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见叶棠采已经坐在马车上了,马上就要起程的样子,心里就笑了笑。
原本,她还想着让叶棠采在这里陪她多住几天,环境清幽,母女俩又能亲昵地住一起,好好说话。现在见小夫妻要家去,正好让他们多相处。
“那你们快回吧。”温氏笑道,“我进去给你大姨说一声,顺便让秋桔帮收拾东西。”
“好。”叶棠采笑着答应一声。
温氏笑着,便携了叶玲娇一起进垂花门。
这个庄子是叶棠采离京城最近,若叶棠采想要外出游玩,一般都会选择这个庄子。庄子上备着叶棠采四季的衣服,梳洗用具也是一应俱全的。
所以这次没带多少东西过来,秋桔只提着一个大包袱,就是这次出门的所有行李了。
秋桔看到褚云攀,很是高兴:“还是回家好,在这里认床,我都睡不好。”
说着爬上了马车,坐到叶棠采身边去。
马车动起来,接着缓缓前行。出了庄子,走在大道之上,两边开满五颜六色的野花,葱绿的野草茂盛,一片生机勃勃。
两边的车帘被掀开,春风送爽,气氛安逸和暖。
叶棠采趴在窗上,看着外头的景色,又见褚云攀骑着马的挺拔背影,唇角翘了翘,心情颇好。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回到家了。
惠然正在穹明轩的庭院掠衣服,看到叶棠采和秋桔一起进来,不由地一惊,连忙把的中的衣服,放下,迎了出去:“咦,姑娘,你们不是要陪太太在庄子上多住几天吗”
“哦,临时被三爷给拉回来了。”秋桔笑道。
惠然一怔,便道:“那用过饭没有我现在就去让人准备。”
“嗯。”叶棠采点头,走进屋里,就趴到了罗汉床上。
惠然一刻钟就回来了,看到叶棠采闭目养神,就道:“对了,张大人,让人送了一些东西过来,说感谢姑娘。”
“张大人”叶棠采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是张赞。定是因为抓捕姚里的事情了。
惠然已经走进了卧室,捧出两个盒子来。
一个是刻云纹的楠木长盒子,一个是十寸大的盒子。
叶棠采打开盒子,只见楠木盒子上是一棵十分整完的野山参,一瞧就知价值不菲。
另一个盒子打开,却是一块才开出来翡翠原石,那是冰种,切口部份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艳而不媚,色泽极好。
惠然和秋桔都是识货之人,看到就是一惊:“这么种货色可贵得很,而且还是这么一大块原石。姑娘干什么让他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这个……”叶棠采想着如何回答,惠然倒没什么,但秋桔却要瞒着。
“定是因为三爷中了状元,张博元考不中,所以送个东西来拉拢咱们。”秋桔喜道。
叶棠采嘴得一抽,得,都不用费脑子想借口了,秋桔自己脑补好了。只点了点头:“也许吧。”
“这么一大块原料,足够打一整套的翡翠头面。”秋桔道。
“不打头面,打几只镯子,再打几块玉佩。”叶棠采道。
“为什么不打头面啊”秋桔道,“姑娘快瞧,这水头多鲜亮,打成翡翠步瑶,或是簪子,好看。”
叶棠采却嘴角一抽:“呃,我不喜欢头顶着一片绿莹莹。”
秋桔一脸失望:“那只好做镯子和玉佩。”
叶棠采拿起半块翡翠原石,已经想好了做怎样的玉佩了。
然后整个下午,叶棠采便开始画着玉佩的花样儿。
第二天一早,叶棠采主仆三正在吃早饭,就见叶玲娇回来了。
叶棠采一怔:“小姑这么早就回了。”
“是啊。”叶玲娇笑着点了点头,“你娘也回了,一会儿我家去,你顺便去看你娘,她说有事儿找你。”
“我娘也回了”叶棠采不解,“我大姨他们呢”
“你大姨和表哥他们不是要在那边看着那些酒么”叶玲娇淡淡一笑。
“等等,你说要回家了”
“嗯。”叶玲娇点头,“家里事儿多,这两天我在这里心情好多了。”
叶玲娇说着,便让和阿佩去收拾东西。
将近午时,叶玲娇终于收拾妥当,叶棠采便与她一起出门。叶棠采去了秋家找温氏,叶玲娇回了叶家。
叶玲娇走进安宁堂,苗氏看到她提着包袱回来,就怔了怔:“你才在棠姐儿那住几天啊怎么就回来了”
“娘,我住在哪方便么”叶玲娇说着白了她一眼,“原本我没想到这层,只想着可以跟棠姐儿玩,却忽略了人家小夫妻会不方便。瞧瞧梨姐儿,娃儿都出月子了,棠姐儿还没消息。昨天到庄子上,见大嫂急着他们关一起,我才想到这层来。”
苗氏听着便一怔:“倒是我忽略了。原本是那个孟家欺人太甚,怕家里说难听的,所以才让你避出去。这几天也没人说嘴……都在说老太爷的事情。”说到这,嘴角抽了抽。
其实苗氏让叶玲娇住到那边,也是想借一借叶棠采的势,让别人看到,叶玲娇与叶棠采关系好,这样说亲也能说好一点。
想到叶玲娇的亲事,苗氏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这时,一名丫鬟走进来:“老太太,老太爷的药膳,今天做什么”
“跟昨天一样就好了。”苗氏道。
那丫鬟答应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叶玲娇嘴角一嘴:“爹”
“对啊!你快去瞧瞧他吧。”苗氏说着微微一叹。
“如何了”叶玲娇道。“用得着吃药膳”
“不打紧。”苗氏说着压低声音:“也没有受皮肉之苦,不过是在大进寺关了几天。昨天被接出来之后,请了大夫。大夫说,不要紧,没事儿。但他就爱躺在床上,还说得吃药膳。”
叶玲娇听着嘴角抽了抽,算是明白了。
他这个渣爹一大把年纪了,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侯爷,是官老爷来着的。结果却被老亲家拖进了大理寺审。
这脸简直丢大发了。
他出来后听得没事儿便觉得好像更丢脸了,便躺在床上,吃着药膳,弄得好像多委屈,多无辜,这样才像那么回事一样。
“到底是你爹,你去瞧瞧吧!正在外面书房那边养着。”苗氏说。
叶玲娇皱了皱眉,便站了起来,与苗氏一起出了安宁堂。
顺着青石板路而去,出了二门,再左转,就是叶鹤文的书房。
二人走进去,就见梨木大案,往右就是休息的地方。走过去,只见诺大的拔步床上,叶鹤文正躺在上面。
花白的头发散着,老脸沉黄,原本还算饱满的脸下陷下去,瞧着好像瘦了足足五六斤的样子。
叶玲娇看着,秀眉轻轻地纠起来。到底是自己的爹,看着他这般虚弱的模样,叶玲娇心里又生出一些不忍来。
“老太爷。”苗氏叫了一声。
叶鹤文这才睁开眼来,看着叶玲娇:“玲姐儿回来了”
“爹,你还好吧”叶玲娇无奈地一叹。
叶鹤文却往叶玲娇身后看了看,一个人影都没有,气道:“大丫头整天闲得慌,也不回家来。”
叶玲娇和苗氏嘴角一抽,叶玲娇气笑了:“都是爹的意思啊,不是说让棠姐儿没事别回来吗”
叶鹤文老脸僵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说着,外面的钱嬷嬷走进来叫道:“老太太,二姑奶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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