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紫玉的质问,夜白只有一个回答——“无可奉告”。
其实这样的答案,不异于默认了紫玉的猜想,但人造人夜白,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死板,也只能这样死板。某些秘密,只能透露给某些人,这是一开始就设置好的程序硬性规定的。人造人夜白,在大事上无法自己做主,也无法靠自己去判断其他人的友善,他只是一个依照命令不断行动的机器而已。
紫玉把罗兰拉到一边,
“那家伙挺有意思的嘛!”
“啊?”罗兰愣了愣,她还沉浸于自己失忆的意外当中,完全没注意紫玉在说什么。她为什么会忘记夜白?她以前跟夜白是怎么认识的?两人间有什么样的关系?所有的问题都让罗兰非常在意。
“你在想些什么?”紫玉问道。
“没,没什么。”罗兰连忙摇头。
紫玉眼睛一转,低声笑道,
“原来如此,你是在想他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是吧?”
罗兰眼皮一跳,还真被紫玉说中了。
“我说,他不会真是你偷偷在外面找的男人吧?”紫玉玩笑道。
“怎么可能!”罗兰当即否决。
“为什么不可能?他什么都肯跟你说,却什么都不愿意透露给我。”紫玉道。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罗兰红着脸叫道。
不是害羞,而是接受不了。任谁面对这种情况,都是不可能很快接受的。不过,好奇却是少不了,而且感兴趣的成分还相当重。罗兰势必想搞清楚她跟夜白的关系,至于紫玉那玩笑般的话,说真的,罗兰在心底也无法彻底排除。难不成,以前还真有那种关系?
“好了,不跟你说笑了。”紫玉打住话题,瞥了那边的夜白一眼,道,“这个夜白,有没有让你想到些什么。”
“想到什么?”罗兰奇怪,“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呀!”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思想体。”紫玉认真说道。
“思想体?”
思想体,也叫幻想物,或者伪物。这个说法产自亚当族,本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个体。好比说神灵,人类信奉的很多神灵,实际上都是不存在的,是幻想出来的。又如野史,不论一开始是编造的,还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流传到后世,在无法考据的情况下,很多人也只能信以为真。
另外,在亚当族内部,有一个最有名的伪物,那就是在四大天王之外,还有一个中央天王!罗兰跟紫玉,作为四大天王,她们很清楚中央天王实际是不存在的,但在族内一直流传着中央天王的传说,中央天王以神秘著称,被认为在亚当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总会出手相救。已经逐渐演变成如同神灵一般的幻想物了。
幻想物,能够凝聚人心,能够给予人自信,不过,这并不是亚当族研究幻想物的直接原因。不要忘了,亚当族除了强大的武技以外,他们还有当世独一无二的幻系魔法!
幻系魔法,能够让人产生幻觉,影响五感,继而影响判断,这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魔法,天下万物皆能受用,是以当年人类才能够在世界上独当一面。早在那个远古时期,亚当族内就有一个猜想。那就是能不能利用幻术,影响天下所有生灵,然后凭空捏造出一个本不存在于世的个体出来!
这就是思想体的由来了。
如果亚当族的这个猜想真能够实现的话,那他们就能造“神”。通过“神”来管理世界,继而让亚当族屹立于世界巅峰!
每一个种族都存在野心,区别只是有没有实现野心的实力跟途径而已。至少当年的亚当族,确实拥有登天的底蕴。
“完全不一样吧。”罗兰不由道,“思想体是所有人都知道,但实际上不存在;可夜白恰恰相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但实际上存在!”
“你错了。”紫玉反对道,“思想体在一开始或许是虚假的,但在最后,必然是真实的!”
在某种前提下,讨论真假是没有意义的,当世界上所有人都认定是“真”的时候,不管是什么,都必定是“真”的。而且,按照亚当族的猜想,最终“神”应该是类似于如今的人造人那样,有自己的思想,能够自由行动的个体。区别只有人造人是**,但“神”是精神体,如此而已。两者都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为不为人所知,先前你认识他吗?现在还不是认识了!只要他在这里,就有机会被所有人认知。”紫玉说道。
罗兰抓了抓头,她不适合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就算他是思想体吧,那又怎么样?”罗兰问道。
“思想体,有成为中央天王的资格。中央天王,有成为神的资格!”紫玉回道。
“你疯了吗?!”
······
这些天,夜白有些忧虑。
紫玉愿意出力帮忙,这本应该是好事,但夜白总感觉紫玉还有其他的目的,因为她太过于热心了。如果是以前的夜白,估计不会希望节外生枝,但如今的人造人夜白,按照思想中命令的优先级,最优先的就是复活他自己,所以只要有利于这一点,人造人夜白很难拒绝紫玉的好意。
好在,人造人夜白虽说没有“选择相信”的权利,但他却有“选择不相信”的权限。人心是会变的,夜白很少会无条件永久相信一个人。所以,因为紫玉的原因,夜白完全能够把罗兰也拉入怀疑名单,从而拒绝向罗兰透露更多信息。
就这样,在幽灵小筑的帮助下,夜白跟罗兰两人根本不用冒险亲自到场,紫玉的人就能够帮助他们去寻找并接触天易明等人。
所幸,计划成功了,夜白跟罗兰的努力没有白费,天易明、天玄月、天艮山携人偶夜白到场。
身体与记忆汇合,“复活”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找回灵魂!
“原来如此。被所有人遗忘,被世界抹除,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易明感兴趣的问道。
“等我彻底恢复以后,我想我应该很乐意跟你们细说的。”夜白道。
“等一等!”天玄月突然开口打断,“我们全都不记得你,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你的话都不可信。谁知道我们以前关系好不好。了解我们?敌人也很了解我们。人偶?艮山好像通常都喜欢向敌人下手吧。万一你恢复了,要杀我们灭口怎么办?”天玄月质问道,“就算退一步说好了,我们以前真的关系不错,可你既然会被世界抹除,这绝对不会是小事吧。把你复活,不会触犯禁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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