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麽”村长大声呦呵,聚集的村民纷纷应声,村长又是一声“出发!”便见过来几个壮年将已经封存尸体的棺材抬了起来,莫辰看了眼时间,刚好晚上八点钟。
周家二老穿着素衣,跟着挑幡儿的人一同走在排头,周大娘怀里抱着一件旧衣,想是女儿活着的时候长穿的衣服,不知道是这里的风俗如此,还是周大娘以此表达对女儿的不舍之情。
另有几个穿着丧服的村民紧随周家二老身后,他们各个手里提着一袋纸钱,却都仅仅是提着并不抛洒,就像是在等待谁的号令。在他们后边的便是抬棺材的几个壮年,还有周家女儿的棺椁,村长走在棺材的旁边,一副老泰山坐镇的威严。走在队伍两侧的村民,隔三差五便有人负责举着火把照亮,在这深秋暗夜的山里,这浩浩荡荡的队伍,看起来颇有一丝的诡异。
莫辰三人也都换了身深色朴素的衣服,跟着刘演走在了一行人的排尾,其实来说,莫辰他们并不适合跟着村民走这一趟。先说他们与那周家非亲非故,更是连句招呼都未曾打过,没这层情面。再者,莫辰他们毕竟是外来客,对这里的风俗人情一无所知,一旦稍有不慎,冲撞了谁,更是不妥。
不过刘演似乎格外想带着他们一同参加这次的出丧,从未开口让他们回去,莫辰几人也只好留下来,无聊作陪。
从村子都到后山,实际上并没有多远的路程,不过这丧队毕竟并非一般,加之人数又多,还要抬着厚重的棺椁,行进起来速度便不是一般的缓慢。
走了没一会儿,海庭便不由低声嘟囔“照这速度,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去”
“跟着走就是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莫辰小声的斥责道,低眉偷瞧身前的几位村民,貌似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对话。
海庭裹紧衣服,左右看看,不禁打了个寒颤“诶,你们不觉得有点冷么”说着,他便要回头张望,范彤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低沉的说了声“别回头。”
“啊咋了”海庭一脸的惊恐,不过倒是很听话,脖子僵在那儿没敢动。
范彤松开手,低低的说“没听说过走丧的时候,不能回头麽天知道,什么东西跟在你后边。”
“啊!”
莫辰手挡在唇边轻咳一声,唇角划过一丝偷笑,扫了一眼范彤,她冲莫辰眨了下眼睛。还是范彤有办法,一句胡扯的话,就让海庭顿时安静了下来。
晚上的山里,温度可不比城市,本来就很阴冷,加上又是快入冬的季节,偶尔有风掠过,总不禁令人簌簌颤栗。
刚开始走出村子的时候,莫辰隐约还能听到排头那边传来的哭泣声,走着走着,便只听得到人们的脚步声。
呼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起风了莫辰抬头看了眼立在山路两旁的树木,已无叶子的枯枝微微轻摆,可那摇摆的幅度远不是那风的力道。
正当莫辰心生疑虑的时候,便觉视线越发不清晰,随着队伍的行进,便更是觉得看不清楚排头的火把。
“起雾了吧”海庭终于忍不住,碰了碰莫辰的胳膊,莫辰点点头,不放心的向前边张望。整个队伍的人,好像只有莫辰他们几个注意到了这越发浓聚的雾气,而其他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走着。不过,莫辰三望两望,还是看到了,前边有人时不时的向天空抛洒纸钱。
又过了一会,莫辰明显能够感觉到,雾气在慢慢的散去,而这会儿,那些抛洒纸钱的村民,停止了抛洒纸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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