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卿入红尘》第二十八章 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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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奔波劳累的这些天之后,叶绿芜几乎是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许是这些天来一直跟在重光身边有关,她在梦中又见到了相隔十年之久的,在岚门中初见重光的那天。

    她刚到岚门的时候,被引着前往砺火堂拜见上官晓。谁料刚一踏进殿内还未行拜师礼,便有一弟子急急忙忙从殿外跑进来,禀告道:“上官长老,大师兄醒了。”

    上官晓只得草草将她安顿了一下,而后便急匆匆地走了。

    她当时正是小孩子心性,便趁人不注意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也来到了掌门居。只是殿内人多嘈杂,她便在树下躲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人群散尽,悄悄摸了进去。

    微风从大开着的窗外飘进来,一片枯叶带着浅薄的月光缓缓落在少年的头上,他倒也不恼,只是依旧背对着大门口,身形纤细瘦弱。

    听到身后传来的与方才来人皆不同的细微脚步声,少年身形动了动,便转过了身来。

    十四五岁的年纪,虽还有着未褪尽的稚气,可依旧无法掩盖他谪仙一般的容颜。他见到来人是一个小小孩童,便轻柔一笑,道:“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这一笑宛如春风袭来,吹开了一片万紫千红,叶绿芜当时便看呆了,而后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颜,眉眼弯弯道:“我是悄悄跟着师傅他们进来的,还在树后面躲了好一阵子呢。大哥哥你生的真好看,比小逸要好看多了!”

    少年听她这么说微微愣了一下,而后迈步走近,伸手抚上了她的头,温柔道:“我以前从未见过你,想必你是最近几日才来到岚门的,我是你的大师兄。”

    她立刻应道:“大师兄好!我叫叶绿芜,是今日才拜入上官长老门下的!”

    初秋的天色也黑的早,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已然全黑了下来。少年偏头看了看窗外,便又向她缓缓一笑,道:“天色已经黑了,你初来乍到想必也不认得回去的路,我便送你回去吧。”

    说罢他便在她身前弯下了腰,轻声道:“上来。”

    大师兄不仅生得好看,而且人又那么好,叶绿芜心中简直生不出半个不好的词,于是她便轻轻一踮脚,一双藕臂环上他的脖颈,乖巧地趴在他背上。

    与她来时的路不同,重光背着她偏挑不好行走而无灯火照耀的小路行走,绕了半天才回到砺火堂。

    叶绿芜不知这是为何,却也明白这种偏僻难行的路若是自己一人是绝对走不回来的。故而在脚踏在地面上后连忙向着重光道谢:“多谢大师兄送我回来。”

    面前的少年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抹如月一般的笑容:“无妨,你好好休息吧,日后便该时刻铭记造福苍生才是。”

    他这么柔柔地笑着,胸前却渗出了点点红色,在月白的衣袍之上格外明显。

    看到的叶绿芜担忧的表情,他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后将右手食指竖在唇边,柔声道:“今日之事除去你我,便就只有这轮明月知晓了。你无需为我担心,舟车劳顿远道而来,想必你也累了,便早些歇息吧。”

    说罢不由得她拒绝,便转身迅速离去,月白色的衣袍一晃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那一晚的月色很美,而她在今后的十年中再也未见过如那夜一般的大师兄。

    她忽地感受到一阵冷意,便被从梦境之中拉出,双眼再次睁开便看到的是有些陌生的客栈。

    叶绿芜转头看去,才发现窗户皆大开着。便无奈叹了口气,昨夜竟是连窗户都忘记关了,如今被冻醒也是自讨苦吃。

    想到那个温柔的梦境,她心中便有些堵。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便是如何都不会相信师傅口中的大师兄与自己平日见到的大师兄是同一人。在自己见过他之后的半个月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用冷水净了面,强迫自己将脑子里那些越来越纷乱的疑惑甩掉,而后迅速褪下那穿了许久的墨阙会服饰,换上自己的衣裙。将一头青丝挽正,从包裹中找出那支白玉兰簪,将其用丝帕包好,揣进袖中,起身出门。

    在敲门走进重光房内后,便看到他已从昏迷中醒来,有些虚弱地半倚在床栏上。双目紧闭,纤长的睫羽在脸上投下两片阴翳,苍白的手中捧着一碗褐色的汤药。

    似是感觉到她走近了一般,重光将头转了过来,薄唇轻启:“你来了。”

    叶绿芜搬了圆凳坐在他床前,手指一动将一缕魂力绕在药碗之上,“这药都凉了,宸宸宇离开多久了,怎么大师兄还没喝完呢。”

    重光感受到手中的药碗开始泛起了微微的热意,略微垂下了头,似乎在看着那碗药一般,片刻后他将那碗药往叶绿芜身前一递,轻声道:“他去取仙草了,想必你有一肚子的疑惑要问我,便说罢。”

    叶绿芜伸手接过那微热的药碗,转身放在圆桌上,而后柔声道:“自那天后我便一直想问大师兄,那浊气是你自愿纳入体内的,可能够自行排出”

    重光紧闭的双眸微微一动,沉沉开口:“我也料到你会问此事,便告诉你们吧。”

    你们叶绿芜听到这两个字猛地一转头,果然看到宸宇拿着一个小木盒倚在门口,面上一副了然之色。

    她连忙起身从他手中接过那个朴素却年代久远的小木盒放在桌上,再回头时便看到宸宇坐在她方才搬过去的圆凳之上。

    这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她无奈地摇摇头,又挪了一个圆凳坐在稍远处。

    现下人都到齐,重光再次开口,声若金石相击:“这浊气我并非不愿排出,而是不能。此时正值两国交战,战场之上的腥浊之气便会逐渐扩散开来,与世间清气形成对抗之势。若在此时将如此浓郁的浊气放出,便会将清气逼迫至更稀少的状况,那时所有生灵都会受到影响。”

    叶绿芜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听到宸宇冷哼一声,起身将那装着仙草的木盒打开,捏着那株萦绕着绿色光华的仙草放在他手中:“你这么消遣我倒是没什么,就当你在出气了,可人家为了你都把这藏了几十年的仙草拿出来了,你这下怎么与那郎中交代。”

    日光从宸宇的肩上跃过,直直打在那株仙草之上,显得十分讽刺。

    三人半晌未动,只见重光的右手忽地笼上一层白光,将那仙草包裹起来,低低道:“王郎中前世害了一条性命,故而今生要悬壶济世五十载来赎罪。这仙草便是前世为他所害那人的化身,因着这番因缘际会仙草离了他身边,也就代表着这桩夙愿已了,他原谅王郎中了。”

    叶绿芜惊讶地半天合不拢嘴,此事怎么听起来如此玄妙,世间莫非真有这般巧合之事

    宸宇虽也有些惊讶,可还是遣出一道魂力送入重光体内,而后在瞬间调整好心态,扬起声音道:“你这话该不是因着想不出怎么交代而编出来诓我的吧,这般的好口才不去写话本当真是可惜了。”

    重光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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