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来到乌山镇的后山林,按照流君的故事,这山林里,一定有个小屋。这里,应该是他唯一能去冷静的地方。
“这里丝毫不逊色于你世兵阁的小屋”姽婳打量着四周说着。这里森林密布,加上夜流君用赢彩做了掩护,真的很难发现有一所容身之屋。
“这里是我重生的地方,这院子里的灵草是我亲手种的,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种花吗”
流君苦笑着,对姽婳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
姽婳不语,摘下头纱放在石桌上,然后走到槐树下的秋千上坐着,自己对秋千莫名的喜欢。鸢尾也曾说过,无论多苦多愁的事,在秋千上这么一荡,都会全部消失。
“因为灵草很难养活,但只要能活下去,便能越长越好。花太柔弱,美得一时,活不了一世”
流君坐到灵草旁,用手轻抚着。世兵阁有今日成就,期间经历太多的苦难,自己又没有灵力,每当熬不下去的时候,便会来这里,看看灵草,安静的坐一会儿。
“坚强的背后是苦,柔弱的背后是甜。命运如此,你又何必太挂怀”姽婳努力把秋千越荡越高,这话是梦魇老头常说的,现在说来倒也应景。
流君抬头,看着前方荡着秋千的姽婳,灰色的长裙迎风扬起,简单的长发零星的散落着。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能把灰色穿得不粗俗,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能有这么惊世的容颜。这样的她,自己可能配不上吧……
“盯着我看干嘛,现在可以回答,为何要逃到这里”姽婳玩够了,才缓缓停下秋千,时间差不多了,这里的事再处理不完,就赶不上梦魇帝国的欢聚会了。
“你自己看吧”流君起身把衣袖里的信递给了姽婳。
姽婳接过信封,封面上写着“夜流君亲启”,这应该是他娘亲写给他的吧,如果没有猜错,里面应该提到了南浔吧,
果然,姽婳打开信封,里面只写了十个字“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南浔”,到底是何原因能让一个母亲这样不疼惜自己亲生的孩子
“这些年,她对我还是这么冷漠,死了,还不忘让我照顾南浔,你说,南浔会不会才是她亲生的儿子啊,呵呵”流君笑着从屋子里取出一壶酒,猛地喝下去,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觉得会对他存有抱歉的娘……
“现在好了,我对她仅有的一点爱都烟消云散了,我恨不得拿刀抛开她的心,看看是不是用石头做的。为什么死了都不放过我,为什么,姽婳,你告诉我,告诉我”流君咆哮着,转身,一把楼住了秋千上的姽婳,泪水唰唰的流下。很多年了,多苦多疼自己都未曾抱怨哭泣,惟有那个人能轻易的夺取自己的眼泪。
姽婳两只手都握着纤绳,流君这一抱,倒是让她动也不好动了,唉,怎么跟浩渊似的,不过,真的不喜欢别人碰到自己,但最近被夜流君死皮赖脸的抱着,好像也不怎么讨厌,可能做为一个母亲的母爱就是这种感觉吧。
姽婳别开脑袋,眼睛却看见流君脖子上有一道细微的伤痕,像绳结的模样。这……
“夜流君,你能不能起开”
“不能,我现在很难过”
“……你小时候有没有摔伤过脖子”姽婳无语,算了,就当你是我儿子吧。
“没有……恩,有,我隐约记得小时候脖子受过伤,怎么弄的我不知道,反正婶婶让我裹很久的纱布呢。你问这个干嘛,没看到我伤心啊,也不知道哄哄……”流君想到这个更难过了,当时自己刚走路不久,脖子还疼,那个人都没有来看过,只有婶婶一直陪着护着。
姽婳心里开始有了答案,现在她还需要弄明白一件事。想着,便挥动灵力朝流君袭去,但是很快被他身上的赢彩吞噬。试了几次,都没有用,赢彩是最纯净的灵器,倘若自己用灵力过高,可能会伤到夜流君……
“夜流君,你不要哭了。我现在告诉你,你娘亲很爱你,你很幸运”姽婳严声说,既然打不晕,那就坦白吧。
“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想起她了”
“你觉得我会说安慰的话”姽婳语气更加冰冷了,心里却很佩服流君娘亲。
“事到如今,我对她真的只有恨了,她既然不把我当儿子,我又何必再念这份亲情”
流君以为姽婳是在安慰他,希望他不要带着恨生活,可是,事实如此,他不可能不恨,这些年来的苦楚,都是他一个人默默忍受的,无人可以分享。
“夜流君,不是所有爱都是能表达的。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忘记,从此你之是你;二是选择继续,梦里去亲自问问她”
说着,姽婳一把推开了流君,该面对的又能逃的掉吗
“我都不想选……千姽婳,你不是有改梦的权利吗你帮帮我,让她在我梦里出现,清清楚楚的出现,然后我什么都不问,就拿着剑抛开她的心,看看,她有多可恨,心肠有多狠毒”流君说着说着,眼睛里全是愤怒,他不想把这一面留给姽婳,可是,心底的痛实在忍不住了。
“两个选择,你自己考虑清楚。我在世兵阁小屋等你,明日如果你还是不来,我便离开。顺便告诉你,你的娘亲真的很爱你,她只有明日一天的时间,晚了,这一生就再也进不了她的梦”姽婳拿着头纱便离开了,她得再去看看夜流君的娘亲,证实自己的推测。
姽婳离开了,夜流君便瘫倒在地,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切。碰碎的酒壶洒落了醇香的桃花酒,再也收不回,只留下阵阵香味。远处的灵草随风摇曳着,拼命生长……
姽婳轻轻地拂开若兰脖子旁的头发,脖子上除了老皱的纹路,并没有任何伤痕。
“大娘,请原谅我的不礼貌,这么做也是为了流君好。”说完,姽婳用手一挥形成一道结界,这个空间里只有她们两人,不会有任何人看到。
然后慢慢解开若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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