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春深:季先生的散养甜妻》第62章 季凉焰,你就这样厌恶我么

    时初的神情迷蒙。

    原本清亮的神色中染上了些雾气,白皙的长腿从蜷缩状态舒展,像是孔雀开了屏,枝条抽出新芽,高巧的足弓蹬进酒店提供的粉色按摩拖鞋,柔嫩的脚面上微微印上些红痕。

    但再红,也比不及她红润的唇色和绯红的脸颊。

    两边染上了绯,一路从颧骨蔓延至下颌、嘴唇,哪怕不用走近,也能够听见时初若有若无的细喘。

    一声,两声,声声入耳。

    时初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她寻常的模样,反倒像是……

    季凉焰站定在原地,不动了,眸光静静的盯着沙发上的女人。

    实际上他猜测的与真相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夏挽之曾经在时初的手心中塞了一瓶药,告诉她这是为了保险,并要亲自盯着她吃下去。

    起初时初是抗拒的。

    “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可以帮、帮你完成,但是这种东西根本就……”

    夏挽之压根就不容她拒绝。

    她叫了门外的两个保镖进来。

    两个保镖左右拉住时初,然后捏开她的唇角,用凉水灌进去。

    夏挽之更是亲自看着药丸确实入她的了喉咙这才作罢,环胸抱臂的站在一边,视线中满是轻视。

    时初一个人扶住桌角,对着地毯狠狠的咳嗽,咳到脸面潮红。

    夏挽之静静的目睹这一切,然后笑着蹲下身去,像是在关心时初一样拍了拍她的背脊,手上微微用力,按的手指甲隐隐泛起青来。

    可越是用力,她越是高兴,人凑在了时初的耳边,得意的说道。

    “放心,这东西对你的身体没有坏处。”

    “只是一点致幻剂,带有兴奋的因素,也不会让你立刻发作……”

    她顿了顿,吹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药效发作的话,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之后了,不过这对你而言,可是一个好东西。”

    说着,又眯起来细长的眼睛,视线放在时初的身上,弯下背脊去,对着时初言笑晏晏,“对了,需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让你进凉焰的房间,并非让你毫发无损的出来。”

    “既然让你去,有些事情自然需要你做到底,不然的话,今天的条件交换也不能够算作成功,比如……”

    她神情中带着些愉悦,又从桌面上拿起来一样东西,塞进了时初的手心里,跟她手心中的房卡一起。

    一盒避孕套。

    显然是新的,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拆封。

    夏挽之轻轻的笑着,“相信你会给我带来好结果。”

    如夏挽之所说,时初这两个小时内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平安无虞的在季凉焰房间的沙发上睡了一个多小时。

    可刚刚起床的一瞬间,她便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眼前隐隐有些模糊,像是有水气不断的在眼前蒸发、蔓延到了她的虹膜上,薄薄的糊上一层,看人朦朦胧胧,仿若置身在雾里。

    身体上缠上了一层桎梏,带着些热量,遍及她全身的每一寸血液。

    有人站在她的眼前。

    那人足够高大,五官细节有些模糊不清,但仅仅凭着对方站立的体态和刚刚从口中迸出来的话语,时初猜测着,这个人是季凉焰。

    她张着猩红的眸子,一步步的穿上鞋,然后小心翼翼的攀上了季凉焰的胳膊肘,轻轻的用自己的脸庞蹭着。

    像是一只小鸟的撒娇。

    一开口,声音依然沙哑难耐,“今天晚上,您还、还没有人陪、陪着,是不是”

    季凉焰的身上很凉,尤其是手心,像是刚刚从冰雪中抽出来的,带着屋外的天寒地冻。

    她颤抖着自己的手心,去抓季凉焰的手,小心翼翼的执起来,然后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寸寸的蹭,从颧骨,到唇角,含住一根手指,细细的亲吻。

    好像这样还是不够,他身上的每一寸气息都变成了此刻最好的诱因,勾着时初环抱住他精壮的腰围,然后靠上她的胸膛,眼睛愉悦微微眯起,快要失去了焦距。

    “今天晚上的话,我正好……”

    季凉焰身体不动。

    他静静的沉下眸色,然后看着此刻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忽而伸手,猛然将怀中的女人蓦然推开。

    他的手劲很大,猛然一用力,时初便受不住,人不由自主的往后放跌去,然后摔在了地面上,手指杵在了地面上,手心摩挲着细绒毛的地毯。

    时初的神志仿若清醒了些,但是也仅限于看清此刻居高临下的季凉焰。

    此刻他的眼眸中无波无澜,甚至连她的影子都没有,声音越发的轻沉,对着她说话时,没有任何的情绪,无悲无喜的模样。

    “你知道你现在干什么”

    时初的眸光中带着一丝困惑,似是不解季凉焰这个问题。

    她的头脑在药物的影响之下迟钝了许多,起身时头脑昏胀,但还是记得往季凉焰的方向走,问他。

    “我当、当然知道。您今天不、不想要吗”

    她说着,人追在季凉焰的身后,又环上了他的背脊,将自己的脸面靠上去,手指灵巧的抚蹭上他的喉结,感受着那东西在手心中上下移动。

    “您还是,想、想要的吧。”

    “正好就……就今天……就今天一天,不,一晚上就好……”

    季凉焰第二次推开了她。

    这一次下手重了些,她整个身体甩在了沙发上,身体在沙发上滚了一圈,身体撞上了坚硬的墙面,她轻呼一声。

    身上的火热无法纾解,快要烧遍她的全身,裸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都快速的染上红晕,她隐隐抬头,看向季凉焰。

