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有几个人会特地做这样的事情呢。
“对啊,我那主子太小气了,从来都不说给下人吃好一点,咱们这些当下人的,都只能吃点他掉下来的残渣,可惜我那主子贪吃,回回都吃得干干净净,我就只能用汤拌点饭吃吃了。”夜千叶尝了一口,这厨子的手艺不错,经过她的调教之后这几个菜已经烧到了未来的水准,看她吃的这么香,厨子也尝了一口,“唉,这样味道是不错啊。”
“那可不,这可是我的祖传秘方。”夜千叶得意道。
“你的祖传秘方这么说出来不好吧,这要是拿去酒楼得卖多少钱啊。”
“大哥你是个性情中人,我还怕你私吞了不成啊,好了,我得上去知会她们来端走了。”夜千叶抹了把嘴,离开了厨房。
脚刚跨上楼梯,身后就跟来了一个人,点头哈腰的好不习惯,“干什么本太子要用晚膳了。”
“殿下,右布政使在教坊司订下了一桌,请殿下过去呢。”
“教坊司”这帮人还真会挑选地方,看来这种文化从古至今一直延续啊,她直接回了,“不去。”
教坊司,那是吃饭的地方吗
她对女人又没兴趣,就算真弄了几个男人来,她也没兴趣,她已经有了楚墨爵,还需要谁啊。
夜千叶自己在驿站吃了晚饭,这么久第一次吃海鲜大餐,让她大饱口福,吃的脸上油光光的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右布政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气得脸都黑了,左布政使邀请了就去,盐课提举邀请了也去,他邀请就不去,这不是看不起他吗
要是被他们知晓了,他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啊!
心大的某人早已经躺在床上做美梦了,哪里还管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一夜睡到了天亮,醒来已经是辰时了。
天空大亮,就是驿站房间的窗户小了一些,屋子里依旧有点儿暗。
她醒了,丫鬟立刻伺候她起床,今天还要去盐场看看。
快要到贩售盐引的时候了,拿到盐引的人需要凭借盐引才能去盐场提盐,盐引得定价不高,但是普通人几乎没有买到盐引得机会,大多都是被商贩们购买一空,而普通民众只能从二道贩子手里购买盐引,价格也跟着翻上一番。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大义凌然的阻止这种倒买倒卖的行为,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已经种植到了他们的心里,她这么做也不知是不是正确的。
用过早膳,夜千叶就随着盐课提举一同去了盐场。
盐场里还是用古老的方法晒盐,在盐场里干活的人们都被太阳晒得黑黝黝的,皮肤上有一层特殊的光泽。
在盐场里生活是极其辛苦的,但很少有人会抱怨,在外人看来这活已经是得来不易的了。
盐课提举一来,看守盐场的小吏连忙走过来,行礼,“大人,什么风把您吹这儿来了”
“什么大人,这位可是当今太子!”
“太子”小吏大惊,连忙跪下,“小的给殿下请安。”
“免礼,本太子要进去看看。”
“殿下,这边请,在屋里看就好,这盐场的风大。”盐课提举小心翼翼的将夜千叶到了盐场附近的小屋子内,从小屋子里直接就能看到在盐场上干活的人。
这些人在盐场挥汗如雨,但一个月可能也赚不回一两盐。
“关于私盐,不知童大人有何高见”
一上来夜千叶就提了这么一个尖锐的问题,盐课提举也跟着汗如雨下,私盐屡禁不止,其中有一部分其实都跟盐课提举司脱不开关系。
整个海滩几乎都被盐场给占据了,就算什么地方漏出一两滴海水根本不足以晒出那么多海盐,而且国家明文规定个人不允许晒盐,私盐贩子手里的盐到底从哪里蹦出来的
“回殿下,这私盐,臣也一直在想法子,就是很难寻得他们的踪迹啊,更不知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这么多私盐。”
南湾,一直是产盐的重地,光盐场就有好几块地方,她看到的不过是盐场中最小的一个。
夜千叶默不作声,别看盐课提举的官儿不大,心里却精明着呢。
盐引发售在即,南湾也聚集了不少前来购买盐引得商人,如今南湾所有的盐引都已经存放在了盐课提举司,每一个产盐地每年都分配到二十万盐引,每一小引有三百斤盐,足够一户人家吃好几年了,但是一小引盐都需要耗费五石粮食,对一个普通人家来说五石粮食已经是一年的收成,何况官府也不会单独兑换一小盐引。
大多数盐引都是被外地的盐商给换走了,本地吃的盐反而是别地的盐商过来卖的。
盐课提举司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夜千叶每次到访都没从中看出任何端倪,盐引被锁在了库房里,有重兵把守,旁人是无法接近那儿的。
