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酒肆的时候,莫云飞说过,他大哥在悦来客栈等他,可以确定莫氏兄弟就住在悦来客栈。
徐慎之出门上街,连续下了多日的大雪于昨日夜间便已经停了,不过太阳并没有出来,寒风呼啸依旧,卷起地面的积雪,扑打着他的身体。
他并不清楚悦来客栈究竟在哪里,便只能向别人打听。放眼望去,街头皆是皑皑积雪,看不到行人,徐慎之逐一向街道两旁的商铺打听。
汴京城极大,客栈商铺众多,他一连走进十多个商铺打听,均没有人知道悦来客栈在哪儿,他又耐着性子继续边走边问,接连问过二三十家后,终于知道了悦来客栈的位置。
悦来客栈处于城东,据此有五六里路。虽然问清了悦来客栈的位置,但徐慎之走得并不快。
他此时想得是,如何游说两大世家和四大门派的人他现在的名声并不好,况且实力与那些世家子弟、门派首席还很悬殊,凭他的言语,很难让人信服。
而且,他此番前去,没有事先通知,冒昧登门拜访,很容易惹人厌烦。
然而事已至此,已然别无他法,金人举兵来犯,逐渐逼近汴京,北方的城镇一处接着一处的沦陷,倘若忠义盟再因为盟主之位而分裂,那么这次参与保卫汴京的武人,将会是白白送死。
在积雪中行了五六里地,徐慎之终于找到了悦来客栈,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进门,而是在门外驻足片刻,咬着牙进了客栈。
客栈内此时只有一个店小二,正在忙碌地擦拭桌椅。
徐慎之前脚刚迈进门槛,店小二便立即丢下了抹布,快步迎上前来,躬身笑道:“客官,您里边请。”
徐慎之微微点头,从容迈步。
“客官,您请坐。”店小二伸手指着刚刚擦拭过的一面凳子。
“你们这里,可有两个姓莫的客人”徐慎之并未落座,扭头向他发问。
“这个,”店小二伸手挠头,面带难色,“每日住店的客人不少,我们也不好一一问人家姓名。”
“其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相俊秀,身披黑裘,大概有这么高。”徐慎之抬手比划莫云飞的大致身高。
店小二恍然大悟,“您是说那位小客官啊,他住在天字三号,我带您去。”
“不必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去。”徐慎之抱拳道谢,随即迈步上楼。
莫云飞出身莫家,此番前来汴京,身上定然备足了金银细软,不会像徐慎之和宝象那样,和他大哥同住一屋。
到得天字三号门外,徐慎之略作犹豫,片刻后抬起右手,轻轻敲门。
不消片刻,房门自里面被人拉开。开门之人正是莫云飞,他拉开门后,见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徐慎之,不由得愣住了。
“见我上门,很是疑惑”徐慎之微微一笑。
“徐大哥,请进来说话。”莫云飞侧身让开门路。
徐慎之也不客气,从容进门,莫云飞又请他落座,给他添茶。
“徐大哥找我有事”莫云飞将手中的茶盏推到了徐慎之右手边,他与徐慎之自那酒肆分别不到一个时辰,徐慎之就再次登门,令他颇为不解。
徐慎之闻言也不造作,当即直说来意。
莫云飞闻言眉头微皱,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徐慎之伸手端过茶盏,抿了一口热茶,莫云飞的反应并不令他感觉意外,他也没有催促他给予答复,因为,莫家在忠义盟中主事人并非莫云飞,而是莫家长子。
徐慎之并不清楚莫家长子是谁,但此人出身莫家,想必并不普通。
“徐大哥,此事我并不能做主。”莫云飞沉思良久,缓缓摇头。
徐慎之微微点头,“莫兄弟,能否将我引荐与令兄。”
莫云飞微微点头,“大哥就在天字二号,我带你去见他。”
“有劳了。”徐慎之起身抱拳。
莫云飞肯带他去见莫家长子,说明他本身也不喜欢忠义盟的分裂局势,如果不能拧成一股绳,忠义盟的存在也没有太大意义,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莫云飞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太过客套,随即带他出门。
“敢问令兄名讳”迈步出门,徐慎之再次发问。
“莫云天。”莫云飞答道。
二人行至莫云天门前,莫云飞抬手敲门,“大哥,在吗”
“我在,进来吧。”屋内传出一个较为厚重的声音。
徐慎之听得声音,暗自判断莫云天的年龄,莫云星的声音中气十足,应该在而立之年左右。
莫云飞推门而入,徐慎之紧随其后。
那莫家长子莫云天此时正于桌前坐着,如徐慎之所料,此人面相已带几分老成,此人面目与莫云星、莫云飞皆不太像,倒是与在徐州修习岐黄术的莫秀华有七分相似。
不过,莫云天虽然与莫秀华极为相似,但与莫秀华的气质却截然相反。莫秀华身上有大家闺秀的端庄,亦有武林女子的大方。
而莫云星身上的气质,则有些阴冷,他的双眸中隐隐闪烁着阴翳的光芒,徐慎之第一眼看他时,便觉得此人并非善类。
徐慎之心中了然,时下一夫多妻并不稀奇,豪门大家的家主多取妻妾,莫长歌三子一女,当非一妻所出。
那莫云天不知莫云飞为何见他,便扭头看向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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