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掌门人》405.Method Not Allowed

    一则消息通过非正式渠道被苏布冬知晓。
    任天堂将研制推出新的次时代机型。
    但这件事苏布冬认为还不是很着急，一来战龙的技术积累足够他们迁跃到下个主机世代。二来就是老任或者说山内溥的作风他是了解的，不把fc最后一点价值榨干，他们是不会出新机型的。说是要出，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89年年底快90年左右了。
    现在才87年，急个毛线？
    眼前的事是今年出的游戏并不算多。那帮臭小子们虽说也没闲着，但是自己回去后他们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突击制作游戏将是未来一段时间的主旋律。
    现在世嘉因为跟自己关系不错，也发出了邀约，邀请战龙在新平台上制作新的游戏。他们的新机器将于明年发售，样品开发机已经寄送过到京城，战龙那帮人已经开始研究机器。
    其实按照世嘉的说法，这台md主机是世界上第一台16位游戏机，采用了摩托罗拉68000和z80处理器，比起fc强大了不止一个身位。
    甚至可以运行世嘉主板上的街机游戏。
    所以现在战龙的那帮人就是研究开发一款怎样的游戏来震惊世界。
    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主机机能将渐渐将街机落在身后。
    这是一个旧时代的落幕和新时代的开启。
    苏布冬对这个看得很清楚。
    另一方面，现在任天堂渐渐对战龙采取了限制的措施。
    为的就是限制战龙的快速发展。
    跟其他厂商比，战龙的优势在于人工成本和研发成本都低。
    所以一部游戏卖2、30万就能回本。
    一些大型游戏，其他厂商可能要保底40万才行，所以要用多平台发售的策略。
    而苏布冬一开始就是紧跟任天堂，抱紧这条大腿。
    但毕竟不是亲儿子，山内溥也不可能放任一个有威胁的竞争对手在自己眼皮底下快速成长起来。
    特别是这个竞争对手被业内看成是自己一系的人。
    一开始，战龙羽翼未丰，采取的逆来顺受的态度一度让山内溥放松警惕。
    但战龙跟世嘉的合作，让山内溥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一种刺挠的感觉。所以在今年山内溥可以说几乎撕破面皮，让战龙付出比以往更多的卡带制作费，完全不顾当时的最惠公司待遇。
    但也就到此而已了，任天堂也在试探着战龙的底线，不太敢过分压迫战龙，生怕战龙真的倒向对方。
    这一方面原因是战龙由于身处华夏，本身就是听调不听宣的一方诸侯。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ne联合开发的pce今年推出了。
    pce这款游戏机国内见过的人不多，但在国外是在一个时期内跟fc齐名的神机。而pe，还有南梦宫的身影。
    可以说这股力量，并不亚于任天堂自己。
    hudson是早期fc主机研发的参与方，更是山内溥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之一。
    fc早期名作《挖金子》，就是hudson在任天堂最困难的时期研发的作品，卖出了100万套。让当时发不出工资的hudson缓了一大口气，更是还清了此前的债务。借此台阶，一年比一年强。
    随之而来的，是野心的渐渐膨胀。
    游戏机你任天堂做得，我hudson为啥做不得？
    何况还加上一个南梦宫。
    也正是因为pce有南梦宫在，苏布冬才没有想过去在上面制作什么游戏。
    不过这事的起因还是任天堂自己做的不地道。
    各位还记得磁碟机吗？战龙不是在上面发售了一款《恶魔城》吗？
    任天堂跟各家厂商签订合约的时候约定：任天堂享有在磁碟机上登录游戏一半的版权。
    啥，你老任是想钱想疯了吧？当时这个政策已出，厂商法务表示这件事决不行！所以为了避免自己游戏的版权外流，许多厂商，特别是其余六家老厂商，选择二流品牌登录磁碟机。
    所以战龙的这款《恶魔城》，目前有一半的版权在老任手里，这就是苏布冬的无奈之处。
    跟着你干，你白嫖不说，还当流氓上瘾了。
    熟知游戏史的苏布冬，觉得现在还不是跟老任撕破脸的时候。
