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时候黑衣阴司来接我和鬼王,东哥的老妈走来,问我们是不是把花也一起带走,黑衣阴司让她去准备一下,一会儿他不把车开过去。
我收拾好了带着鬼王正要向外走,却看到东哥老妈的房间里探出一个小孩子的上半身来,鬼王是脱口而出:“落地婴灵!”
婴灵这个词我是在去大学读书之前就听说过的,老妈跟她的那些朋友们经常说到这些,我大致也有一些印象。
鬼王示意我将轮椅推过去,我们向那个小孩儿走过去,那个小孩儿不仅不怕,反而对着我们咯咯地笑着。
我们到了跟前,他一扭身不见了,推开东哥老妈的房门,见那个小孩儿坐在正对门的柜子上,我推着鬼王走过去,他却一闪不见了。
鬼王让我去把柜子打开,那是一个老式的盖式木柜,发黑的紫红色柜子却擦拭得很干净,上面放着一只很精致的小碗,碗里盛着白米饭,旁边还放着一个拔浪鼓,看上去也有点旧了。
我将柜子轻轻地掀开,鬼王向里面看了一眼,伸手取出一个小玻璃罐子来,里面放了一团血乎乎的东西,也分不清楚那是什么。
鬼王将那个玻璃瓶拿了出来,举到眼前看着,嘴里喃喃地说道:“小鬼头,小鬼头,老鬼前来放你走,不要留恋这世间,再行转世受所有。”
鬼王说着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玻璃瓶放进自己的背包里,让我推着他快一点儿离开这里。
黑衣阴司将一辆小型面包车停在了花棚的门口,东哥的老妈找了两个帮忙的将两盆一米来高的枯死的花放进了车里。
那两个人一边搬还一边问黑衣阴司,他确定是这两盆吗,他们不大相信,两盆枯死了的花也能卖出钱来。
东哥老妈自己搬出一大盆水仙花来放在车的后面,一边放还一边对黑衣阴司说:“就是这些了,谢谢你们帮忙了,我也知道,卖给你们已经不能要的花,我这心里很过意不去,等我的生意好起来,我会送一些好花给你们的。”
我推着鬼王走了过来,听她这样说,心里着实地不忍,要知道,我可是将他们家的花仙给搬走了,不知道他们家以后会怎么样呢:“你可别这样说,东哥把我们救回来,我们会感激他一辈子的,要是以后有了什么好生意,我们也会给你家介绍的。”
听我这样说,那两个帮忙的马上闭了嘴,他们明白了这不是买东哥家的花,这是报人家的恩啊,他们还有什么说的。
将鬼王移到轩上,黑衣阴司开着车离开了东哥家,还没出村口,鬼王就近不及等地告诉黑衣阴司,说东哥的老妈竟然养了一个小鬼,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让他把这个小鬼给带出来了。
黑衣阴司一手开车,伸出另一只手来向鬼王索要那个被他还出来的小鬼,鬼王从背包里缓缓地将那个玻璃瓶子取了出来。
黑衣阴司托在手里看了一眼,咧了咧嘴:“怪不得他们家的阴气那么重,这孩子还没成形呢,竟然硬是被养成了小鬼,这一家不家破人亡,还往哪里跑。”
鬼王奇怪地看着黑衣阴司:“怎么说,硬是被养成了小鬼,难不成,他不应该死”
黑衣阴司将那个小玻璃瓶儿收进自己的口袋里:“不应该啊,一心想着发财,把好好的一个孩子养成小鬼,他还能帮着他家发财,这人是怎么想的。”
这时就听到黑衣阴司的口袋里传来胡家那位仙儿的喊声:“你把个死球放进来做什么,我不挨着这个血乎乎的东西。”
胡家那位仙儿的声音让我们先是一楞,马上都笑了起来,这才想起来黑衣阴司的口袋里还有一位呢。
这时从车的后面传来一个慈爱的声音:“让他到我这里来吧,这孩子要是能生下来,也应该是我家的小主人。”
胡家那位仙儿大叫着:“赶紧把他拿过去,快一点儿,恶心死人了。”
我惊讶地扭过头去,看到那两棵枯死的树,不知道这是哪一棵说出来的话,心里升起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不会就是那个带着我游花棚的那位吧。
黑衣阴司让那个玻璃瓶从口袋里取了出来递给我,让我把他放进车后面的那棵矮一点儿花盆里去。
我看看黑衣阴司,又看看那个血乎乎的玻璃瓶,问黑衣阴司:“那盆是牡丹”
黑衣阴司和鬼王都笑了起来:“你这什么眼神啊,连牡丹和彼岸花都分不出来了,那盆高的才是。”
我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不是应该放到牡丹花盆里去吗”
黑衣阴司摇了摇头:“你让这个世界简单一点儿吧,放进彼岸花的花盆里,我一会将他们一起送回地府去,别让他们在这阳间作怪了。”
这时就听到后面又传来一声叹息:“唉,才见到这个小可怜儿,就要被带走了,这样也好,了却了一段公案。”
鬼王却扭着头对后面说着:“你这是怎么给人家当的保家仙儿啊,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这一家子可是够惨的。”
那个声音低声叹息着:“这是他们家里人自己要作死,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当时就拦着来着,可是也经不过她三番五次地给媳妇下打胎药,最后她在花棚里种了棵彼岸花,将我拦在花棚里出不去,到底将这个孩子给打下来了,可惜的是,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家里的问题出在了哪里,还以为是她自己供养小供养得不诚心呢。”
我晕,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无知的人吗,家里有仙儿都不行,非要再弄个鬼来:“要你这样说,彼岸花种在花棚,你就去不了他们家里别的地方了”
那个声音苦笑了几声:“是啊,阴阳都是相隔的,在花棚里,她将我那边设成了阳间,而彼岸花挡住了出去的路,他家里就成了阴世,她这样做,可不就是自己作死吗。”
我这时已经将玻璃并放在了彼岸花的花盆里,看看这棵已经枯死的彼岸花,真不知道它与那棵牡丹都是怎么相对抗的,最后弄成两败俱伤,都成了枯木。
我刚一转身,就听到小孩子嘻嘻的笑声,回头看时,只见那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孩子正倚在彼岸花下对着我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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