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收容系统》第七六四章,我和你一样

    今天凌晨的大火,到现在火势烟尘已消。

    御仙庭烧的一片狼藉。

    鬼是玩不了火的,李崇在灵侦总局也没有任职,这场大火和生死道有没有他不知道,反正和鬼的关系不大。

    秦昆秦亮戴着口罩,扫视了一圈,要离开时,碰见一个熟人。

    景三生来了!

    老爷子来了?这里乱糟糟地,我给您找个地方去吧?

    李崇婚礼上,秦亮是见过景三生的,态度极其恭敬,景三生挥挥手:不用了,你先走,我和秦昆聊聊。

    秦亮离开,秦昆和景三生并肩前行,好奇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不。

    景老虎虎目锐利,扫视着废墟,平素这对父子极不对眼,一见儿子场子被烧,景老虎忍不住出来了。

    葛大爷提过,景三生前几个月为了让聂胡子在东北扎稳脚跟,专门跑了一趟,秦昆一叹,景老虎天生就是个劳苦命,这在几十年前已经定性了。

    从废墟出来,二人看了御仙庭的监控,视频里是无人的角落,大火突然窜起,火势熊熊,蔓延的很快,而且,许多地方同时着火。

    更奇怪的是,监控中,火势还没起来,客人便大乱,四散逃命。

    这就更不懂了。

    火势蔓延飞快,可刚刚蔓延的时候,人几乎逃光了,似乎有人当场示警一样。

    一些特殊的法术,能规避摄像头的捕捉,恐怕放火的不是一个人。只是这梁子,不知道是谁结下的。

    这句话很好理解,规避摄像头的法术,鬼上身就能做到,日本的隐遁东南亚的鬼障术听说也不差,欧洲的不了解,想必是有的。这些发生都是用秘法将自己的气息和波动改变成非阴非阳的形态,拍照摄像都不会留下踪迹。

    不过,似乎有高人在场,提起警示大家。景三生匪夷所思。

    放火的会是樱花一番町那些人吗?秦昆问道。

    景三生摇了摇头:出事的第一时间,她们就派人来魁山老宅解释了。不是他们。

    因因果果,是是非非,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敌暗我明,李崇的对手很可能是自己的仇家景老虎的仇家葛大爷的仇家或者身边人的仇家,以及他们的后人门徒弟子。这种结,几代人都难以解开,一般将其称为‘宿怨’。

    景老虎看到秦昆在出神,呵呵一笑:所以,这条道不好混。你太特别了,历代陪天狗都是孑然一身,到了你这,竟然有家人,所以你有挂碍。

    秦昆没说话,怔怔出神。

    二人走出御仙庭,今天是查不出什么结果了。秦昆给秦亮道了别,开车载着景老虎前往魁山老宅。

    下车时,景老虎问道:不进去坐坐吗?

    不了。

    最近精神状态好点没?

    好多了。

    秦昆忧心忡忡,临走前,景三生敲了敲车玻璃:这辆车,比你当年的夏利,可好多了。

    景老虎很少开玩笑,对方在找话题给自己宽心,秦昆微微一笑:那是。当年都后悔将那车送给你了!

    哈哈哈哈也多亏你那辆车,我才能养活魁山一大家子的人啊。秦黑狗,你没有发现我们都是一样的吗?

    秦昆不解。

    魁山老宅,几个小孩子放学回来,蹦蹦跳跳地围着景三生:师公师公!

    景三生摸着小孩的脑袋,慈祥道:嗯,快回去吃饭,完后赶紧写作业!

    好~小孩子看到车里的秦昆,羞涩叫道,秦爷爷好。

    秦昆捂着额头,哭笑不得:乖,快回去吧。

    秦昆再看景三生时,景三生的气质似乎有了变化,好像从一个莽夫变成了睿智的老者。

    你看,我也有挂碍啊。这群孩子,从三十年前开始就是我的挂碍。

    秦昆收起笑容,好似捕捉到了什么灵光,一时半会又想不通。

    景三生笑的愈发温和:葛师叔说我苦命一生,没虎威,倒有犬相,看家的老虎和狗有何异?不过老夫知道,我是能化龙的。这群孩子,就是我的逆鳞。

    景三生说完大笑进门,留下秦昆一人错愕坐在车里。

    这一坐不知多久,直到月亮高悬,正在泡脚的景三生,才听到魁山老宅门口,秦昆开车离开。

    三生。

    师公。

    葛战推着轮椅进来:难道杨慎也看走眼了吗?吴雄楚道和你三人,以你最愚钝,当年吴雄天资绰约,堪比超一流,楚道不逞多让,紧随其后,你守宅多年,不光是杨慎,就连我也以为你是中人之资谁能料到,你会大器晚成。

    葛战的情绪有些激动,景三生则一如既往的淡定。

    景三生倒去洗脚水,又为葛战倒了一盆,将葛战双脚放进盆里,为他搓洗起来。

    师叔言重了,各有命数,弟子只是一只守宅虎,谈不上大器。

    哼!老夫以前跟随杨慎出生入死,才换来一个能镇宅的棺材板,你的命,好啊是是非非,因因果果,你和秦昆的羁绊,比你那几个弟子都深。世间真有命中贵人一说么

    哈哈,自然有的,吃得苦中苦,方得福中福,命中贵人之说只能是转机,不过也是弟子应得的。

    葛战抬起脚,将景三生踹翻,屋里沉寂片刻,爆发出大笑。

    屋外,斗宗小师妹苏琳进来,看到师公和师父笑颜开怀,又看到师父有些狼狈,接过景三生的活,为葛战洗起脚。

    师公,师父都多大了,你还随意打骂,要让别的宗门看到,会笑话我们的!

    葛战乐不好意思道:习惯了今天你师父给我上了一课啊

    上了一课?

    苏琳看向葛战,又看了看景三生,有些不解,一个大老粗,一个老糊涂,上什么课?

    红尘俗事纷纷扰扰,方外高人寂寂寥寥

    我本是山间荒野一把草,遭劫难一场大火把命烧

    本想着把命要,谁知道得福报

    甚好甚好,小命无忧,无关紧要

    甚好甚好,喜从天降,金身不倒

    御仙庭的废墟中,半夜无人,一个淡金色的虚影摇头晃脑拉着二胡,乐在其中地唱起歌来。

    地上有一副烧乌的金丝眼镜,虚影一喜,捡起挂在脸上。

    长夜漫漫,误得金身,我又该去哪?

    虚影变成人形,身上插着箭矢,刺猬一样,乐呵过后,又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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