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庵后山那口寒泉,连着黄泉的气息。
虽然只是极为微弱、近似于无的一丝缕,但已经足够叫涌出地表的水流冰冷彻骨。
“我告诉你我可撑不了太久、十息之内你要是没那个本事——”
“闭嘴吧,还没见过把无能挂在嘴边说个没完的!”
“你、你这只臭猫!你以为我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谁”
“告诉过你好多遍了老子不是猫——破!!!”
通过识海不停吵的两只一边吵一边不耽误干活,随着黑衣少年一刀斩下、激出一道罡气如龙滚滚,冲破无尽黑暗咆哮前去。
伍琼瑛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这道罡气的力量,但是能不能够冲破壁障进入黄泉却不敢保证,阿墨毕竟不是完全体,一息过去罡气仍在向前冲、力道却可以感到明显减弱。
阿墨加油啊,不过真是的,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俩个要做这种事情呢,为了那无情无义不说一声就消失的男人还是为了这个一无是处弱小卑微的女人呢——已经减弱收拢起来为一束的罡气竭力一冲,白光炸裂,伍琼瑛心神一荡,整片识海都翻滚起来,他急忙稳住识海。
“扁毛你搞什么啊,这么靠不住!!!”黑衣的少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拖着直刀随同这最后一冲冲破了屏障,两息,借助小五的识海打通了黄泉之路。小五心神一乱他脚下马上晃荡起来,于是本来很帅气的拖刀姿态突然变成平地摔、直刀也险些脱手飞出去。
伍琼瑛虽然知道是自己失态了但是嘴还是不肯认输:“你有这点力气跟我瞎吵不如省下来做正事——啊——”他看见一条巨大的蛇形生物蜿蜒在空中,蛇头龙身、披满黝黑鳞甲、肋生骨翅,四周漂浮着无数蓝幽幽的光点,犹如星光,其实那都是破碎的魂魄,它们就像萤火虫一样美丽又脆弱,不停的在消亡。
这就是黄泉了一阵尖利的嚎哭刺入伍琼瑛识海,万鬼哀嚎,群妖泣血,伍琼瑛也“哇”的激出一口血来。“我艹,扁毛你——”黑衣少年赤脚本已经稳稳落在蛇头上,被伍琼瑛的动摇弄得一咕噜摔下去,他凌空拧着腰旋转,虽然再三否认自己是猫,但也是差不多的物种,柔软伸展的肌肉和骨骼让他又灵巧的落回蛇头。
黑衣少年落下的巨蛇已经是一副巨大而洁白的骨架,伍琼瑛通过识海看到的是它的原本面貌,这是一条游螣。灵魂的荧光在游螣的骨架间飘来荡去,有的从空荡荡的眼窝里飘出了,更增添了一份哀戚之感。但黑衣少年没有感慨的时间、他也不是诗人不具备有多愁善感的气质,他急速切断和伍琼瑛识海的联系、同时已经挥刀斩下,甚至刀光比识海切断更快——因为伍琼瑛感受到了那锐不可当的凛然刀锋狂卷而来。
就在伍琼瑛以为自己有可能被这刀锋劈成两半之时一片纯黑降临——阿墨主动切断了和自己识海的联系。“阿墨”他叫出声来,是自己不对,这次真的是自己不对,从始至终都是浮躁的心神和态度,如果自己一直是这样就不应该答应他,这样要害死他了。
伍琼瑛站起来,抬起右手结无畏印、左腿弯曲横放、右腿独立于识海之上,只见翻滚得一锅粥一样的识海渐渐平静下来,星光和火焰重新分离开来。
而这时已经九息过去,伍琼瑛却浑然忘却一切,识海平静得如同镜面,第十息——平滑的识海面裂开,黑衣少年刚伸出个脑袋、黑色的重压倏然重新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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