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与魔界,怎么就没有一个太平的……”陆压无奈摇头。
“太不太平的,还不是随那些人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其位而高枕无忧的,那才算太平。”
“魔君怎么样?”陆压忽然问道,他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突兀,又补充道:“魔君不像天帝,这种事他应该有些经验。”
“走火入魔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了。”飞廉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夏辛受伤时,他正在对付发狂的魔君。
“夏辛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要不你先回魔界,等到她醒的时候我再派人通知你。”陆压瞧了眼禁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同样盯着那扇门的飞廉。
“夏辛失忆,我看你倒是无所谓。”陆压添上茶杯,慢悠悠道。
“从前的记忆,我和苍洵还是带给她痛苦多一点,忘了也好。”飞廉垂眸,神色晦暗。
他又何尝不希望她能想起来一切,但是经过了那件事之后,他便只要她活着。
飞廉十分疲惫,用手撑着头,渐渐睡着了。
“啪!”朦朦胧胧的梦境中,一只还带着滚烫茶水的茶杯被人摔在地上,破碎的陶片和水滴精准地溅到了一只瘦小虚弱的九尾狐狸身上。
似乎,这茶杯就是为它而来的。
“呜……”小狐狸被烫的一抖,但也只能一抖,它瘦的皮包骨,现在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蠢!”耳边传来一道严厉的女声。
那女子面前站着一个小男孩,和这小狐狸一样,也是瘦瘦的,不过他的精力,却充沛的很,低垂的眼睛里,尽是怨恨与不甘的寒光。
这样的眼神,不是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
“这么简单的法术都学不会,你怎么斗得过苍洵!你的父神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那女子生的倒是极美,只是阴狠眸子和扭曲的表情,令人生畏。
“母神,孩儿知错了。”小男孩低着头,怯懦地说道。从他母神的角度,她看不见他的眼睛,也就看不见他一闪而过的恨意。
“自己等一下去领罚!回来继续练,直到把这个练会!”女子说完,便拂袖离来,留下小狐狸和小男孩儿,头也不回。
“啊!”待女子的身影不见,小男孩突然爆发出痛苦而疯狂的嚎叫,他一掌挥去,那瘦弱的小狐狸直接飞起,然后重重地摔下。
“吱!”小狐狸痛吟一声,它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叫!叫什么叫!”小男孩猛得回头,对着小狐狸怒吼。
小狐狸被吼得一抖,只好无声地抽噎着,眼中尽是破碎的光芒,惧怕怀疑。
“我让你叫!我让你叫!”小男孩刚刚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他冲上去,对着小狐狸一同乱踢。
“吱……”它不敢出声,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叫出声,可即使是微弱又细小的声音,也会换来小男孩更残酷的对待。
“飞廉!”陆压见飞廉周身渐渐泛起白色灵气,其势蓬勃,竟让陆压心里一阵慌乱。
“飞廉,醒醒!”陆压又唤道,他又伸出手去推了推。
“谁!”飞廉猛得睁开眼,双眸中尽是迸裂的杀气与警惕。
相识几万年,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飞廉这幅模样。平时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他,第一次如此叫人惧怕的时候,还是三万年前他得知夏辛的死讯之时。
那时候,他和苍洵,差点没把三界都毁了。
“你刚刚做了噩梦,差点没把我的西昆仑拆了。”
“抱歉。”飞廉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好久没梦到从前了……
“吱呀——”紧闭的房门此时也被推开。
“飞廉?”夏辛睡梦中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便缓缓醒了过来。
“阿辛!”飞廉见到夏辛,急忙站起来,扶住夏辛。
她身体还虚弱,就连站着都要扶着门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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