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新闻”
洛凡睡得迷糊,对着电话口齿不清地问道。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在睡啊,是关于言蹊的新闻,我把链接发给你了,你自己看吧,我刚下飞机。”
言蹊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迷糊的状态立刻变得清醒起来。
许是电话里陆景阳急促的声音,又或许昨晚上的那个有些可怕的梦魇,竟让她的心脏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她点开陆景阳发来的链接,网页上面“顾氏集团总裁顾廷琛正式公开顾氏长子的身份。”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前,往下全是相关连的新闻,类似于“当红心理医生言蹊竟是顾氏长子”,“据可靠消息,言蹊是顾廷琛当年的私生子”等等,全是关于他出生的讨论和八卦。
记者们向来是不会放过豪门八卦,越是挖到什么,就越是在网络上添油加醋,恨不得杜撰出一整个豪门狗血故事才行。
就连微博上的热搜,光顾氏和言蹊,就占了前十,而他名字后所带的关键字,全是私生子。
私生子……
后来还有什么新闻,她已经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突地猛跳,好像要随时跳出嗓子口一般,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他昨天说的那句“我永远都不会承认我们的关系,除非我死了。”
她突然有些害怕,她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境。
梦到漆黑一片,要哭又哭不出来,全身都没了半分力气,身上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又像是溺在水里,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却挣扎不了……
在模糊中,她看到有个身影,好像在朝着自己走近,她努力看清那个身影,是言蹊,他被黑暗笼罩着,他的眼神幽暗而专注,却不想是在凝视着自己,仿佛是在端详什么陌生人。
她想要开口喊他,但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伸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动也动不了,四肢百骸都不像是自己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言蹊往黑暗处走去,越走越远,然后,突然一跃而下,不断地沉下去,沉下去……
“洛凡,你还在听吗洛凡”
陆景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逐渐把她从那个梦魇中拉回到了现实。
她才想起来,原来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她顾不得回答,而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问道:“陆景阳,你给言蹊打过电话没有”
“还没,我刚下飞机,一看到这个新闻,就先给你打电话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你……”
没等陆景阳说完,她已经挂了电话,在手机通讯录里面找到言蹊,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气,摁下了拨通键。
“嘟————”
一声又一声的拨号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漫长,她的眉头紧紧地蹙着,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嘴里不断地喃喃:“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她尝试了好几次,不停地安慰自己,也许他正在忙呢,也许,今天诊所病人特别多呢,也许……
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参加完婚礼后,他给了自己一张名片,上面是他诊所的联系方式。
想到这里,她立刻跑到桌子前,疯狂地找了起来,终于,在书的夹层中,找到了那张名片。
她根据名片上的号码,小心翼翼地摁着一个一个数字,这几乎成为她最后的希望。
“您好,这里是言医生心理诊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你好,我想找一下言医生,请问,他,在诊所吗”
每一字,她都说得如此小心翼翼,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抱歉,言医生今天没有来诊所。”
她的心忽地一下沉了下来。
“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很抱歉,我们也不知道言医生的行踪,对了,请问您是洛小姐吗”
“是,我是。”
“言医生昨天留了一张纸条在他的办公桌上,他说如果洛小姐来找他,他又不在的话,让我把纸条交给您,您现在方便过来取一下吗”
“现在吗你们……”
“洛小姐,不大方便吗”
“不是,我现在就过来。”
其实她想问,那些八卦记者有没有堵到诊所,但听对方的口气,大概,即便是有,也都已经被清走了吧。
她挂断电话,随便洗漱了一下,便叫了计程车出门了。
她不知道言蹊给自己留了什么样的字条,更加不知道他人在哪儿,越是一无所知,她心底的恐惧就愈发的强烈。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明明前一刻还是那样晴朗,此时整个天色却变得晦暗无比,整座城市笼在灰蒙蒙的雾霭中,铅灰色的云块堆积在半边天空,又厚又脏又重,什么都透不过来,只是暗沉沉地压下来,压得半边天空都似要垮塌下来,也压得让人喘不上来气。
她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儿,双眼紧紧地盯着窗外,不过才一天而已,不过才一天……
不知不觉,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许是司机感受到了她焦灼不安的心情,把车开得飞快,很快,她便到了诊所的楼下。
门口的保安比往常多了些,大概是刚应付完一大波的记者吧。
洛凡刚要往大厦里头进,却被保安当成是八卦记者,硬是要她出示证件。
无奈之下,她只好再次打电话给诊所的人。
在与对方的沟通之下,保安才露出半信半疑地眼神放洛凡进去了。
电梯里头静悄悄地,四面如镜的壁,照见她自己的身影,那影子很淡,模糊而朦胧,她心底的不安愈发的强烈。
偌大的诊所,今天只有前台一个人在职,两人有过照面,对方便一眼认出洛凡,带着她前往那个走廊深处——他的办公室。
整个走廊都是空荡荡的,墙壁上的壁纸花纹泛着幽暗的银光,不知为何,那种幽闭的孤独感涌了上来,即便没有开窗,却也依旧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推开门,屋内一切如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显得那么精密,安详,甚至连椅子旋转的角度都与昨天自己离开时的一模一样。
她走到桌前,那个用牛皮纸装着的纸条被压在倒扣的相框下。
她轻轻翻起相框,是他和他母亲的合影,那时的他,不过才七八岁吧,照片有些年头了,边角处都有些发黄。
她昨天从他嘴里第一次听到他谈他的母亲,一个爱得极其卑微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呢而现在,从照片上,她终于看到了她。
她紧紧地搂着身下的他,嘴角带着笑意,可是眼底却是无尽的哀怨,而幼小的他,却连装出来的笑意都没有,眼里是愤恨。
她拿起那个牛皮纸信封,上面连署名都没有,她轻轻打开桌上的一盏台灯,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有些颤抖。
纸条缓缓舒展,字迹依旧和那时贴在杯子上的一样,隽永秀丽。
她只读了前面一半,却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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