉,刺的皮肤有些疼,他缩回手,阳光重新撒回窗台,却是银白的亮。
假的。
就如那个人,将自己武装了几十年,硬是将真实披上虚假,面具裂了又补,补了又裂。这些他又怎麽会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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