按道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提前把盐引贩售给谁这种事发生。
夜千叶来了几次,都被盐课提举看的死死的,哪里都不能去。
右布政使的请柬又送到了驿站,上次拒绝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拒绝了。
好在这次只邀请到右布政使的家中做客,倘若还是教坊司,她肯定还是不会去的。
右布政使的全家都在影壁处等夜千叶过来,她人一到,又跪了一地,右布政使毕竟是二品大员,她连忙请他们起来了。
进入了堂屋,右布政使才头一次看清楚夜千叶的模样,又故意将自己的小儿子给留了下来,“殿下,近日可有在南湾各处逛逛”
“南湾的民风淳朴,是个好地方。”夜千叶点头道。
“哈哈,是啊,没想殿下还有这种见解。”
“近日本太子在四处都转了一转,发觉南湾的盐价可不低啊。”
“各地的盐价都差不多,这也是正常的。”右布政使知道夜千叶到这里的目的,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官府放出来的盐引价格并不高,为何不单独放出小引来售卖”
“殿下,您常年在宫中可能有所不知,每年南湾分配下来的盐引有二十万,倘若都一个小引一个小引的前来兑换,这二十万盐引该如何兑换出去盐引都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放出去,盐课司是不能留有库存的,在几天之内清完所有的盐引也只有盐商能做得到了,普通民众一年也用不了一小引的盐,就是放出小引出来,他们也不会过来兑换。”
民众的心里早就已经保存了那样的想法,短时间以内不会改变,哪怕是放出一小引盐让人来购买,也很少会有人真的过来试水。
“那二十万盐引都悉数让盐商换走了么”
“自然。”右布政使心里却暗骂盐课提举,那老丫挺的感情是一直在打太极,什么都没交代过啊,合着他居然直接撞在了qiang口上了。
“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盐引都交到盐商手里”
“殿下,布政司跟盐课司两者不属于同一部门,臣并不清楚,若是殿下想要知道的话,还是去问盐课提举比较好。”
布政使大小也是个二品大员,盐课提举才堪堪五品,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说。
“那本太子这就去盐课司一趟吧!”夜千叶起身作势要走。
“殿下,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用过膳明日再去也不迟啊。”右布政使暗地里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了夜千叶的面前,“不如让犬子陪殿下喝上一杯”
这孩子看着才十三四岁的年纪,眼睛里透露着稚气。
夜千叶忽然想到了雾雅跟雾里,不知道在这里召唤他们能不能到这里来
想了想,她举起了酒杯,“布政使的孩子生的倒是俊俏,不过年岁可是小了一些,能饮酒么”
“殿下,我已经十四岁了,当然能喝了。”布政使之子端起了酒杯,直接一口闷了,喝完了脸不红心不跳,一看就是个喝酒老手了。
夜千叶平日根本不喝酒,一小孩都喝得这么干脆,她也不能扭捏啊,也直接一口闷了,一口下肚,胃里火辣辣的,她又喝了一杯茶,才掩盖掉着辣味。
“好酒。”这酒进肚子时火辣辣的,没想回味甘甜清香,弥漫在唇齿之间,的确是个好酒。
右布政使终于笑了,“殿下是个懂酒之人。”
“可别夸我了,我算不得懂酒的人。”她喝过的酒屈指可数,这几个当官的不管她说什么话第一时间就先拍马屁,不得不说是个人都喜欢别人夸着来啊。
哪怕她刚才觉得这老头多么讨厌,在他拍了马屁之后,她也跟着神清气爽起来了。
怪不得那些掌权的都喜欢别人拍马屁呢,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啊。
不管在朝堂之上她被多少个大臣堵着骂,还有不要命的谏官直接撞墙,啥时候看到二品大员来拍她的马屁。
右布政使这马屁正好拍到了位置,这顿饭也吃得很尽兴,回到驿站时她已经东倒西歪了,好在有人扶着才没倒下来。
沾了床,她立马倒头呼呼大睡,第二天醒过来脑袋快要baozha了,那酒好喝是好喝,没想后劲十足,搞得头痛欲裂,让她根本没心情继续过问盐课提举司的事,只想喝一碗醒酒汤然后麻溜的再睡个回笼觉。
期间丫鬟进来了两次,发觉她还睡着就没打扰。
等她完全清醒了,又到晚上了。
夜千叶默默的吃着晚膳,一边考虑私盐的问题,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其实没什么用处,如果楚墨爵也在的话她还有一个商量的人,现在他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别说是一块儿商量了,就连想见一面都难啊。