    现在老任还处在强盛期，倘若贸然跟老任翻脸，战龙的处境一下子就会变难。有后车之鉴，就是hudson。
    hudson因任天堂而兴，就会因远离任天堂而衰。
    兴衰之间，不过因为商人过于逐利，却忘了一个大势所在。
    所以苏布冬就只有一个字：忍。
    尝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有人忍气吞声，就有人奋起反抗。
    作为最早签订合约的两家，hudson和南梦宫，决定不当奴隶，要当主人。我们凭什么听你任天堂使唤，我们又不是你养的一条狗！
    其实南梦宫就是一个搅局者，他其实也偷偷开发了一款游戏机，内部称为nc1。但因为市场前景不明朗，才被迫加入到ne的阵营里来。
    除此之外，这俩家还干了一件挖老任墙角的事：替老任收权利金。
    这两家作为从龙功臣，不满任天堂霸道已久，所以利用合同中漏洞，为一些中小软件商代理发售游戏，换句话说就是变相收取权利金。
    比如任天堂收我100日元，收你们却要2000日元，只要你每盘卡带给我700日元，我就帮你们发售。不过具体操作起来还是有些麻烦，那就是成立合资子公司，这些合资子公司也算在南梦宫名下。
    hudson这逗比一瞧，哇去，还能这么赚钱呢，于是也开始效仿。
    这种脑残行为还在于啥呢，就是他们当老任是傻的。
    山内溥要是傻的，怎么可能把任天堂打造成现在这样！
    而南梦宫的米国分公司更决绝，因为享受不到100日元的权利金优惠，所以直接在米国起诉老任垄断。米国可是有反垄断法的，起诉的同时，通过律师在版权局搞到老任nes加密芯片的信息，做出自己的芯片进行融梗，称为“野兔”。不过这件事也被任天堂核查清楚反将一军，最终让南梦宫败诉。
    但扯淡的是，在调查一年后，米国贸易委员会调查一年后，又觉得老任可能、或者、也许真的是垄断了，竟然又罚了老任的钱，并且责令老任向nes用户赔偿5美元卡带费……
    山内溥快被南梦宫给气炸了好么。
    吃着老子的饭，端着饭碗骂人还要砸锅？有你这么孙子的吗？
    于是内部下令，在跟俩家合约到期后，拒绝跟他们续最惠约，只能按照一般公司的来。
    然后事情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任天堂跟防贼一样，把战龙也防了一手。要是战龙再跟世嘉走得近，不排除有进一步被限制的可能。
    战龙可是其他厂商眼中的乖宝宝啊，战龙都被这么玩了，其他厂商就更老实了。
    但是任天堂和其他厂商也想不到因为远离东瀛本土，战龙做的比这两家更损，把其他人的游戏都给做成盗版了！
    好么，任天堂旗下诸侯前三，全在明里暗里干着挖墙角的事。
    说起来，现在游戏界没有御六家的说法，反而是御七家：hudson、南梦宫、战龙、科乐美、卡普空、taito和jalees。这七家的卡带权利金收费是极低的。
    hudson、南梦宫是一档，100元权利金。
    战龙一档，原来500元，现在涨了100，是600元权利金。
    科乐美、卡普空、taito和jalees一档，是700元。
    再往后加入的厂商，一律是2000日元起。
    再加上最少1亿到5亿不等的押金。
    啧啧，老任多能捞钱你就知道了伐？
    所以苏布冬现在不想撕破脸，为的就是能多从玩家身上积累资本，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进入金融也是，你当他想玩吗？
    要不是有老任这个庞然大物在侧，谁会想另辟蹊径自己开出一条另外的道路来！
    毕竟苏布冬的兴趣还是在游戏上。
    只是苏布冬想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也要在10月后腾出手来，治他一下。要不然的话，他山内溥还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
    这不是跟全面开战，只是在局部打一场有限战争。
    至于怎么做，苏布冬也在考虑，战龙也是有脾气的，不是让你这么拿捏的。
    这是一个策略上的转变。
    因为自己那时会有更多资金，在对抗任天堂的时候就会有更多底气。
    甚至……可以
    也打造一款游戏机。
    制作游戏机费劲吗？
    特别费劲。
    这是一个系统工程。
    微软牛逼不，在世界第一公司的宝座上坐了多久，制作xbox出来后还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直到xbox360一些机器的问题还是存在的。
