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了,天津的冬天不知不觉竟已悄然接近尾声,年关将近。
花园别墅,一入冬,秦啸川便安排人将屋子里所有的房间都装上了暖气,担心白芸生出来活动的时候冷着身子。只是这样的安排,似乎却有些多余了。白芸生依旧将自己关在卧室里,足不出户,沉默寡言,渐渐的连秦信芳也不肯见了。秦啸川实在没有办法了,便开始厚着脸皮出现在她面前,即使她不带正眼瞧他,即使她把他视作空气,他还是每天准时准点的出现在她面前。
吃饭,就坐在她的旁边静静地看着,若是吃得少了,她虽然不肯理他,但他却有的是法子对着她的丫头威逼一通,直到她不忍心看着丫头哭哭啼啼的受罚,于是会勉强再多吃一点。睡觉,就躺着卧室的沙发上远远地望着她,若是她做了噩梦,她虽还是不肯理他,但他却能第一时间紧紧抱住她轻声哄着她,没事了,没事了小乖小乖别怕,他在呢。
又是一天,白芸生早早便醒了,卧室外间里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吸声,她刻意忽视掉那微弱的存在,起身径直往房门边走去,只是手才将将握住门把手,身后便贴上了一具温热高大的身子。
秦啸川任由怀里沉默的人儿挣扎着,只紧张无比地用毯子裹着她的身子拥进怀里,轻言细语地劝道“你身子不方便,要做什么,我帮你。”他总是这样循循善诱着,她却依旧不肯同他开口说一句话,哪怕轻轻地嗯一声。
白芸生的目光落在他挡在门上的手,只愣了一下,便折身往回走去,依旧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秦啸川也不生气,只拉开了房门出去,没过一会儿手里便端了一杯热牛奶回来。
“你渴了就先喝这个,早饭我已经叫人在做了。”他知道她应该是渴了,每天这个点都会早起找水喝,只是今天比平常又早了好些,恰巧温水壶里的开水喝完了佣人们今早又还没来得及换。
秦啸川放下牛奶,远远地痴痴望了眼背过身沉默地探向窗外的她,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出去了。
白芸生偷偷转过身,低声叹了口气,接着起身往小圆桌走去。她望着飘荡着热气的牛奶,浓香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诱惑一般催促着她缓缓端起了杯子。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声音不大,她却脸红了,只低头温柔地望向微微隆起不明显的肚子嗯,她就喝一小口,宝宝饿了,对,是宝宝饿了。
那一口虽是小小的抿着,唇却贴着厚厚的杯壁片刻不离,于是一口尽了,牛奶也尽了。她心满意足地放下杯子,不远处的窗帘微微晃动了一下,却是再也无心察觉了。
秦啸川倚在窗帘旁的墙壁上,星眸里盛着欢愉的笑意,他忍不住又偏过头偷看了几眼,眉眼却越发温柔起来。
吃午饭的时候,白芸生破天荒地下了楼,秦信芳一阵欣慰,忙招呼着芬儿丫头去厨房取每天特地新炖的燕窝粥,芬儿那丫头边应着声,边回头远远凝了一眼白芸生却还是没忍住,拧起了眉。
秦啸川办完公事回来正好赶上午饭,待看见桌上坐着的人后,眉眼一瞬舒展开,他心情颇好地吃了两碗米饭,还多喝了一碗汤。秦信芳望着日渐消瘦下去的秦啸川,不自觉红了眼睛。
白芸生依旧沉默着,伸出筷子去夹菜的时候不经意间同秦啸川的筷子交错了一下,她极快地收回手。秦啸川见状后悔不已,瞧着她的肚子虽一天天大起来,可她吃得还是不多,好不容易多伸了几次筷子,他作什么还要和她抢
白芸生淡淡扫了秦啸川自怨的神色,心下一痛,忍不住又伸出了筷子,夹了菜却是放进了他的碗里。
秦啸川受宠若惊,吞咽了几下正欲说话,只见她又极快地埋下了目光,于是只好笑了笑不过,就这样的主动他已经可以高兴一整天了。
吃过午饭,白芸生难得地没有回房去,只叫小如去楼上取了披风下来,犹豫不定地在大厅游走了几步,好半晌后她动身往大门外走去。秦啸川远远地坐在一处办公,抬眼见她往外走,便急忙扔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就往外追去。
