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至上:老公别太坏》第八十一章 棘手

    手执听筒的梁浅愣坐在座椅之中,久久不能回神。耳边持续响着的是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单调而刺耳。

    不知何时,梁浅的秘书敲门进来,神色惊慌地对她说:“梁总!”

    梁浅这才惊醒,抬眸看去。

    “刚才警局打电话来,说找您,我想把电话切进来,可您这儿……”秘书的目光示意了一下梁浅手中的电话听筒,“……却一直在通话中。”

    “什么事”

    梁浅此刻的声音已经不像她自己的了。喜悦早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撕心裂肺的恐慌。

    秘书似乎被梁浅这副样子吓着了,干咽了一下才继续道:“说是经济犯罪侦查科接到了匿名举报,疑为曾经的梁氏内部人员举报周总监两年前挪用公司款项一事。您作为梁氏的原高层,他们希望能得到您的协助。”

    “……”

    “……”

    “跟他们说我正在出差,不在公司联系不上。”梁浅思忖良久,却只是如是说。

    在秘书左右为难之际,梁浅已经断言道:“就这样吧,你先出去。”

    秘书就算为难,也只得依言行事,退出半步关上门。

    安静的空间本该利于思考,可梁浅如今脑子只剩一片空白,更别提要想出什么对策,她下意识地扯过电话机,想也不想地拨出一串号码。

    可就在即将按下最后一个号码时,梁浅却猛地一顿,突然醒悟过来:现在打电话给裴一白能得到他的手下留情么

    不,顶多得到他的嘲讽与更进一步的加害。

    梁浅耳边就这样不期然地回响起周墨挂断电话前说的那最后一句话:梁浅,我父母现在还不知道这事,我现在没别的请求,只希望你帮我想想法子,一定要瞒住他们……

    一定要瞒住他们……

    思及此,梁浅用力按下插簧,挂了电话之后改拨梁家位于新西兰的房子的座机。

    电话是梁姨接的。

    许久不曾接到梁浅电话的梁姨的声音别提多欢乐:“梁浅,你可算想起你梁姨了,太太和我都很想念……”

    满心烦思的梁浅只能打断她了:“梁姨,帮我个忙。”

    “……”

    “……”

    她是梁姨带大的,她的语气里有着何种深意,梁姨不出一会儿就会意了,声线也不知不觉严肃起来:“没问题的。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周墨出事了,这一定不能让他父母知道,以我奶奶的名义请周叔叔和周伯母去新西兰玩段时间吧,尽快。”

    “行,我这就给周家打电话。”

    梁浅幽幽地挂断电话。

    要救梁氏,就必须得毁了周墨—

    —裴一白,你给我出了个多么残忍的选择题。

    借着庄林锐的名义,一路集团与明源集团进行着有条不紊的接洽。陆明源开价二十五亿六千万美金,一旦她聘请的职业经理人为她压价到二十亿,她就将一口将原有的梁氏子品牌全部拿下。

    另一方面,经侦部门忙于搜集更多线索,但由于梁浅的不配合,警方未能联系上原梁氏的相关人员,周墨一案也迟迟不能定案。

    如今的她学习当年的裴一白那样,做一个运筹帷幄的幕后操控者。那么如今的裴一白呢又躲在世界的哪一端是在想着如何惩治她这个不听话的老婆,还是在想着如何结束这段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失败婚姻

    夜,无声。

    梁浅沉沉睡着,噩梦重重,而梦中的最后一幕,生生定格在审判周墨的法庭上,周伯母哭着咒骂她,“是你害我儿子坐牢的!是你!”……

    她猛地惊醒过来。

    睁着眼睛躺在床上,额头上一层层的冷汗。

    直到全部神智都从梦境中回到现实,梁浅才发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而她,仿佛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某种……要漫过人眼眸的、庞大的心疼。而就在这一刻,就在二人彼此对视的这一刻,他的目光迅速回冷,梁浅同样,迅速地竖起了全部防备。她拥着薄被从床上坐起,冷笑道:“裴一白,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裴一白始终沉默着,这时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径直躺倒在床的另一侧,一言不发地闭上眼。

    梁浅就这样抱着薄被坐在床头,看着身旁这个男人的睡颜。各自平静的表面下到底藏了多少暗涌无人知晓。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躺回去闭上眼,忍受这难得的同床异梦,直到沉沉睡去。

    许久,裴一白缓缓睁开眼睛。虽面无表情但已是一额的冷汗。

    他偏头看看几乎已经蜷缩着睡在床沿、眼看就快要掉下床去的女人,她是有多避他唯恐不及裴一白缓缓松开原本紧握着的拳头,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触碰她的肩膀,但最终是不忍触碰,咬着牙齿下床。

    裴一白缓步走进客房,每一步都无比沉重,但他始终一声不吭,只是一直惨白着一张脸。

    饰物柜中有个保险箱,裴一白从中取药。只是倒水吃药这么简单的动作,他的手就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也不知是特效药很快就起了作用,还是已经痛到了麻木,裴一白只觉得身体都轻了,把水杯放回饰物柜上,高大的身躯顺着柜身滑落,最终跌坐在地——自始至终不声不响

    ,隔壁的主卧里,梁浅睡得沉沉不知。

    一夜就这样过去,窗外第一缕阳光自窗帘的缝隙流溢进来,柔和地照在这个男人的眼皮上。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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