    原因在哪？微软就没有牛逼的硬件工程师吗？
    不是，是他们缺少自己的技术积累。
    所以晚入行不如早入行，一步一步进行技术积累。厚积薄发，悄悄惊艳世界。
    可话说回来，当下研制游戏机容易，你研制出来有人买账吗？除了你自己的第一方游戏，有多少第三方愿意在你的平台上打造游戏？这都是考验苏布冬能力的时候。
    苏布冬觉得自己要把握好一个度，那就是何时入市。
    最好的时候，莫过于ps1刚出的那会。
    其次则是世嘉退出主机争霸的时候。
    再其次就没有了。
    再往后，市场饱和，消费者品牌认知度降低。
    steam牛逼不，后来推出的主机是否畅销？没有。
    这两个时间点中，苏布冬又倾向于后者。
    当世嘉倒下的时候，是巨鳄们的一场盛宴。
    他们把世嘉瓜分，成为自己的养分。
    所以从现在布局，让别人先斗着，自己则藏于暗处，静静等待着那些机会的来临。
    战龙现在作为最早加盟任天堂的游戏公司之一，其实还有一项隐藏福利。所谓御七家，就是这么一个存在，他们的合同里都有规定，可以自造卡带售卖。
    之所以前期没有使用这项福利，就是因为当时战龙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但盗版的蓝海一来，盗版的利润源源不断的作为血液输送进战龙。
    战龙的实力也日益强盛，再非昔日阿蒙。
    买一条流水线制作卡带再非难事。
    所以战龙还真就这么干了。
    产业升级么，让老任干，自己掏钱还要看老任的排期和产能。
    自己干，那就是看自己的心情。
    厂房选在了深市。
    就在盗版厂的马路对过。
    于是在马路的北面，是生产战龙正版卡带的京城战龙嫡系。
    马路的南面，是生产任天堂盗版卡带的香江战龙嫡系——只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
    周六凌晨。米国股市在休市前几分钟内，同样经历了一波大跌。
    和香江股市的情况类似。
    香江这边的众人，都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
    他们这一次，赚了要有几个亿。
    美金，u.s. dollar。
    这就是金融的魔力。
    “现在开始放假，回去补觉，然后晚上公司聚餐！”林慕鱼笑着宣布道。
    凯尔紧紧的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然后又松开。他不明白，这魔幻的一天是怎么产生的。
    明明是平平无奇的一天，没有任何征兆，这两个股市突然就遭受重挫。
    想不明白的事，他就直接去问林慕鱼。
    “艾薇儿，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今天的这种情况？”
    “什么情况？”林慕鱼明知故问。
    “今天的这种情况。”
    “你想问什么？”
    “按照我的所学，今天这种情况的出现是没有规律可言的，为什么你像是早就预知事情会发生一般？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在事后看，你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对吗？”
    “对。”
    “因为我们有一个秘密武器。”
    “是托尼对吗？”
    “啥？”林慕鱼眼神突然一变，然后缓和：“什么托尼。”
    “你刚才反应有些大，看来我猜对了。”
    “猜对什么了？”
    “那就是他才是秘密武器，是他预料到了今天这件事的发生，然后告诉了你，对吗？”
    “我不清楚。”林慕鱼说道。
    “所以你让我多留一个月，就是为了让我看看这个公司还有比我优秀的人存在，还有更多种发展的可能性，对吗？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比那个托尼差的！”凯尔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精神，“我以后会在公司好好干的。”
    林慕鱼：“……”这个凯尔的逻辑链条是怎么产生的？他怎么能从苏布冬扯到奋斗上去的？