他揽过她的身子,双手揪住披风领口捂得严严实实的,可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没一会就被冻成了紫红色。他没有来得及穿大衣,身上的热量散得快,呼吸间全是白色的雾气。
“回去。”他低声细语,鼻尖冻得发红,声音沉得好似哀求,目光那么倦还偏又痴。
白芸生抬着清明的目光回望着他,“我想出去。”她纤长的羽睫不一会儿就被寒气浸得湿漉漉的,衬着那双眸子水灵灵得让人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你何必这样呢我不过是想出去走走。”
他摇了摇头,可转瞬看见她失落的眼神,还是哽咽着妥协道“好了,好了你等我一下。”他轻抚了一下她微卷松软的乌黑长发,这次她没有挣扎反抗。
没一会儿,秦啸川就领着司机丫头过来了,身上穿着外出的羊绒大衣,手上拿着手套和围巾。“别动,戴好了我就松手。”他细心地拉过她柔软白净的小手塞进了酒红色的小羊皮手套,却是只戴了左手一只。白芸生不解地望向他,他只笑着不说话,待又给她围上围巾之后,才指了指自己光溜溜的脖子道“你帮我吧。”
她脸一红,又不能将他塞进手里的围巾扔到堆满积雪的地上,于是瞪着负手而立的他,“你自己没有手吗”话虽这样说,她望着他冻得发红的脖子,还是踮起脚替他戴好了围巾。
“走吧。”他拉过她的右手捂进了怀里。原来他也只戴了一只手套,空出的一只手,只是为了温暖她。
汽车缓缓驶上街道,街道两旁的西式建筑全都披上了雪白的冬装。她没说去哪,他已经做好的安排,只是一路上她又恢复了沉默,挣脱了他的手护住肚子孤零零地靠在车窗上。
小乖,固执什么呢那硬邦邦的车门靠着会有他舒服吗他心下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靠近她,正要伸出手却听见她淡淡说道。
“我想明白了。”她的目光望着街道上远处刻意避开的大帅府,心绪越发的平静。
“嗯,想明白了就好。”他应着声,脸上挂出了百感交集的微笑。
她没有看他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欢喜,可是她却欢喜不起来,“我想明白了,既然,我们都有了孩子我又总不能叫宝宝以后不认你这个父亲。”
秦啸川的笑容渐渐僵住,只觉得她话里的意思越听越心凉。
“婚礼取消吧,等到宝宝出生以后满过一岁,我就带着宝宝出国去,之后每年,我会给你写信寄相片的”
“你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他不可置信地打断她。
“你还是想走还要带着孩子一起走”他哽咽着问道。
“我是不会把宝宝留给你们秦家的。”她侧过头凝着他愤怒的目光,神色坚毅道。
“你休想!”他气得说不出话,许久后才憋出这样无力的几个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秦信芳一个人呆在花园别墅里久等也不见秦啸川回来,她宽慰一笑,心想这倒该算好事。
“六小姐,大帅府的电话。”芬儿目光有些闪躲,紧张说道。
秦信芳狐疑了一下,还是起身去接,“母亲!”
秦夫人的声音透满了不悦“小九那小子死活拦着我不准过问白家丫头的事也就算了,没想到连你也伙同你弟弟胡来!你跟我实话实说,是不是白家丫头知道了小叶的事,又要死要活的闹着小九”她近来都关切着叶文佩,倒没注意秦信芳已经搬去花园别墅三个月了。
“母亲,哪有的事”秦信芳一愣,忙解释道。
秦夫人哼了一声,打断她的话,“眼下我不管白家丫头要怎样,小叶今晚就要生了,你叫小九给我过来守着,不然我就亲自上他那儿‘登门造访’,到时候不给白家丫头好脸色瞧,你们可别怨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讲情面。”
秦信芳一听,急了“哎,母亲!这可不行啊,如今芸妹妹也怀”可还不待她说完,秦夫人便断了电话。
哎,眼瞅着小九和芸妹妹才好一点,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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