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纪事》穿越种田纪事分节阅读233

    下巴上又多一只手,将她的头扶得更正,青篱乱转的眼珠。一不小心撞进那幽深的黑眸,两人离得那样近,近得青篱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小事?嗯?!”岳行文一挑眉,言语中透着一丝的不悦。

    青篱连忙大大的点头,“可不是小事么。县主也在,韩辑也在,陆聪也在……”

    “……况且还有那小侯爷和沈公子也在,是不是?”那人接过她的话头,顺手说了下去,话语之间意味不明。但却是偏偏他不在!

    青篱不疑有他,正一连的点头,点到一半儿觉得不甚对劲儿,登时僵住,又一连大大的摇头,嘿嘿一笑,“那二人谁知道他们会在……本就没他们什么事儿。”

    岳行文轻哼一声,松了固着她下巴的手,“那魏元枢你做何打算?”

    青篱苦恼的抓了抓头,嘟哝道:“我也不知。入狱罢,好像他那样的人,在狱中也吃不了什么亏,毕竟抢强民女不是什么大罪罢?许是过了几日就被放了,把他卡嚓了?好像还没到那种份上……”

    青篱猛然将头伸向那人,讨好一笑,“要不,把他的庄子田产铺子宅子抢光光,让他做个穷光蛋?”

    岳行文被她这后面一句气笑了,伸手又在她额上轻弹,“只记得银子么?”

    青篱嘿嘿一笑。“有道是千里做官,只为吃穿。银子可不是世人都追求的么,有什么不好?”

    岳行文没接她的这话,又返回上一个话题,“魏元枢这事儿,你无须再管,为师替你办。”

    青篱见躲不过,也好奇他要怎么办,迎向他的目光,“先生要把他如何办?他后面听说可是站着庞丞相呢。”

    岳行文轻笑一声,“庞丞相大人也管不了人的生老病……死……”最后一个字吐得那般轻,却又那样的坚定。

    黑如点墨的眸子说这话时,定定的盯在她的脸上,等待着她的反应。

    如水银般的月光从枣树的叶子间漏下来,落在他的月白中衣之上,枝叶的影子似稀稀疏疏的暗绣,也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印迹。

    青篱微微低了头,“先生这般不只是因今日这一遭吧?”

    岳行文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青篱的目光定定落在他的淡然无波的脸上,一时没了思想,没了言语。他在想什么,她能猜得到。罢了,这事儿他即说不让管。她不管便是。

    然后笑了笑,竖起一根手指到他面前,“先生先稍施薄惩,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他再惹了先生,再找他的麻烦不迟。”

    岳行文笑了,黑眸中闪过的一刹那不安,统统消散无形。将她的手指合上,握在手中,“他惹为师作甚?”

    “哦,”青篱眼睛一转。作恍然大悟状,“先生方才不是替我报仇么?莫非是替那李莲儿出头?”

    青篱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拍头,略微提高了音调,“啊呀,我倒是忘了,今日,那李莲儿一见先生魂儿都飞上了天,对先生甚中意。而那李莲儿生得也不错,小鼻子翘翘,小眉毛弯弯,小嘴巴红红,莫非先生也中意她?”

    她的眼睛闪亮,完全卸去人前的疏离淡漠,笑意盈盈,脸上是狡诘顽皮的神情。

    莹润的月光下,她小鼻子翘翘,小眉毛弯弯,小嘴巴红红。岳行文不觉伸手揪了揪她的小鼻子,轻笑,“甚是中意。”

    幽黑的眸子中似是将满天满地的月光都收扰进去,光华流转,深而飘渺。

    人生际遇真是不可预料,从生命起始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在摸索寻找,那是一条没有方向没有终点的路。

    有人终其一生,只活出漫天的大雾,迷迷离离,找到方向;而有的人,心智虽坚,却只能在即定的漫长古道上,寂寂而行,找不到同路的人;而有的人,却只能如那漫天的星子俯瞰尘世一般,隔着远得无法丈量的距离,遥遥而望。也有一种人,只不过瞬息的相遇,在方寸之地。便遇到那命中注定的人。

    熏暖又微凉的夜风轻拂发丝衣角,有不知名的小虫躲在墙角偶尔轻鸣,夜,静而安宁。

    心中满满的,有暖流在微动。

    一样的星空,一样的晚风,一样的月,青篱第一次将前生与今世贯穿在一起,这一刻没有了时空的阻隔,安宁详和与前世的儿时。

    紧了紧握着手的,故意对着那幽不可深的黑眸不满一瞥,“瞧瞧,我就说罢,先生就是会招烂桃花……”

    一语未完,额头轻轻一痛,传来岳行文不满的声音,“那小侯爷的事儿你现在可能给为师解释一下?”

    青篱捂头胡乱揉了两下,不满的道:“先生,别再敲我头了。我说了那小侯爷小王爷的跟我没关系。”

    岳行文眉头一挑,“没关系么?以你的聪慧,你难道看不出?”

    青篱暗叹一声,看出么?呵,她看出的可不少,她并不笨,也不缺乏女性敏锐的直觉。

    可她有致命的弱点在,见不得别人对她的好。若是单纯的好还罢了,偏有那样的情谊在,叫人回报无门,纠葛不安。

    对于不能不想去回应的,她能做的只是装作看不出。

    她对人生的要求一向很简单,知心,相伴,足已。

    故意撇嘴,“先生,你真是笨呢。看出,看不出有关系么?看出了便只当没看出就成了呗,不相干的人理会那么多做什么?”

    岳行文一愣,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好久才展颜无声而笑,语调轻快,有压抑不住的喜意,“为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只看得出你愿意看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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