用过晚膳,她就把房门给拴住了,禁止丫鬟进来。
她把犀牛角拿了出来,轻轻吹响了,等了半天,没人。
好吧,果然这里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声音传达不到那个地方,雾里跟雾雅根本听不见她的召唤啊。
半晌,她又吹了几声。
犀牛角的声音很单调,一直就那么一个音节,吹了半天,还是没反应。
她还是把东西挂在了脖子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却睡不着了。
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景色,凉风带来了一股咸湿的味道,从这儿似乎能够听得到海浪拍打海滩的声音。
思绪也随着这声音飘散到了远处,回过神来,屋子里已经多了一个老头。
老头个子很矮,看着很像一个土拨鼠,那老头抖了抖身子,抬头看着夜千叶,“咦,刚才分明听到了声音,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自言自语完毕,他又一瞬间消失了。
夜千叶默默的掏出了胸口的犀牛角又吹了一声,那老头腾地又出现了。
看到了她手上的犀牛角,才站到了她的面前,“你怎么会有这个”
“因为,我是教主啊。”
这话一出,老头就一个趔趄,“你是教主”
新月教成立了百年有余,却一直没有教主,代理教主倒是有一个,只是南湾离京城太远,没事他根本就不会去。
夜千叶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她就是这么误打误撞当上了新月教教主,虽然她这个当教主的至今也没见过几个雾人。
这老头,算是个新鲜人物了。
“那是老朽无理了。”老头行了个礼,“老头我是南湾这儿的管事长老,雾意。”
夜千叶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雾人全部都姓雾”
“自然,不是。”雾意坐在了一旁,嘴里叼着烟嘴,烟锅里冒着袅袅细烟,“爱姓什么就姓什么,管理阶层的,就都姓雾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雾雅跟雾里两个人都姓雾呢。”他们俩算她的左右护法,那也是管理阶层,姓雾实属正常,“雾人遍布天下吗这里有多少雾人”
“那是,南湾的雾人大约有百人吧。”雾意端详着夜千叶,“你可不像是雾人啊。”
“本教主,本来就不是雾人,偶然得到了那枚令牌,所以就认定我是教主了。”说来也挺不好意思的,她误打误撞当上了这个教主,有点名不副实啊。
“得令牌者必然会成为新月教的教主,这是上天的旨意,肯定是错不了的。”
“哈哈哈。”她怎么忽然觉得自己这么高大了呢,她可是上天选中的人啊。
“不知教主召唤属下有何事”雾意问。
夜千叶这才想起来她还有正事呢,可不是随便找个人来说话的,“南湾私盐泛滥,不知你可知这私盐是从何而来”
“那些当官的勾结到一块儿,私盐,不还是出自南湾的盐场。”
“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了,老朽是雾人,自然要比旁人看得清楚得多,只是南湾私盐泛滥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都这样了,恐怕是管不过来啊。”
“那就没法子了”好歹她被任命来监察的,总不能真跟旅游一样转一圈就回去了吧,怎么也得做出点业绩来不是。
“教主,您不懂,南湾官官相护,牵一发则动全身,要真想拔掉这个毒瘤恐怕得得罪光了这里大大小小所有官员。”
说实话按照她现在的情况她什么都不管就是最好的事,布政使跟盐课提举这般对待她,恐怕也是为了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何况在她到达南湾之前,怕是早就提前得知了消息,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她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雾意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
将盐课司的账本拿来看,看不出半点端倪,她对账目这种东西本身就没有概念,别人真的作假了她也看不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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