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然看到雪钟那快皱成一团的小脸,忍俊不禁道,“你倒是比我还心急。”
雪钟瘪瘪嘴,“那是自然,若小姐现在说让我去找常氏索命,就算拼着我这条命,也毫不犹豫的马上去。”
“你说你这个急性子,啥时候能改改。”顾亦然见自家丫鬟如此维护自己,心中不免感到十分的欣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就没有想明白,既然小姐自己都能做到,还煞费苦心的去接老太太回来。”
“祖母早晚要回府,这里才是她的家,而她也是整个顾府的主事人。”顾亦然并没有把心中的实话完全告诉给雪钟,虽然她知道雪钟已经是可以信任之人,但在心中仍然保有一丝的戒备。
她寻顾老太太回来的最重要目的便是要给顾正看,这个许久未归的父亲,虽然她没有接触过,但也知道顾正是一个大孝子。投其所好,便是得到一个人信任的最快捷的办法。
此时的二房已经得到方文离京的消息,常氏刚要发怒,转眼一想便笑了出来,这方文一走,她给顾亦然下毒之事便没有了对证,简直是天助她也。原本她还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做的事情被顾老太太知道,现今,所有的事情竟然迎刃而解。
第二日,常氏早早的来到顾老太太的院中请安,刚要走进屋门便被刘嬷嬷拦了出来,说顾老太太现在正在礼佛,让常氏在院中稍等片刻。常氏顺从的站在院中,谁知道站到腰酸腿疼,这顾老太太依然没有叫她进门的意思。直到那吴氏也前来请安,常氏依然没有进门,吴氏看到常氏狼狈不堪的样子,心情大好,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惊呼道,“怎么姐姐也在此为何不曾进去”
昨日顾府门口的事情,吴氏早已知晓,她开心的在房中拍着大腿,只恨自己怎么没有在现场看看常氏那吃瘪的嘴脸。
常氏在院中早已心烦意乱,听到吴氏这般冷嘲热讽的口吻,刚要发作。这时,刘嬷嬷从屋中走了出来,对门外的二人说道,“老夫人请你们进去。”
吴氏笑盈盈的回道,“有劳刘嬷嬷。”
刚要跨步往里走,常氏从旁边率先走了一步,把吴氏挤到了一旁,吴氏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后退一步待常氏走入之后,自己跟在后面才进入房中。
刘嬷嬷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常氏在府中横行霸道之事,已经实属常态。
常氏和吴氏齐齐下跪给顾老太太请安,顾老太太开口道,“不用那么多礼,起来坐下吧。”
二人还未落座的时候,一道娇俏的女声竟然响了起来,“二伯母、姨娘,早啊。”
这时她们竟然发现,顾亦然早就坐在顾老太太的身边,并且优哉游哉的喝着热茶,想到自己方才站在院中之举,对比顾亦然,常氏难免有些不满,“母亲真是偏心,这亦然能在屋中陪母亲尽孝,而我却只能站在门外。”
“你怎能跟她比亦然是来陪我礼佛的,你会么一个长辈处处都要同小辈计较。”顾老太太现在看常氏怎么看也喜欢不起来,她的二儿子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这样的媳妇如何帮衬顾义
常氏张了张嘴,干笑道,“看母亲说的,若是母亲让媳妇一同念经,媳妇当然奉陪。”
“哼,礼佛这件事,完全是出于真心,你心中无佛。我能要求你什么。”
吴氏在一旁半天没有开口,她许久没有看到常氏这般处处碰钉子的画面,“母亲说的是,我们这种人,便不要打扰母亲礼佛,这也算对佛祖的尊敬。”
顾老太太点点头,“你倒是说的没说,我也不强求你们都陪着我,有亦然就够了。”
“母亲说的是,亦然是个有心的,这点我回去让雪枝好好的学学。”吴氏低眉顺眼的顺着顾老太太的话,虽然顾老太太对她也没有多少喜爱,但是如今厌恶起常氏,那就是她的机会。
常氏还要开口在说什么,顾老太太摆了摆手,制止道,“好了好了,我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说完便由着刘嬷嬷扶着走进房间,丝毫不理会常氏还要说些什么。
顾亦然对身旁的雪钟道,“我们也回去吧。”
起身走到常氏身边之时,她停了下来,笑着看了看常氏,“婶婶今日可又错了,怎么许久没见祖母,竟把祖母礼佛的事情忘了这般打扰祖母清修,可是最佛祖的不敬。”
常氏瞬间站起身来,今日一个两个的都让她吃瘪,她堂堂二房嫡妻,怎么会有此待遇,“你到是有本事,把顾老太太哄得高兴。我看她早晚会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顾亦然不以为意的笑道,“婶婶这话真是奇怪,我的真面目是什么不过我看祖母倒是看清了你的面目。”
说完之后,便跨步走出了房门。走过吴氏身边的时候,吴氏谄媚的对顾亦然笑了笑,“大小姐慢走。”
常氏看着吴氏的嘴脸,不屑的讽刺,“你倒是风向转的快,小心转的太快闪了自己。”话音未落也扬长而去,这般晦气的地方,她是一分钟都不像再待下去。
吴氏狠狠的在她背后啐了一口,“我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顾亦然回到院中,紫苑便迎了上来,“小姐,事情打听出来了。”
“说来听听。”顾亦然净了双手,雪钟端过一盆令人垂涎欲滴的樱桃,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放。红色的汁液充满口腔中,有的还溅到她的唇边,顾亦然的丁香小舌轻微一卷,所有的汁液便进入口中。
“常氏的娘家如今已经落寞的不行,所有的景象都是强弩之末,如今常欣冉已经到了适龄婚配的年纪,生怕许配不到好人家,便送到常氏身边。想让常氏帮衬着挑选一门亲事。”紫苑说到此处,略微停顿了下继续讲道,“而且我听说那常氏的长子,欠了赌坊不少钱,把女儿的嫁妆都赔了进去。”
顾亦然听罢,眼珠转了又转,“这么有趣既然二婶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那我一定要能帮多少帮多少,尽尽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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