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召唤尸傀
楼道里满是刺鼻的血腥味儿。
胡北川推门走出来的时候,他对门还把房门微微拉开了一线。
对门也是出租的,租户是个单身的小姑娘,和胡北川也打过几个照面,那小姑娘穿的花枝招展的、对胡北川这类三四线城市来打工的向来不大看得起。
这会儿对方探出小半个脑袋来往这边看了一眼,看着这边这一幕,脸都吓白了。
胡北川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拎起手电筒照过去,他的脸上还带着血,眼睛里蕴着刚刚那股子狠劲儿——他刚杀了个人、又弄死了一头怪物,这会站在门口,脚边正是那两具尸体,更映衬的他格外的恐怖血腥。
那女人看着他的眼睛和身上的血,吓坏了,张开嘴就想要尖叫。
然后她注意到胡北川冷冷的目光,到嘴边的尖叫又硬生生被吓回去了,她讷讷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
对方没说什么做什么,胡北川更不会说什么没做什么,一手拎着手电筒,一手提着自己的菜刀,沿着楼体往下走。
从这儿往下,便就是一片的惨状了。
廊道里全是血,几个手电筒零星地落在地上,将这楼道映照的就更显得恐怖了。
闻着浓厚的血腥味儿,胡北川也有些反胃。
他将其中还算完整的三个尸体挪出来,在地面上摆好,用早准备好的笔沾着血,在地面上按着羊皮卷里面画的图案勾勒法阵。
楼道里一片死寂,有那么片刻,楼上传来了开门声和脚步声,似乎有哪一户的人想要出来看看,但走了一半就退回去了。
因此,胡北川的整个过程都还算顺利,但这个法阵比之前的那个画在手心里的掠夺法阵要复杂的多,规模也更大,他还连着画错了好几个位置,前前后后花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候才算是彻底完成了。
在这时候,他还听见外面,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像是爆炸一样的巨响。
——外面的声音正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胡北川意识到,当现在的这片死寂过去了,这座城市“嘈杂”起来,那就是真正的大混乱了,而且如果事态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军方……可能就根本不会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提供有效的援助了。
这样的念头在胡北川的脑海之中闪过,他即站起身来,退出法阵的范围,开始尝试着按照羊皮卷之上的法门,运转这个召唤的法阵。
过程比胡北川预想之中的还要顺利,整个法阵开始透发出某种阴冷沉暗的光芒来,将其中的那三具身躯全都隐没当中,在这东西运转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胡北川的错觉,他看见地面那三个尸体竟然微微颤动了颤动,仿佛要爬起来但很快,伴随着法阵的光芒越来越亮,它们也彻底不动了。
而紧接着,某种阴冷的气息开始浮现出来,胡北川看见,在法阵的中央,缓缓伸出一只苍灰色皮肤的手掌来,而紧接着,则是手臂,乃至于身躯。
从法阵之中,爬出了一头怪物。
那是一头两米多高的类人形生物,佝偻着身躯,皮肤呈现出苍灰色,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双生着倒齿的嘴,耳朵的位置则是两个空洞,它身上也没有毛发和性征,但它的四肢却显得相当的健硕与发达,尖锐的指甲显得尤为可怖,在阴影里,像是无面的魔鬼。
而伴随着召唤的完成,整个法阵也是瞬间暗灭,彻底消失不见,连一丝的血痕都没有留下。
“这就是……尸傀么……”
胡北川看着这么个东西,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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