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剑听风雨》那些年有钱的时候 第八章 花魁怜女穷文人

    若说陆家银子可甲天下,那么柳玉薇色艺双全亦甲天下。

    这位柳花魁,初出茅庐便以一段羽衣舞惊艳秦楼满座宾客,事后流连青楼的才子文豪们纷纷为其题词题诗,中州皇朝诗词典籍中光是写她的就占去五分之一,诗词中多有拿柳玉薇和国战时期的色甲洛雁相提并论,若非青楼女子不入胭脂榜,今日胭脂榜首定是柳花魁,新色甲也该有人顶替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红极一时的柳玉薇放着许多王孙公子的追求不理不睬,却以大半身家赎身出楼,据说是跟一个路过的穷酸秀才跑了,那时候她才十六岁,正是锦瑟年华。

    自此之后,秦楼生意一概冷清,从曾经的公子才子人满为患变得无人问津,最后彻底沦落成烟阳风月之地的末流,靠着低价门槛为生,柳玉薇的离去,可是让秦楼女子暗中记恨不少,却独独是老鸨朱玉从不曾怪罪,更不曾与人提起那位拐跑了当红花魁的穷酸秀才到底是谁。

    柳玉薇销声匿迹后,阳州三城再没有出过公认的花魁娘子,本以为这世上都不会再有柳玉薇这个人了,没曾想,三年之后,她又回到了这个被天下女子瞧不起的肮脏之地。

    曾经的陆相言虽然不近女色,但私底下对这位敢爱的女子其实很是佩服,要知道勾栏女子即便是从良了,一旦有人知道她曾经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都不可避免被人指着鼻子骂吗,到最后邻居鄙夷,丈夫嫌弃,从风华绝代到郁郁寡欢,屡见不鲜。

    到如今,大多女子都是一如勾栏,终身风尘,宁可孤独老死,也绝不会再去尝那苦头,可柳玉薇却偏偏还要去尝试,如此女子怎能不令人钦佩,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去而复返

    陆相言和陈胖子并肩走在繁华的烟阳街上,一胖一瘦的贵公子形象形成鲜明对比,许多过路的女子都忍不住悄悄调侃几句,却少有人知道这二位公子家中的银子加起来可以堆出一座大山。

    陆相言摇扇而行,满面春风,今儿定要瞧一瞧这位柳花魁的庐山真面目。

    往前走了几步,陆相言突然瞥见很狗血的一幕,居然真有人卖身葬母,这种剧情在电视剧中可不少见,亦真亦假。

    只是卖身女子长得并不好看,约莫也就二八年华,脸上脏兮兮的,皮肤黝黑,头发乱蓬蓬的,嘴皮干得惨白。

    陆相言突然想起这一世已经过世的娘亲,也想起那一世上小学那会儿,最困难的时候,一个馒头能啃两天,父母含辛茹苦养大了他,如今说是阴阳相隔也不为过,二老下半辈子该如何过活

    亏欠愧疚之感,顷刻间涌上他

    的心头,春风般的笑意也变得苦涩起来。

    陈胖子见陆相言刹住脚步望着那楚楚可怜的小姑娘,神情难看,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陆相言收回飘远思绪,摇了摇头,娴熟的从陈胖子的怀里抓出一把银票,取了其中最小的一张十两银票递到小姑娘面前,不是他吝啬,只是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陆相言微笑道:“我不用你卖身,埋了娘亲,找个好人家嫁了。”

    小姑娘抬起一双泪眼眸子,盯着这位给他银票的大哥哥,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在记住这张脸。

    陆相言见她还不接银票,索性一把塞进她同样脏兮兮的手里,然后从自己发髻上取下价值不菲的羊脂玉簪,放在小姑娘手里,柔声道:“这是嫁妆!”

    紧接着,陆相言大声说道:“烟阳城的人听着,本公子是陆相言,有哪个好人家若是娶了这位姑娘,生活过不下去的,只管拿着这只玉簪来陆府,本公子帮他谋个衣食无忧的差事!”

    说罢,陆相言和陈胖子扬长而去。

    中州皇朝律法严明,阳州三城又是城中之城,人人安居乐业,街上几乎见不到本地乞丐,陆相言并不担心有人会因为十两银子而拦路抢劫一个小姑娘,更没有人敢抢烟阳无敌手亲自送出的玉簪,至于手持玉簪信物的小姑娘会不会成为烟阳城的香饽饽,那就是后事了。

    只是,这事以后,陆大少的好人事件便疯狂传播,陆相言和陈胖子还没走到秦楼,一路上就有好些个缺胳膊少腿的提前在前头摆摊装可怜,陆相言出门没带钱,就拿着陈有为怀里的银票做了一回散财公子。

    给得最多的一次,是在路边遇到一个卖字画的文人雅士,陆相言足足给了两百两,买了他所有字画。

    陈有为从两手空空变成满怀字画,抱怨道:“哥,你这花钱也太随意了吧,这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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