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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窝损毁严重,刀气将房顶连带着三楼不少房间劈得上下通透,二楼围栏坍塌沦为一堆木柴,其实算下来,推倒重建并不比缝缝补补少花多少银子。
只是风韵犹存的老鸨毕彩衣是个有眼光的生意人,只修,决不推倒重建。试想一下,咱家鸡窝那可是山上仙人都流连忘返,还为了姑娘大打出手,险些把楼都给拆了,都惊动官府前来问询,那还能有假找风流快活来鸡窝,保准没错。
甭管是真是假,嘴长她鼻子底下,怎么说还不是碰碰嘴唇的事儿只要将这捕风捉影的消息放出去,不愁没生意,就是花再多钱,哪怕县令大人命人送来的银子不够,自掏腰包,也是要修的。
两人从侧门进入后院中,崔流川全程脸黑,院子里围坐着十多位环肥燕瘦莺莺燕燕,风姿各不相同,此时正一起嗑瓜子聊天。
其中一位衣着普通姿色却在众女子中一枝独秀的女子神情紧张,如坐针毡,紧握着手里的一把瓜子。
崔流川只觉得奇怪,总感觉有些熟悉,然后瞬间释然,原来是穿上衣服了,难怪觉得面生。
李莫申高声喊道:“我今天是来为红馥赎身的。”
众女子都不再嗑瓜子,目光齐齐聚在李莫申身上。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鸡窝老鸨打开房门,瞬间一个哆嗦,然后满脸堆笑,扭着腰来到李莫申面前,谄媚道:“公子呦,哪股风把您给吹来喽,提前说一声,小的肯定带着姑娘们出门迎接。”
李莫申笑着打趣道:“少爷我可是欠了一坛子六十年陈酿女儿红,还嫖了霸王娼,还用得着远迎,直接放恶奴恶犬岂不更好”
毕彩衣神色尴尬,额头有渗出汗珠,“公子说的哪里话,是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冲撞了公子……”
老鸨话还没说完,便让李莫申打断,“今天少爷我也不是来找麻烦的,方才我也说明白了,就是想给红馥赎身,不找麻烦。”
毕彩衣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姑娘们,然后说进屋里谈,同时让已经战战兢兢的红馥去取些茶水瓜果来。
崔流川当然是对这种蝇营狗苟的下作勾当不感兴趣,其实也不能说漠不关心,只是别人的事情,再感兴趣也不能涎皮赖脸地贴上去。况且他对这种明目张胆的‘人口买卖’,总归心底里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为奴为婢还是富贵荣华甚至生死存亡,都变成桌面上一张或几张银票,变成一桩可大可小可赚可赔的买卖。不能说对,可也不能说错,因为书上没说过,可他心底里觉得,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至少不是很对。就像那个老黄皮子,只一锭马蹄银,就买下了店小二的命,而且是合乎规矩的。
所以他只说自己想在外面待着,就不进去了。
李莫申也没强求,跟着老鸨进入后院正厅,不一会,当初春光乍泄、指着鼻子骂李莫申的鸡窝头牌便端着一壶茶,几碟应季的瓜果进入正厅,然后很快又退了出来,站在门口候着。她似乎在想,若是那位她出言不逊和山上仙人有关系的公子为她赎身,以后的日子,恐怕是不会好过了,或许连日子都没得过,乱棍打死喂狗也有可能,不都说越身居高位越记仇
院子里的姑娘们也意识到气氛似乎不太好,便三三两两回了屋。
崔流川站在略显空旷的院子里,几丈外,是那位有些万念俱灰的鸡窝头牌。
四目相对,皆默不作声!
——
这一天,破庙后的山里又多了十几俱无头尸体,皆是各大仙家宗门花费巨大砸出来的谍子。
在获得圣人林冕的首肯后,隐藏于山中的山野精怪将那些全身是宝的尸首收拢起来,分而食之也好,窃拿一些破庙老道看不上却能当做发家中兴的仙家法器也罢。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得了好处的山野精怪,会有一两头未来成就不亚于某些名山大川中孕育出得天独厚、潜力极高的大妖。
老道依旧躺在油腻腻的太师椅上,面前是一位宝相庄严、身披绿绦袈裟的老僧人。僧人并未穿常服,只是一件五衣袈裟,一双草鞋上满是泥泞。
老道这次连坐都懒得坐起来,翘着二郎腿,懒洋洋道:“儒、道两家也就敢派一些小东西来盯梢,怎么,佛家老和尚喝不到酒,就急
着撕破脸”
僧人双手合十,“贫僧只来劝林施主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老道翻了个白眼,“小和尚是这样,暂且能说佛法未精,怎么老和尚也是这德行,难道佛祖除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句佛法经义就再没能拿的出手的谶言”
僧人再次双手合十,“有,只是当下这句禅语最适宜。”
老道轻笑一声,手中酒葫芦里飞出一抹金光,一闪即逝,然后僧人面前出现一只巴掌大盛满清水的钵盂,水面光滑如镜,细微的山风吹拂下,竟是连半点涟漪都无法泛起。
佛观一钵水!
老道笑道:“非酒,一钵水可好其实酒的滋味很好的,只是光头们没这口福。”
僧人双手捧起钵盂,一饮而尽,轻轻放下钵盂,“贫僧受教!”
老道撇撇嘴,起身似笑非笑道:“半甲子前,囊括大赵在内十多国疆域版图中那场佛门浩劫,和尚你可听过”
僧人闻言,笑而不语,只是转身离开。
看着如苦行僧般丈量天地僧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路中,老道摸了摸脑袋,嘟哝道:“有仇不报非…算了,反正秃驴不记仇。”
一路下山而行的僧人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最终不得不弯腰呕吐,吐出一地浑浊不堪的污水,他满口泥沙,艰难双手合十,佛唱一声。
——
崔流川和李莫申并肩而行,身后跟着一位背着小包裹,唯唯诺诺,束手束脚的女子,在没有那天夜里的泼辣蛮横,像只温顺的猫崽子。
名为红馥的鸡窝头牌花魁,‘红馥’二字,只是花名,当然了,也没有哪个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会作践自己到用真名。
回了客栈,一向财大气粗花钱不眨眼的李大少竟舍不得每日多花上几十个铜钱为他新收的婢女单独开一个房间,至于他的龌龊心思,用屁股想都知道。
不怒自威的师姐林雪烟倒对此没太大意见,只说别死半路上就行。
但是崔流川估摸着这位奴婢身子骨比起李莫申来说都是要好很多的。
只是当天夜里,缩在被窝里竖起耳朵的崔流川,并没有听到书上说的‘靡靡之音’,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只爪子在心口上挠抓,翻来覆去睡不着。
花名为‘红馥’,真名倒是略显乡土气息,丁玲。一整天都战战兢兢的她,此时侧卧在床上,睡意全无,枕边人,是那个当初像极了色中饿鬼、花样繁多身份不俗为却她赎身的少爷。只是今夜他真的把丁玲当作伺候起居的暖床丫鬟,连捏捏小手、亲亲小嘴的想法都没有,多少让丁玲有些失落。
翌日清晨,崔流川顶着俩黑眼圈打着呵欠出了门,正好看到衣着朴素的丁玲端着一盆洗脸水从外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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