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藏》第六十四章 月窟(一)

    “是不是这样就不会死了”左又自言自语道。

    也许是因为太过劳累,也许是欣慰身心俱疲亦或是其他原因,左又像个孩子一样的发问。

    他在等待着一个肯定的答复,可惜并没有人能够回应他。

    其实他心中知晓,死亡之神已经就徘徊在他身边,等着左又放松对他的警惕就将他带走。

    他躺在潮湿的地面上,仰头望天,只看见了一个只有手指肚大小的亮点。

    那是出口吗左又此刻竟是前所未有的渴望光明。

    左又缓缓朝上伸手,想要抓住亮光。

    只不过手刚伸到一半的时候就垂落了下来。

    沉闷的呼吸声在回荡,左又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沉睡中,左又没有做梦。

    他的大脑放空,身体放空,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最放松的状态。整个漆黑的未知地下空间再次归于寂静。

    左又连完全晕厥都做不到,身上忽冷忽热的感觉疯狂的折磨着他,身上每一处皮肤都传来诡异的刺痛感,让他发出无助的呻吟。

    他实在他虚弱了,连睁眼都做不到。他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遭受苦难,精神感受折磨。

    在左又半睡半醒之间,隐约觉得有个人将自己的身体轻轻托起,将一小碗苦涩的液体灌入口中。

    左又没有办法反抗,只能听之任之。

    原本像是被冰火包夹的身体顿时舒服了许多,一股暖流涌向丹田。

    好舒服,左又感觉自己的身体漂浮在空中一般都舒爽。

    左又身上异样的感觉慢慢消退了,左又恢复了些许气力,眼睛露出一道裂缝,只能看见一个留有长发的人形身影出现在眼前。

    这也是左又最后的记忆,之后他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次左又睡的很是香甜,在如此阴暗潮湿的环境里,他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左又睡的很沉,这些年他很少睡的如此安稳——虽然他此刻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再次传来。

    脚步声自然没有将他在睡梦中惊醒,就算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脚步声距离左又所在位置十余米远的位置时候,戛然而止,并没有继续接近。

    整个地下空间再次陷入沉寂。

    空间能见度实在太低,数十米之上透下的点点光芒不足以将这里照亮。

    透着如黑色暮霭般的黑暗,隐约能够看出来者大概的轮廓。

    这是一个高约一米五左又轮廓,身后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他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踟躇不前。

    他便是左又最后看到的身影,再次去而复返。

    也不知何故,他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像是一尊亘古不变的石像。

    良久之后也没有任何行动。

    整个场景都透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

    他,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什么生物月窟下面究竟隐藏着何种秘密!

    黑暗也许终会撕裂,看清背后的一切。

    …………

    而远在樊城的最好的一家医馆里,传来阵阵怒吼。

    此刻的泰阳广已是怒不可遏。

    ”什么被扔下了月窟”泰阳广气的脸上青筋暴起,每个字都是怒吼出来的。

    “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一定会救下左又。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泰阳广的声音像是炮弹一样,劈头盖脸的射向在他面前的人。

    ”他救了我的命,这算是什么”泰阳广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李大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泰阳广。

    当他听到胡天一那边带来的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楞。

    对于左又,李大木没有任何的情感牵绊,并没有流露太多的情绪。

    他只是吃惊于有人能够在胡天一的手下将人带到了月窟。

    胡天一的实力他是了解的,就算有十个他也不是对手。

    而李大木在老关那里得知金老居然因为那个叫做左又的年轻人足足在屋子里虐了胡天一三个多时辰的时候是惊骇的。

    与胡天一相识多年,自然知道金老与胡老大的关系。

    平日了金老都是懒洋洋的模样,像是邻家老人,不见有什么脾气,李大木从来没见过金老动过怒,每次都是笑呵呵的模样。

    虐了三个时辰李大木想想都脊背发凉。

    能够作为胡天一的师傅,实力不可小觑,胡老大这次可是要遭受大罪了。

    他想问问左又与金老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关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而此刻面对泰阳广的怒吼,李大木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等到泰阳广发泄完毕之后,李大木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真格斋少主,你莫要忘了,此次行动名单并没有你,而是你再三保证一定会听从指挥,才同意带你同行。”李大木戏虐的望向泰阳广道,“此次行动是你们偏离目标,擅自行动,是不是”

    泰阳广欲言反驳,但是却没有任何话语去说。

    “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不小心’,才会连累他人导致陷入险境。”李大木继续说道,“你应该明白,等待我们回援才是最明智的抉择,而由于你的原因,才导致左又为了救你才身陷险境。”

    李大木平常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没想到辩驳起来字字珠玑,直戳泰阳广要害。

    而泰阳广像是被扼制了喉咙,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像是溺水之人拼命地挣扎模样。

    没有再说任何话,泰阳广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般的垂着头。

    “左兄的死,都是我的错……”泰阳广的声音懊恼忏悔。

    虽然相识时间很短,但是泰阳广这辈子也忘不了左又甘心跳下来帮助他的时刻。

    泰阳广不再做声,静默的有些不像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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