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逆天炼灵师江寒轻顾渊知》第21章第一次炼丹

    那卷书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她脚尖前面,傅清言望来的目光颇有些戏谑的意思,秦婳染并没有低头,而是视线与他平齐,绝不显露出自己身处弱势。

    “倒不愧是蓬莱神君的女儿,即使落地如此地步,也要强作高傲之态,令本君好生佩服。”座上的人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在桌上轻轻叩着,十分闲适。

    而秦婳染却即刻便看出,此人并非是傅清言本人。

    “你将他弄到哪儿去了”她一手搭上腰间的匕首,目光凌厉。

    那人却嗤笑一声,“难得你还记挂着他。”

    秦婳染不曾回应,却也丝毫没有懈怠,而对面的人见她不答,又道“本君有些好奇,他助我魔界攻破蓬莱山,屠杀万千弟子,甚至连你的父母也被囚禁,你是有多大的容人之量,才能避开这一切,依旧记挂着他是否安好。”

    在听得屠杀二字之时,碰着匕首的指尖便是一颤,秦婳染面色苍白,终是露出悲痛的神色。

    她本以为蓬莱山的弟子皆是被魔族关押起来,却没想到魔军竟然……这般歹毒!

    “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他笑着摇摇头,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还真是信他。”

    “你觉得你父母是被本君囚禁,傅清言不过只是被我利用的可怜人罢了,只是你不曾知晓,这件事情若没有他的授意,本君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本君的神魂被你父亲打散,只能借助他这个凡人的身躯行事,虽说修为还在,却也不能不顾他的意见,也就是说他若是想反抗,哪怕是我也拿他没有办法,我这么说,你可是明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里一直比谁都明白

    “既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你,我问一句你想如何也不为错。旁的不必多说,有什么要求,你直言便可。”秦婳染藏在广袖之中的双手紧握,原先心里相信傅清言总会回心转意的想法,如今已经是消磨地不剩多少。

    “该如何我早便告诉你了,就在你的脚下。”魔君点了点她脚前的卷轴,意味深长地朝她一笑。

    蓬莱山已毁,纵然她曾经身份高贵,也不过就像是个亡国奴,魔界的人知晓这一点,秦婳染更是明白。于是她俯下身拿起那枚书卷,好似卑躬屈膝一般。

    “够了。”

    略显清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秦婳染再抬头,对上的却是那双曾经温润的眸子。

    傅清言

    有太多的一问困惑如鲠在喉,她退后一步,心中一边思索着措辞,一边却想着该不该问。

    秦婳染,向来都是个果断干脆的人,不论是对是错她都能认的十分坦荡,不加犹豫,更不加推脱,可在遇到傅清言之后,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游移不定。

    只这么一会儿,就好像跨过了漫长的年月,前一刻他还是误入仙山温和如玉的凡人,后一刻却是颠覆了整个蓬莱的魔族。

    是了,魔族

    她敛去眸中的哀痛,转而面向已是魔君的人,“你想让我怎么做”

    『蓬莱劫,一生怨』贰拾陆

    披彩衣,绾高髻,朱钗盘桓,粉黛薄施,一落笔,又是一位出尘绝代的美人。

    “不论瞧上多少遍,皇兄都觉得你该是谪落凡尘的仙子。”他为镜前端坐的人描上最后一笔妆容,明明故作轻松随意,薄唇扬起的笑意遮掩却遮掩不住眸子里的悲戚。

    她望着镜中与自己有九分相似的容貌,一时间有些怔然。

    冰凉的指尖触及脖子上未曾消去的红痕,却引得她微微战栗,往旁边一躲,他双目仅存的一点光华黯下,“染儿,你可曾怨怪过皇兄”

    可曾怨怪无非是与不是两个回答,然而她尚且不能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又如何能为他人回答

    门外有人轻叩,算是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娘娘,该启程了。”进来的是一名约莫三十岁的婢子,微微躬身行礼,面色淡然,不见起伏。

    她起身,随着来迎她的人,一路行过偌大却冷清的皇宫,到了“她”翘首以盼十数年的宫门。

    乘銮轿,帘幕遮,鼓乐齐鸣,仪仗渐远,一离宫,又是一段过去的心酸苦楚。

    沿着出城的路,跪在长街两旁的人乌泱泱一片,都是这个臣属之国的百姓,他们低声悲怮,或为感激,或为不值,或是本着事不关己的心,纯属来瞧个热闹。

    秦婳染瞧着这些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一日前,她还在蓬莱山中与魔君对峙,一日后悠悠转醒,她便成了那书卷戏文中,为国求得一现生机的和亲公主。

    “你们仙家惯会将凡人命数玩弄于指掌之间,此番,也好让你体会一下这是何感受。”

    言语落定的刹那,秦婳染竟然分辨不出说这话的人是前任魔君,还是傅清言。

    大抵都有吧

    “待踏过了这边疆之地,娘娘便是我夷国的妃嫔,日后须习得我们夷国的规矩,还望娘娘用心一些,莫要惹了陛下不喜,也让娘娘的母家难做。”那婢女隔着一层轿帘,声音不大不小,不疾不徐,刚巧让她听个明白罢了。

    秦婳染虽不是这身份的原主,却着实是为原主觉得悲哀。

    原是一国公主,却因一朝国破,沦为连下人也可轻言教训的所谓主子,照那婢子的话来看,只怕连母国也不放在眼里。等到了夷国,会过上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倒是与秦婳染的境遇有些相像,只是

    她轻抚脖子上的红痕,即便不是自己所受,她也能感觉到那丝丝缕缕的疼痛,听着帘外有些不耐烦的提醒,她轻应一声,以示明白。

    这具躯壳原本的主子心中所爱慕的是她的皇兄,可将她送上敌国君王床榻之上的,也正是她的皇兄。

    所以她死了,三尺白绫绝笔一封,了断时得了解脱。

    可她呢她又何时,才能得到解脱

    『蓬莱劫,一生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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