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立德一哄,连氏忍不住了,背过身将脸埋入掌中,从呜咽变成了泣不成声,一是为自个儿委屈,二也是心疼云立德,老太太咋忍心把亲儿子为难成这样啊!
云雀扯了扯云雁,又对小五使了个眼色,姐弟仨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从屋里一出来,云雀便迅速的趴到窗边,动作极轻极小心的把窗子支开了一条缝隙,还回头冲云雁和小五勾勾手指,做了个鬼脸。
“这……”云雁站在原地没动。
小五则不声不响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云立德见没了旁人,便转到连氏跟前儿,屈起一条腿单膝点地,慢慢的拉起的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打了两下,讨好道,“打我吧,别委屈自个儿,我不嫌疼。”
“……”连氏呜呜哭着往回抽手。
“我不好,大过年的,让你受委屈,你出出气儿,别把自个儿憋坏了。”云立德扣住她的腕子,“你使劲儿打,我皮糙肉厚。”
“你、你这是干啥”连氏带着浓重的哭腔,用另一只手抹了把眼泪,又呜呜抽了两下,“你皮糙肉厚不嫌疼,我手还疼哩。”
云立德愣了下,四下看一圈,然后从床头抓了根鸡毛掸子,递到连氏手里,认真道,“给,你拿这个,使劲儿朝这儿打。”说着拍了拍自己肌肉厚实的肩背。
连氏瞅他那一脸认真的傻样,又窝心,又委屈,又忍不住想笑,哪能真忍心打,攥着鸡毛掸子的手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
那力道,落在云立德肩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他又往前凑了凑,黝黑的脸一脸讨好的看着连氏。
“你……”对视片刻,连氏“啪”把鸡毛掸子一扔,“快起来吧,像啥样子。”
“那你别再哭了。”云立德试探的拉过她的手。
连氏没挣开,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倒是没觉得多委屈了,而是云立德这平时老实憨厚,连句好听话都不太会说的汉子此时让她格外窝心。
“你起来。”连氏拉了他一把,抽抽嗒嗒道,“我就是不落忍,看你这么左右为难,大过年的连顿团圆饭都没法安安生生的吃……”
“不为难。”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云立德道,“不为难,这叫啥为难,从一开始我就没动过那心思,你跟了我十几年,吃苦受罪一句没怨过我,我要是对不起你,那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云立德本想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宽慰宽慰连氏,没想到越说她哭的越发不可收拾了,眼泪顺着脸流到脖子没入衣襟,领口都洇湿了一片。
云立德手忙脚乱,擦都擦不及,看连氏哭嗝儿打个不停,都快要喘不上气儿了,他索性手臂一伸,把她揽进了怀里,像哄小孩那样,轻柔的拍着安慰。
不知道何时凑到窗前的云雁碰了下云雀,红着脸示意她把窗子放下。
小五自觉的转过脸。
连氏一向好哄,没多大会儿,就红肿着眼出来,招呼一家人进屋包饺子。
六口人围桌而坐,云立德负责擀皮儿,其余人负责包,别看他那双手粗枝大叶的,擀起皮儿倒灵活的很,个个儿一般大小,中间稍后,一圈儿薄,齐齐整整的。
连氏包的也快,填上馅,双手一拢一挤,一个皮薄馅大的饺子就成了,码放在秸秆扎成的篦子上,就像一个个排排坐的白胖娃娃,喜庆极了。
云雁手稍慢点,但是包的仔细,没有一个露馅儿的。
至于剩下仨,就是纯属凑热闹的业余选手了,小五来回的揉着一小坨面,一会儿捏成条鱼,一会儿又捏成只鸡,自己玩儿的不亦乐乎。
云雀则包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饺子,三角的,花的,葫芦的,站着的,躺着的,趴着的,最后在十一这个狗头军师的掺和下,居然整了副‘全家福’。
“你们仨,别糟践东西了,包成那样,等会下锅也煮不熟。”连氏无奈笑道。
云立德道,“由他们去吧,大过年的。”
云雀满脸满手的面,刚冲他高兴的一咧嘴,不料他又不紧不慢的道出后半句,“不过咱先说好,不能糟践粮食,谁包的谁得吃了。”
十一闻言,立马和云雀划清界限,表示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和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小五默默的把刚捏好的小马揉成一团,学着云立德样子,擀了两张皮儿,包了俩样子勉强过的去的饺子,还揪出个小揪揪做记号。
云雀看看面前肚里添满馅儿的葫芦和小花,眨眨眼,自言自语的咕哝道,“多煮一会儿肯定能煮熟的吧”
连氏笑道,“反正熟不熟都是你的。”
云雀:“肯定煮熟的。”
然而事实证明,理论是美好的,她那些‘花式饺子’在下锅片刻之后开始上下浮动,然后扭曲变形,最终煮成了一锅黏糊糊露馅的面疙瘩。
云雀不忍直视,试了几次下不去口之后,偷摸的把这锅面疙瘩倒进了大黄的食盆里,大黄倒不挑食,开心的摇着尾巴,一口气儿吃了个底儿朝天。
云雀欣慰的摸着它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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