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立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耳旁嗡嗡作响,眼前儿全是朱氏刻薄的翻白眼的样子和过分削薄,一开一合的嘴唇。
他是在想不明白,老太太为啥放着踏实安稳的日子不过,非要撺掇着他抛弃自己温柔善良的结发妻子和贴心懂事儿的儿女,逼他做负心汉还口口声声的为他好。
这到底是为啥
云立德情绪很沮丧,也无心再去吴家,直接就回家了。
一进门儿,见连氏和云雁正在拆一床旧褥子,连氏抬头,弯弯嘴角笑道,“回来啦,快坐下歇歇,壶里是刚烧的开水,咱爹咋样好些没”
“好些了,李郎中说再抓十天的药,吃完就能停了,这病主要靠静养。”云立德倒了杯热水,低头吹了吹,热气扑在脸上,他方才有些真实温暖的感觉。
“那就好。”连氏道,“得空你再进趟城抓药,顺道买些果脯啥的,一天三顿的往肚里灌苦药哪受的住,怕是嘴都要木了。”
“哎!”云立德讷讷的点了下头,心中忽然涌起说不出的酸涩和愧疚感。
虽然他从未动过休连氏的心思,但想想老太太当他面儿说的那些难听话,他便觉得是自个儿无能,没有护住媳妇儿,对不起她。
“对了,吴大哥家猪圈修好啦,说明儿要请你去喝酒呐。”连氏又道,“咱也不能空手去,我装了一罐子酸菜,你再拎几只腊味儿。”
“嗯。”云立德低头,粗糙的大手抹了把脸。
“那咋啦”连氏看向他,“咋恍恍惚惚的”
“没啥,就是……”云立德闷声道,“就是老三的事儿,今儿在城里转了大半天,能打听的地儿都打听了,连个人影儿也打听着。”
“爹还是不让报官”连氏问。
云立德摇摇头,“爹这么纵着老三,怕是早晚他要闯出大祸啊!”
“家丑不可外扬,爹是个体面人。”连氏无奈的苦笑了下,“再说,老云家还出了个当官儿的,传出去不好听,咱爹思虑的多。”
“你拆褥子干啥”云立德低眉忙活的连氏,心里有种媳妇儿孩子热炕头的踏实感,他挠了挠头,想找些日常的话跟她说。
“这还是咱俩刚成亲时的褥子,好些年了,垫着也不暖和了。”连氏道,“我拆了打一打,晒一晒,给爹做个靠垫儿,他能舒坦些。”
“……”云立德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起身,被过脸道,“我去劈柴。”
连氏:“柴十一都劈完啦。”
“那我去挑水……”云立德没敢回头,大步出了屋。
“水缸也都挑满啦……”连氏奇怪的笑了下,“咱家里的活儿还不够干啦”
云雀在小屋的床上躺着看书,听到屋后有脚步声,就支起窗子望了眼,一看吓一跳,只见她家爹那身高八尺壮的跟狗熊似的汉子居然站在冷风里,委屈巴巴的默默啜泣。
“……”她犹豫了下,又不声不响的把窗子关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
第二天,云立德和十一被吴屠户喊去家里喝酒了,到晌午时分,陈氏又溜溜达达的来了,大黄一见她就炸毛,翘着尾巴守在门口呜呜的叫唤。
“二嫂,二嫂,我来有要紧事儿跟你说,你快把这畜生牵走让我进去!”陈氏这回不敢轻举妄动,离老远便不肯上前了,伸着脖子喊道。
“三婶儿你有啥话就在那说吧。”云雀站在院门口,和大黄一前一后。
“让我进屋,在外头我可不说。”陈氏叉着腰,“要紧事儿,不让进去你们要后悔的,二嫂,二嫂,我这回可都是为了你好——”
“大黄,看住门儿,别让外人进来。”云雀撇撇嘴,扭身就要往院里走。
“哎——”陈氏忙唤,“你这丫头咋不识好歹,我是来帮你娘的,快点儿让我进去,不让等你娘让休了,哭都地儿哭去,听见没!”
云雀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把这畜生给牵走拴住,让我进去再说!”陈氏抱着膀子,不肯在多说一句了。
云雀眯起眼睛,瞧了她一会儿,她咧着嘴,挑着眉,一副要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连氏闻言一脸茫然不知所谓的从厨房出来。
“二嫂,你怕是还不知道,你都要被休了……”
连氏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子,“啥”
陈氏撇着嘴怪笑。
云雀皱眉,弯腰摸摸大黄的头,“到窝里去。”然后又对陈氏道,“进来吧。”
“你牵住它,可别让它过来。”陈氏一朝被狗咬,战战兢兢的不敢靠近,大黄倒是通人性的很,摇了下尾巴扭身回院钻进它窝里去了。
“挨千刀的畜生。”陈氏啐了口,这才沿着墙根儿,一溜跑进屋里,就把门给关上了。
“雁儿,你去看着锅。”连氏坐下,疑惑的看着陈氏,“老三媳妇儿,你说啥呐谁要被休了”
“你啊,你啊二嫂,这么大的事儿,你还蒙在鼓里呐啧啧啧……”陈氏一边摇头,一边拿同情中带着戏虐的眼神儿上下在她身上逡巡。
“我”连氏更摸不着头脑了,“老二要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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