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乐章 心动的奏鸣曲 9
图书馆小姐从中间走道走进来,扳着脸孔说:「同学,期末考週规定是不准看课外书的。」
「抱歉,我不知道这规定,只是读累了想放鬆一下。」她道歉。
「读累了就去校园里走走,不要耗在这里,这样反而会读不出效果。」
「我知道了。」
乔舒晴回到座位将课本和笔记盖上,拿着小皮夹走出图书馆,一路绕到大楼的后面,这里算校园里的死角,平常几乎不会有人来。
江少肆悠然靠在树干上,身上穿着军风夹克和刷破牛仔裤,将他原本就叛逆不驯的气质更加凸显出来。
「髮夹还我。」她朝他伸出手。
「妳先吃一个。」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鲜盒,打开盒盖递向她。
乔舒晴低头一瞧,盒里同样装着小饼乾,但这次没有烤焦,外形都相当完整漂亮,还有一股淡淡的奶油香飘出。
「纪沐恆早上吃了五个,直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他保证无毒。
乔舒晴伸手拿了一块饼乾,放进嘴里轻嚼着,没想到口感酥脆甜而不腻,做的非常成功。
「味道怎样?」他又是一脸期待被夸讚的模样。
「很好吃。」她实话实讲。
「如果满分是一百分,这样可以打几分?」
「九十。」
「那十分差在哪里?」
「把髮夹还我,我就给你十分。」她又朝他伸出手。
「拿着,我帮妳夹。」他把保鲜盒放在她手掌上,从口袋里掏出髮夹。
「不要。」
「我帮妳夹。」
「我不要。」
「妳闭上眼睛,三秒钟就好!」他倔然命令。
「就三秒,你快点!」她不想跟他争执下去,闭上眼睛微微低脸,感觉右额的浏海被他轻轻拨开,然后就没有动作了。
心里都数到十秒了,江少肆还是没有把髮夹别上来,乔舒晴生气地睁开眼睛,只见他静静看着自己,眼神里有些複杂,双脣紧抿着,像在隐忍着什幺情绪。
「不是别这边。」她拍开他的手,把右额的浏海抚平。
「我忘记妳刚才别在哪一边,再试一次。」他嘴里嘟囔着。
乔舒晴再次闭上眼睛,感觉左额的浏海被他轻柔拨开,冰冷的指尖轻轻滑过额头,不禁瑟缩一下。
「抱歉,我的手指很冰。」他边说边笑,终于将她的髮夹别好,还歪头研究别得好不好看,「刚才写谱写到手都冻僵了,冷到好想戴手套,可是圣诞节的时候,都没有人送我。」
「手套?」她马上睁开眼睛,心里有些詑异,不懂他怎幺会提起这个,「你又不收礼物,怎幺知道没有人送?」
「妳的意思是,原本有人要送我手套吗?」他试探地问。
「不是,我随便讲的。」
「对我来说,礼物是要看对象收的,不是随便人给就随便收。」
那幺……如果是她送的话,他会收下吗?
乔舒晴一边调整髮夹,掩饰急促的心跳,一边将保鲜盒推还给他,转身想要离开。
「等一下。」他看着她手里的小皮夹,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妳要去买午餐,顺便帮我买两个御饭糰和一支棒棒糖。」
「你为什幺不自己买?」她停下脚步,回头瞪着他。
「因为我脑袋里有音符在转,不马上写下来灵感会跑掉。」
「……要什幺口味?」
「妳觉得好吃的口味就好。」
乔舒晴迟疑了下,接过钱转身离开,江少肆随后在树下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一条围巾铺在旁边,拿起五线谱纸继续作曲。
来到校门对面的超商,乔舒晴买好两人的午餐,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又掉头,再拿了一片暖暖包结帐,虽然太阳暂时露脸了,但是户外的气温依然很冷。
回到图书馆大楼的后面,江少肆专注地在写谱,乔舒晴在他的面前蹲下,把袋子里的御饭糰和棒棒糖拿出来。
江少肆接过御饭糰放在旁边,马上拆开棒棒糖,準备塞到嘴巴里。
「等一下。」她揪住他的衣袖,「你三岁啊?应该先吃饭再吃糖。」
江少肆倔然扁嘴,放下棒棒糖倾身握住她的手臂,想要拉她坐下来,乔舒晴挣扎了下,但是力气不如他,最后被他强迫坐在旁边,发现地上早就铺着围巾。
「围巾会弄髒。」她又起身。
「妳给我坐下!」他命令着,一把抓住她后背的衣服,力道有点粗鲁。
乔舒晴突然被他用力扯回地上,一时收势不住,仰头朝着后面倒下,快要撞上树干时,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江少肆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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