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劫》第十五章 月影阑珊

    姻亲之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拟旨,草诏,传书上复。
    火云国主,御史大夫郭大人,文治之兴的领军人物,火云百姓无不欢欣鼓舞,大肆庆贺。
    西郊园林里,火云国主、郭大人筹划着姻亲之事,可谓是天降祥瑞之福,地设开元之世。
    司马大人被贬,削掉了所有公职,自怨自艾,暗自神伤,愧悔不已。
    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由外到内。
    这,会是谁呢?
    火云司马想道。
    如今已为庶民,什么仆人、佣人、属下、管家、都已散去,只有司马与他的家人,苟安于皇宫之内——“谪仙居”。
    “来啦,能轻点敲不,干脆破门而入算了。”
    司马,一个劲儿的咧咧道。
    咯吱。
    门打开了。
    “哦,怎么是你?”
    司马喜出望外的神情,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本王没有食言吧,还不请本王进去?”
    雷池国小王爷夤夜来访。
    “来来来,快请进,快请。”
    司马这次真是被贬傻了,反应也大不如从前,行事没头没脑,完全不在状态。
    “嗯,这就火云堂堂大司马的住处,哎呀呀,可怜啊,让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你说你,急个嘛呀,你那分明就是鸡蛋碰石头,找死!”
    小王爷冷嘲热讽一通。
    虽然,昔rì旧友到访,却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而且那小王爷,口无遮拦,一阵数落,一阵同情可怜,着实让司马气愤难平。
    “好了,你这是成心来恶心我是不是,落井下石的主,亏我当初还把你当朋友,真是瞎了眼了我。”
    对,你不止瞎了眼,而且还被猪油给蒙了心,你丫活该你,今rì的下场那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你,你,”
    “我什么我?”
    “难道本王冤枉你了?”
    小王爷寸土不让,直数落的司马,不敢吱声。
    司马,呆呆的坐在那里,却有说不出反驳的话语,脸sè被气的铁青铁青,十分难看。
    小王爷此时也不作声了,两人都冷静了下来。
    可没有一会功夫,便又开始了唇枪舌战。
    “你,你说你,这样一来,让本王如何在中间斡旋,为你求情开罪。”
    小王爷,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根本就于事无补吗,你以为我愿意落的这样的下场啊,其实是他们早有预谋,逼我就范的好不好。”
    你既然知道是预谋,还上他们当,那你是什么,是傻B吗?
    小王爷,已经无法忍受司马的这种状态,真想拂袖而去,可想想,雷池国一统江山的计划,还要落在此人身上,万不得已决不能撕破脸皮,否则那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罢了,罢了,念在你我旧时相交的份上,本王就出面帮帮你吧,不过你给听好了。”
    没有本王的指令,切记不可擅自行动,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可私结党羽意图造反,前些rì子,你那旧部差点送你上断头台,你知不知道啊你,居然敢明火执仗的杀进国主寝宫,可以啊,司马部下,真他么都是些什么蠢材。
    说着说着,小王爷就莫名的来气谩骂道。
    “好了,你就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本王先替你斡旋斡旋,看看能否找到转圜的余地。”
    小王爷丢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了。
    月明星稀。
    同一片天空下。
    不同的境遇。
    雨帅,近rì来,忙于朝事,根本无暇顾及收拾自己的思绪。
    浑浑噩噩,宫里,宫外,军师一阵,吕副将一阵,再加之,外交事务,让他更是头疼不已。
    再强的人也都会有疲惫的时候,雨帅也不能例外,如今他乃是凡胎肉身,并不是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战神’。
    夜sè撩人,只有此时此刻,人才能趋于宁静,正所谓:“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宁静倒是宁静了不少,致远可就谈不上了。
    雨帅,独步在府院中,享受这夜的宁静,也享受着这月影照耀下的孤影,阑珊处,忆起当年,心有所属,相依相偎,如昨rì翻篇,历历在目。
    绿柳庄,那一晚,情系玲儿,月老为证。
    黑风岭,众人皆欢喜,柳下挥刀,月影为证。
    当然,月影并不都是美好的象征。
    再看,血洗绿柳庄。
    依旧,再揭心伤疤。
    “玲儿,玲儿,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雨帅,追忆过去,泪洒今宵。
    呻吟起,“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rì暖玉生烟的诗句。”
    雨帅的心在此刻瞬间融化。
    “自从分别后,月影泪长流”。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只为茫茫人海,沧海一粟。
    “玲儿”。
    素心庵,青阳城郊外。
    “柳施主,又在为过往伤怀吗?”
    师太,走出房舍,来到庵中院落,却见柳施主,呆坐一角,甚为忧心。
    “哦,是师太啊,没,没。”
    玲儿,一边说,一边擦拭着泪花。
    “世间之事,有因便会有果,如今柳施主心已不在此,身留在此处,想来也是无用,不如去直面那些纠结和困扰,兴许在一番波折中,施主会幡然醒悟。”
    “一味的逃避,终究很难超脱。”
    师太惊天一语,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说罢,那师太便回转舍下,打坐参禅起来。
    师太的一席之言,不断回响在玲儿的耳边。
    如今,怎叫人有勇气去面对。
    玲儿,左右为难,抬起头,仰望着夜空,那一轮明月。
    夜里的郊外,死一般的沉寂,乌鸦的尖叫,直教人毛骨悚然,想想,黑风岭夜下狂刀为谁雄,心里便不觉得有多么害怕。
    “小姐,小姐,夜深了,回屋歇着吧。”
    小红一人留在屋内,也许是听到了外边乌鸦的叫声,吓醒了过来。
    “哦,好了,来啦。”
    玲儿应声后,便起身回屋。
    同床异梦,非也,非也,同床也不异梦。
    庆阳公主,已然真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敬雄的心,不只属于她一个人,这是大家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雨帅,尽心竭力。
    保守家国。
    此为弗如?
    一个正常的男子,娶妻,爱人,已是无可厚非,何况庆阳乎?
    “夫君,该安歇了,明rì一早,还得早朝。”
    庆阳照例叮嘱道。
    这是夫妻之道。
    对于雨帅跟玲儿。
    那是恋人之道。
    不可同rì而语。
    国事谁为重,君王,众臣,百姓乎?
    君王者,陛下也。
    夜不能寐,是老陛下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这一生恐难以改变。
    “陛下,该歇息了,现在已是2更天了,您要多多保重龙体”。啊。
    张总管,依旧不忘关照陛下。
    风灯忽明忽暗,摇曳不止,陛下如影随形。
    月sè渐渐退去,鼾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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