    青春真好啊。年轻人就是应该有这种干劲。
    “凯尔，你怎么了？”艾米丽察觉到凯尔似乎跟往常不同。
    “没事，今后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凯尔捧起艾米丽的双手。
    “我……我还没准备好……”艾米丽脸红了起来，眼睛慢慢闭上，她显然会错了意，以为凯尔要对她做什么。
    “嗯，年轻就要奋斗才行。”凯尔说完，拿着衣服和资料就走了。
    只留下独在空调风底下凌乱的艾米丽：“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
    回到公寓，林慕鱼去冲了一个澡，开了一瓶红酒，做了一盘简易的沙拉等苏布冬回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苏布冬才姗姗来迟。
    “怎么才回来？”林慕鱼已经自己喝了半瓶红酒了。
    “打车不容易好么，那么多人都要回去。”苏布冬无奈道。
    “早就跟你说坐我车回来就没那么多事了。”林慕鱼给他倒了一杯红酒。
    “我现在身份还是没公开的好么？”苏布冬白了林慕鱼一眼。
    “那也没几天了，下周不就宣布了，你深入基层发现什么了吗？”
    “嗯，赵宏臣的眼光很毒辣，这些年轻人都是能够将来独当一面的。”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们今天不做点什么爱做的事吗？”
    “比如？”
    “比如一起看个电影？”苏布冬打趣道。
    “给我揉揉肩，今天坐在那一天，紧张死我了。”
    “好。”苏布冬脱下外套，来到她身后，顺着林慕鱼的肩膀轻轻的揉动起来。
    “挺舒服的。”林慕鱼闭上眼，有些享受。
    “还有更舒服的。”苏布冬坏笑一下，捧起林慕鱼的脸，亲了下去。
    “你的胡子扎到我了。”林慕鱼想要推开苏布冬。
    但是反抗无效，她也就渐渐放弃了挣扎……
    两人一觉睡到11点钟。
    都饿到不行。
    “吃点啥？”林慕鱼起身，想给苏布冬做饭。
    苏布冬拦住她，“还是我来吧。”
    上次林慕鱼做西红柿炒鸡蛋，把整个西红柿和没敲碎蛋壳的鸡蛋放进锅去炒。
    上上次林慕鱼做可乐鸡翅，把鸡翅做的都碳化了。
    上上上次林慕鱼做米饭，把米饭熬成了粥……
    要想活得长，林慕鱼你这种生物还是远离厨房吧。
    苏布冬做了两个煎蛋，煮热两杯牛奶。用面包片夹着鸡蛋，涂抹上沙拉酱。端着盘子和杯子来到床前。
    林慕鱼穿着真空的睡衣，揉揉蓬松的头发，看着窗外的阳光，吃了起来。
    苏布冬则开始写小说。
    “《紫川》你写到哪了？”
    “紫川秀假装投降魔族，刺杀雷洪，为哥应星报仇。”
    “波澜壮阔。”
    “紫川你会开后宫吗？”林慕鱼喝完最后一口牛奶问道。
    “不会，但是会有两个老婆。”苏布冬不假思索说道。
    谁知道林慕鱼跟吃错药一样，“你还想有两个老婆？”
    “我是说紫川秀他……”
    “紫川秀也不行……”
    “这是小说……”
    “你在影射现实。”
    “哪里有什么现实？”
    “你心里是不是还有赵敏？”
    “我发誓没有。”
    “你刚才回答犹豫了。”
    苏布冬：“……”
    跟吃醋的女人较劲没有任何用，所以苏布冬就又封上了林慕鱼的嘴。
    “你放开我，说不过我就想用这招？”
    “小娘皮，今天不给你上上手段，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家法！”苏布冬冷脸道。
    半小时后。
    “相公……人家还想要家法……”林慕鱼躺在深深的被窝里，姿势诱人，发出阵阵香味。
    “没空。”苏布冬光着半身在窗前笔耕着。
    “哼。”林慕鱼翻了一个身，从床边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为了休息脑子，她在看言情小说。
    苏布冬不经意的看了一下窗外，一个有些熟悉的红衣女子经过。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再看去时，那女子已经消失。
    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
    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