    只见他唇角隐隐撇着,似是嫌弃,又是冷漠,薄唇一启,话语狠狠的砸在了时初的身上。

    “时初,你就这么下贱么”

    “为了能够放走一个在宴会上蓄意伤人的老佣人,你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时初陡然明白了季凉焰的意思。

    身上的火热变成了河流,一股股的朝着脑海中涌去。

    她远远没有想到,这药物这样猛烈,此刻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渴求男人的抚蹭,像是极度渴水的人走进了蛮荒之地,举目望去,一片荒漠,只有季凉焰这样唯一的绿洲。

    却也是无法靠近的绿洲。

    她的额角之处有青筋绷起,在浅浅一层皮肤之下浮动。

    时初咬着牙根,看向季凉焰,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漏出来,又像是从喉咙挤出来的,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

    神情慌张,理智仅剩三分。

    她便是用这三分理智跟季凉焰对话。

    “您、您不想要我”

    “您不能这样对我……”

    “季凉焰,算、算我求求您了,今、今天是最后一次,以、以后再、再也不会有什么瓜、瓜葛了!”

    季凉焰的眸光依旧冷沉。

    视线淡淡的从时初的身上掠过去,此刻他环胸抱臂,居高临下的睨着时初,像是在睨着一个陌生人,丝毫没有因为时初的话而有任何一丝动摇。

    他忽而拿起来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拧着眉眼开始给自己的下属打电话,“进来一趟,把时初从我房间里面……”

    时初忽而咬紧了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然撑起来自己的身体,然后上前两步,走到季凉焰的面前,狠狠的,用自己的手呼上去。

    一把拍掉了季凉焰手中拿着的手机。

    上面甚至还在显示在通话中。

    手机被时初拍到足足一米远,在摩擦阻力极大的地毯上滑动一圈,然后滚落到了桌脚底下,停下来,侧边的关机见碰到了桌脚,终于熄灭了屏幕,黑漆漆一片,如同季凉焰今天此时的神情。

    时初的眼眸猩红。

    血丝变成网状,布满了她的整个瞳眸,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的视线凝在季凉焰的身上,然后后退,后退,退到沙发旁边,直到腰围撞上桌面。

    再出声时,酸涩与难看涌上她的喉咙,她的头脑,她的声音早就因为哽咽而喑哑,“季凉焰,你就这样讨、讨厌我么”

    季凉焰不答。

    反倒让时初死了心。

    “你、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太、太贱,太无能,才、才会一次次的受到夏、夏挽之的摆布,一次次的靠近你。”

    “你、你们季家,都是高高在、在在上的人上人,所以才、才能够这样轻松的将人当、当成草芥。”

    “把我当成你们玩弄于鼓掌中……供你们取、取悦的工具。”

    “可、可是我又做、做错了什么呢被你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嫌弃”

    “只是因为你们扣、扣扣扣住我了母亲的遗物,还是因为你们,是我名义上的资助者,便可以肆无……忌惮了,是、是么”

    “我只是想要像、像寻常的女孩那样过活,为什么就这么艰、艰难”

    时初的眼睛红着,内里藏着无数的稠红,最后的声音接近嘶鸣,用尽了她能够用最后一声,尖锐又犀利,再想要说话时,依然没有了任何力气。

    她站在距离季凉焰最远的地方,然后蓦然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狠狠的用力,口腔被她咬疼,充满腥气。

    她拖着并不灵便的一条腿,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浴室中有窗户,高高的挂在时初的头顶之上,她微微踮起来脚尖,打开了上面的窗户,顿时又凉风透进来,冻的浑身发热的她身体蓦然一哆嗦。

    然后她将扭开了浴室中的喷头。

    用的是最凉的水。

    无数的水花瞬间洒下来,打湿了她今天精心做过的头发,也打散了她今天的妆容。

    她又凉又冷,身上的礼服全部湿透,粘稠的贴在她的身上,成股成流,顺着她的侧脸流向她的脚面。

    饶是这样,也比将她置于火热中要好受许多。

    眼前水雾弥漫,水痕钻进她的眼睛中,耳朵中,还有小一部分鼻腔中,灭顶的压力缓慢的冲上来,快要淹没她的整个神志。

    她的身体完全站在了冰火的两头,火热在一边,冰凉在另外一边,她不知道去往那边更加绝望难忍,只知道如果能够让她的难受少一点,做什么都是好的。

    时初的呼吸急促了些,有些气体鼓囊着想要从她的身体中冲出去,有些想要进来,冷冷热热,热热冷冷,透过一层纤薄的皮肤,交织在她的全身各处,急切的水花拍打着她的发丝。

    明明身上寒凉到颤栗,她的心里却稍微好受了许多。

    凉水是短暂的避风港。

    哪怕她知道今天晚上过后,她可能会因此而感冒,发烧,甚至好几天难以正常上学和生活。

    她也不想从这个避风港中走出来。

    因为她更不想要面对屋外的一切,包括那个没有心的男人。

    浴室的门忽而被人用力拉开,门栓敲在了墙缝里,发出来巨大的一声。

    砰!

    时初蓦然捂住了耳朵,但还是难免感受到从小小的一个浴室内传出来的震动,沿着地面,一路蔓延到时初淋浴的水龙头,水花分成两股,晃了晃,一股直接砸在了时初的右肩膀上。

    她在水雾滚滚中跟季凉焰的眸光对视。

    刚刚还满脸清冷好像没有情绪的人,此刻眸光灼灼,也不管冬日中的水花是否会打湿自己的衣袖,人猛然伸出手去,去拉时初细瘦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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