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不要走好不好”一个十岁的小女娃跪在地上,结结实实抱着男子的大腿哭泣……
“雪儿乖,爹爹还会回来的。”男子的话说得没有一丝底气。
“那爹爹何时回来”小女娃充满稚嫩。
“这……”男子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爹爹带着雪儿跟娘亲一道走好不好好不好嘛”小女娃说着哭了起来,男子也跟着红了眼。
“雪儿,爹爹也想带你跟娘一起,只是爹爹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不能带着你们,你们且安心在家等着爹,不出三年,爹定回来接你们如何——”
“不要——不要——雪儿不要离开爹——”
“雪儿,你放开他,那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爹走!”一直站在一旁生着闷气的妇人发了话。
“可是,娘——”
“放开他——”妇人突然一声嘶吼,吓坏了小女娃儿。
小女娃儿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松开了手,目光却紧紧地盯着男子。
“雪儿,等着爹——”
“爹——”小女娃儿泪眼婆娑的模样,始终印记在男子的心里。
“雪儿——”突然间的一声嘶吼,鞠塞飞睁开了眼,又做了那场梦,那日离别的场景,几十年如一日的在脑海中不断浮现,这也是鞠塞飞一辈子的伤痛……
“雪儿,你还好吗终究是爹负了你娘,对不起你……”鞠塞飞心里想着想着,流出了愧疚的泪水……
就在这时,门一开,慕容席进来欲观察鞠塞飞的状态。
“老先生,您醒了”
鞠塞飞见慕容席进来,用手抹了抹泪痕,却还是被慕容席瞧了出来。
“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往事不堪回首,老先生莫伤心,且向前望去,好日子都在后头呢。”慕容席宽慰着鞠塞飞。
鞠塞飞露出一丝礼貌的微笑,朝着慕容席点了点头。
“对了,还未曾问过老先生的尊姓大名在下慕容席。”
“老朽贱名不值一提,姓鞠名塞飞。”
正当慕容席在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姓不多见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处“啪嗒——”一声,一只碗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汤药溅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慕容席见自己的妻子颤抖着双手,湿润着眼睛走了进来,走到了鞠塞飞的床榻之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爹爹——”一开口,慕容席跟鞠塞飞双双愣住。
“爹爹,我是雪儿啊——”慕容宛娘一下子扑到了鞠塞飞的怀中。
“雪儿真的是你吗我的雪儿来,让爹爹瞧瞧。”
慕容宛娘抬起了头,流着泪望着鞠塞飞,鞠塞飞仔细端量了半天,终于认了出来。
“雪儿——”鞠塞飞老泪纵横,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爱女一面。
“这些年您都去哪儿了”
“哎……一言难尽啊……为父后来去找过你们娘俩儿,只是已人去楼空……”鞠塞飞说着,目光黯然失色。
“您走后,娘她每日都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只是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哭得害了眼疾,在您走后的第三年便因思念过度撒手人寰……”
鞠塞飞听着,哭得更伤心了……
“这一世,终究是我辜负了她,对不起她……”
“爹爹莫伤心,娘在天之灵若是知道如今你我父女团圆,定会感到欣慰的。爹爹,切莫再要离开雪儿了好吗雪儿如今成家了,也做了娘,日后让雪儿孝顺您,给您颐养天年。”
“好,好……”鞠塞飞不忍再伤女儿的心,只得先应了下来。
“对了,这是您的女婿,慕容席。”说着,慕容宛娘给慕容席使了个眼色。
“小婿拜见岳丈大人。”慕容席说着也噗通一声,跪在了鞠塞飞面前。
“贤婿不必如此多礼。”
“岳丈大人,我同成雪是在边塞入侵时一同逃难中相识的,我的父母早已不再,往后,我定视岳丈大人如生身父母一般对待,还请岳丈大人放心。”
好多年,鞠塞飞都没听过这么真挚的暖心话了,只觉得由内而外地欣喜。
“好,好……雪儿,适才你说自己也当了母亲。怎的没瞧见我的外孙”
“爹爹,我生了个女儿,叫做慕容宛,现在可出息了,嫁入了贤王府做了王妃。”说起女儿,慕容宛娘充满着自豪。
慕容宛鞠塞飞脑海中一下子便想起了那个纤弱的女子,自己曾受人指使害过她,也曾救下她,还曾心软放了她……想不到她居然是自己的亲外孙,还真是让人不禁感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爹爹先休息,我跟相公且出去给您炖些鸡汤补补身子。”
慕容席听了,会意地搀扶起妻子,同她一道离去,闭了密室的门。
“你定是要问,我叫夏成雪,怎的父亲唤做鞠塞飞吧”
慕容席听着妻子开了口,点了点头。
“其实我的本名叫鞠成雪,只是父亲自我十岁那年离我们母女而去后,我随了母亲的姓氏。”
鞠成雪说着,几次话到嘴边,都没说出父亲是边塞人的事情。一般人不懂,鞠姓是边塞姓氏,在鼑朝不常见是自然的。
慕容席丝毫没有怀疑,跟鞠成雪一同去厨房给自己的岳丈大人美滋滋地炖起鸡汤……
岳凝自从鸳鸾宫气哄哄地跑了出来,没按照荀澈的吩咐回自己的寝殿,又跑回了丞相府,在丞相面前足足哭诉了半个时辰有余。
岳丞相听后紧蹙眉头,半晌缓缓起身回了内堂,搞得岳凝一头雾水,按照她心之所想,此时不是应该由爹爹带着去找荀澈算账吗
岳丞相再次出来之时,手里多了个点心盒子,岳凝一瞧便噘起了小嘴儿。
“爹爹,您休息拿着这点心便打发了我。”
“你想得美,为父这是让你给边塞侧妃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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