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诀:幻世奇渊录》第六章 婚牢

    次日清晨,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行至李国境内,李国境内常年被乌云笼罩,阴凉凄清,国人稀少寡言,整个王国唯有王宫有几分生气。

    礼官们拖着长音一次宣读着冗长的婚词,云初坐在红顶中,隐隐约约地看着若素的身影,心中难过到了极点,端着团扇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这日便是十五,李国太子病势沉重,已不能亲自完成大婚,只能让人将新娘抬进他居住的墨馆。

    “太子妃累了这些时日,便在这稍作歇息,太子殿下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身边的嬷嬷见云初早已哭得不能言语,便主动请出了礼官。“太子妃娘娘先好生歇息吧,李夫人不放心着老奴跟着云宁公主的马车,如今看到也能帮扶到您一二了。老奴先下去了,您有事便唤。”

    云初的扇子微微动了动,老嬷嬷见此转身出了屋连带着带上门。

    “我的一生,竟要葬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就是我的命了吗”云初突然抑制不住想笑,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哭花了的脸此刻因大笑而扭曲,狠狠摔了面扇,她面上不再有任何表情,心中也如死灰般,终是断了痴念。

    另一边,两具身体纠缠在烛光昏暗的房舍内。良久,两人分开,女子爬起套上玄袍却被床上的男子勾住玉足又跌回了榻上。

    “怎么,太子殿下还要留着我洞房花烛不成,你的新娘子可在正房等你呢。快去吧!”女子妩媚地伸出手指推了推男子瘦削的肩,被男子抓住轻吻。

    “玄筝这是吃醋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娃娃有什么意思怎么比得上你,你既不要名分,便不要吃醋了嘛。”

    “殿下可别忘了,今夜可是十五月圆,您总该去试试那娃娃的骨血是不是如圣女所言,可以治病。”最后几个字轻佻地自女子口中吐出,似一条消失在暗夜中的毒蛇。

    “既是如此,本太子便去看看。美人,可要在这等着哦。”

    “那是自然,殿下快去吧。”唤作玄筝的女子忙伺候太子李墨玉更衣,待他踉跄着离去后,悄然隐没在夜色中。

    这边伺候云初大婚的嬷嬷婢女们正严阵以待,皎洁的月正一寸寸升到正中,李墨玉觉得胸口愈发疼痛,坠得他喘不上来气。

    一众侍从见他双目赤红弓着腰独自进了院子,忙四散走了。李墨玉眼前一片血红,他近乎癫狂地扑进洞房。

    云初听到声音,猛地站起来,却被来人牢牢拉住衣袍。

    李墨玉此刻力大无穷,他伸手牢牢捂住云初的嘴,另一只手拉过云初的左腕狠狠咬下去。云初吃痛,拼命挣扎却被更用力地捂住,眼中的惊恐还未消散便昏了过去。

    李国的王政殿,国王李竹卿不顾跪在阶下被铁链束缚的儿子李若素,仍是埋首在公务中。

    李若素口中被塞了玉球,满目的焦急愤恨随着月亮的移动不断加深。云初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不好王兄是不是会要了她的命

    “若素,寡人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姑姑已经书信告知寡人,你与你哥哥的妻子情投意合,只是,你哥哥为何如此,你自是清楚的。如今将这个女子让给他,便当时赔了他一条命,如何”

    若素闻此,眸中亮了亮。他自是欠了这位哥哥的,早年若不是他的出生引来李国阵守的妖邪苏醒伤了李墨玉,断不会有如今这番局面。只是,他的错,却要云初赔上命,这又怎么可以

    洞房内,李墨玉吸了血,神智渐渐恢复。他将手中的女孩放在床上,坐下来看着被自己咬伤的手腕,此刻正殷出鲜血,触目惊心。

    圣女所言不错,这嫡女的血确实有镇定解毒之效。李墨玉被妖邪之毒折磨多年,第一次如此轻松。他拨开云初散乱的头发,露出苍白的面容。不出李墨玉所料,云初当真带着几分稚嫩。

    “倒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活不长了。”唤来人为云初包扎,李墨玉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切。

    王政殿,一名小侍从匆匆跑进来在李竹卿耳边低低地说了什么,李竹卿看了看李若素。

    一旁的侍卫解开铁链,取出玉球。“去找她吧,不过,我相信为了她活着,你总该知道分寸的。”

    李若素瞥了国君一眼,起身朝着墨馆飞奔去了。

    他撞开了洞房大门时,李墨玉正端着一杯茶坐在太师椅上。见到李若素来了,放下茶杯,但笑不语。

    “云初怎么样了”

    “放心,太子妃不会死,至少这两年本太子需要她好好活着。只是,王弟这样闯入太子的洞房不知是何意哦,本太子懂了,若素你与太子妃有旧。无妨,反正我也不喜欢,只要她保持处子之身,我也无暇顾及你们两个人的私事。来人,服侍本太子回去。明日,便按照我的安排,把太子妃和十王子送到南境的月晖谷去,每月十五再接太子妃回来。”

    “王兄这是何意娶了她却不顾她的名节不成”

    “这不正遂了你们的意我娶她的目的天下皆知,让她好好活着总比死了好。哈哈哈哈哈”

    李若素神色复杂地看着大笑着走出洞房的李墨玉,叹了口气,折回去扑到云初窗前,疼惜地想要轻触云初的伤口,却又恐伤了她而缩回了手,在云初床前痴坐了一夜。

    次日云初醒来,发觉自己换上李国的服饰被若素揽在怀中。两人仍在马车上,恍惚间云初生了几分错觉,昨夜是她与若素成了亲。抬手想要抚平若素睡梦中仍皱着的眉头,却被腕上的疼痛牵扯着低吟出声。

    云初低头看了看,伤口被重叠的纱布包缠着,整个手掌僵硬冰凉,如同她那冰冷的宿命。

    云初的动作惊醒了身边的若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若素自然地拉过云初冰凉的手握在手心,云初不大好意思地低下头想躲却被牢牢拉着。

    “昨夜的事,我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

    “嗯。”云初看了看若素诚恳的眼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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